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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玄世璟坚持着回了道政坊的公主府之后,一进门,便倒在了客厅的软座上,下人将玄世璟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正在四楼书房的晋阳,晋阳赶紧下来,走到玄世璟身边,却是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儿。
“夫君?”晋阳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玄世璟。
“嗯......”回应她的是玄世璟有气无力的声音。
“夫君进宫见父皇,这是与父皇一起喝酒了?”晋阳闻到。
“嗯。”
看玄世璟如此疲惫,晋阳也不想多问了,让下人搀扶着玄世璟便上了楼,先给他洗漱一番换了衣服,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再说吧。
就是不知在宫中发生了何事,竟然让一向有自制力的自家夫君能够喝成这样,神色之间,也是这般疲惫。
照顾着玄世璟洗漱过,换过衣服之后,晋阳又回到了书房,从神侯府那里带回来的资料还没看完,她得去接着处理才是,再加上锦衣卫已经开始陆续的往回送关于佛门佛寺的消息了,桌案上有着不少事情需要晋阳处理。
既然当初揽下了这活计,就要做好他,更何况,如今的佛门是依附在百姓的身上吸血,她也不能放任不管不顾,若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不管,晋阳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
玄世璟躺下这一睡,再醒来天已经黑透了,房间中也是漆黑一片,玄世璟起身,却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是喝醉了吧。
若非晋阳强行给他喝下了醒酒的汤药,恐怕这会儿玄世璟的脑袋得炸了。
不仅仅是喝醉了,和不少酒,加上东上阁之中的暖气让人昏昏沉沉,这一出门被冷风一吹,他是清醒了,但是也微微受了风寒。
出了卧房,见到走廊的油灯还燃着,书房那边还透出微微的光亮,玄世璟便迈步朝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大门,就见到晋阳正端坐在案前,手里拿着的,还是从神侯府带回来的蜀地的资料。
“辛苦了。”玄世璟走上前去,从晋阳手中将书拿下:“这些明日我来看吧,都这么晚了,洗漱一番休息去吧。”
晋阳笑着摇摇头:“无妨,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况且,此事不也是关乎到庄子上的安全吗?马虎不得,谁知道是否真的有余孽,而那些人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放下反唐复隋的念头,个个都是偏执的疯子,万一真做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到时候咱们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这现在也只是个猜测,而且,现在咱们庄子上这么多兵员,多多主意一些,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玄世璟说道。
“不说这个了,夫君今日从宫中回来,满脸疲态,又醉成那个样子,方才我听夫君说话,声音也是嘶哑,估计是受了风寒,且让下人找个大夫过来给夫君把把脉吧.......“
玄世璟摆了摆手,笑道:“大夫倒是不用了,你忘了你家夫君,那可是久病成医啊。”
说着,玄世璟搭上了自己的脉门:“的确是有些风寒,不过倒是不严重,让下人煮了姜汤,今晚喝了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玄世璟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今日在宫中,我与父皇聊了许久,说到了倭国,说到了庄子上的幼子蒙学,也说到了薛延陀的战事,相谈甚欢,所以一个不注意,酒就喝的多了些,现在父皇对于长安城的佛门与道家争相开法会与道场还津津乐道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背后的血雨腥风啊。”
“锦衣卫的办事速度很快,想必过两日就能够摸透长安一些佛寺背后的东西了,到时候借由太子哥哥的手呈交给父皇,父皇定然会想办法的。”晋阳说道。
“但愿如此啊。”玄世璟感慨。
“对了,夫君所说的,庄子上幼童蒙学一事,又是什么说法?”晋阳问道。
“这个啊......”玄世璟将对李二陛下说的那些话告知给晋阳。
“夫君是想在庄子上办学?”
玄世璟点头:“嗯,只是个学堂而已,供庄子上到了年纪的孩子们读书,也不会像工学院那般,折腾的声势浩大,所以陛下说,东山县是给我的封地,让我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不去祸害老百姓,随我。”
“那这么说来,父皇就是同意了。”
“是啊,这不娘子关的人即将全都迁到东山县,房子也得盖,人手咱也有,既然府中库房里的银钱放着生锈,倒不如为庄子上的百姓半点儿事儿,也是积德。”玄世璟说道。
“夫君想去做就做吧,只是建造学堂简单,招收生员也不是难事,这教书的先生,总该有吧?夫君可有了人选?”晋阳问道。
“这还没想好,兕子可有什么推荐的?”玄世璟问道。
“夫君可记得当初在宫中弘文馆之时的先生?”晋阳问道。
“如今的太子太傅高士廉高大人。”玄世璟:“高大人现在在朝中身居要职,而咱们庄子上不过是办个小学堂罢了,要请这么大一尊神?”
“夫君有所不知,高大人年事已高,且身子骨也是不如以往,两年前就上表请求致仕,不过父皇没有答应,只是免了尚书右仆射之职,让他以开府仪同三司的身份代行中书门下职务,后来做了太子太傅,算是让高大人轻松一些,只是这两年以来,高大人劳心劳力,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虽说父皇也是心疼,但是也不舍得放开这么一位肱骨之臣,兕子觉得,与其让高大人累死朝堂,还不如放了高大人,来庄子上修养,顺带着教教书也不错,高大人可是位不错的先生呢,早年在弘文馆的时候,兕子也跟着高大人读过书,所以深有体会。”晋阳说道。
“如此也好,这样的话,明日我便亲自去高大人府上拜会,高大人没有做官的心思,想来这事儿也不难,也是给了他一个离开朝堂的机会。”玄世璟说笑道:“只是这样以来,倒是挖了父皇的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