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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的小可爱们可以等48小时后来看~ 她还记得之前上《新闻学概论》的时候,徐教授也提到过,现在最容易惹官司的两个职业, 一个是医生, 一个是记者。
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换句话说, 现在还愿意傻不拉几来跑新闻的,可能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家里不差钱的富二代。
乔茵心想, 她和纪寒声两个人好像都占齐了。
都是脑子被驴踢了的富二代。
乔茵也不确定自己的回答搭不搭边,她的心思从面试上头飞出去了一缕, 直到面试的老师轻点了下头后开始下一个问题。
这次简单了不少, 都在她昨天准备的范围之内。
几个人一边问一边拿笔做记录,几分钟过去,整个办公室的人几乎都是整齐划一的姿势, 一边推眼镜一边写字。
只有靠窗那人随意坐着,微低着头在看手机。
时间就这么在一问一答中飞速过去。
“最后一个问题……”其中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喝了口茶水,脸上表情比其他几个温和一些, “新闻人需要具备的素质我相信你自己很清楚, 如果是你,会不会写这条新闻?”
办公室落针可闻。
乔茵盯着问话的老师看了几秒,然后才点了下头:“不过我应该会全部打马赛克。”
刚才看了半天手机的人突然抬了下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自恋,那人视线一扫过来, 乔茵就觉得他在看自己, 她垂了下眼睛, 硬着头皮接着说:“社会问题从来不应该仅仅是根据某一个人来反馈的……换一句话说,每天每个地点都可能有人在进行同样的社会活动,但是单单把那个人拎出来写一条连码都没打的新闻,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传播媒介的力量永远是无法低估的。
舆论猛于虎,报纸从昨天发行至今,指不定已经激起了多大的水花。
因为来面试之前完全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一段话说下来难免会有不少纰漏,乔茵甚至觉得自己的声线都颤了下,一直到最后几个字才又稳定下来。
“本周五会出结果,人事部门到时候会有通知,”几个老师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最后问她问题的男老师端着杯子站起来,“不过收律师函被起诉也是常事,不用太害怕……我们报社有法务部的。”
他越看越这小姑娘就越觉得有意思,进来的时候还波澜不惊的,结果一说起刚才的问题,鼻子上都开始冒汗了。
“小纪也收到过律师函……”男老师还在开导她,转头看了眼当事人:“是吧小纪?”
简单两句话,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很快把目标转移到了纪寒声身上,包括手心汗还没干的乔茵。
“为什么要起诉你啊?”
“听说是因为那次跟着的摄影记者把那姑娘拍成了表情包。”
有人八卦:“那小纪败诉了没?”
纪寒声皱了下眉,推开椅子起身:“撤诉了。”
“撤诉干什么?私了了?”
男人没立刻应声,低了下头单手把眼镜摘下来,再要开口解释几句的时候,就听见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问了句:“看上你了吧?”
纪寒声:“……”
办公室内安静了几秒,然后又全部了然地“哎”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暧昧不清。
后头还有跟他关系近的打趣:“小纪这几年应该集齐了国内外各大酒店的房卡吧?”
纪寒声扯了下唇,出门经过乔茵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男人眼睛轻眯,眼底深得有些意味不明。
乔茵偏了下头,四目相对,她听见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差不多吧。”
-
没两天,醉汉影响市容随地小便的新闻很快传开。
面试后的第三天,乔茵跟纪念去超市采购,路过最先报道这件事而且没打码的报社时,还在门口看到那晚上的醉汉拉了个横幅坐在地上。
乔茵眯眼望过去,瞧见上头的一行字:垃圾报社害我被公司辞退,侵我隐私断我财源!
后头还跟了几个手掌印子,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这件事儿发酵了几天,像是真应了乔茵当时说的“容易吃官司”,先前的醉汉以“侵犯隐私权”把写新闻的记者连同报社一起起诉到了法院。
然后没过多久,报社大概是和当事人赔偿私了了,那人又无声无息地撤了诉。
乔茵刷新闻的时候浏览了一遍这件事的始末,看到最后又想起面试时几位老师说的纪寒声被起诉的事儿来。
别人是靠金钱赔偿让当事人撤诉,纪寒声就不一样了。
他十有八九靠的是美色。
乔茵突然就开始好奇起他被起诉的导火索新闻来。
周四晚上,她把一本字典厚的整个笔记本从头翻到了一半,终于看到之前那个老师说的表情包原图。
是两年前的一条新闻,新闻内容跟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写的是那段时间连日暴雨导致大桥坍塌的事故。
照片上那姑娘就是个吃瓜群众,站在一众金发碧眼的外国妹子中间,以她不忍直视的表情脱颖而出。
纪念已经洗完澡出来,手指一指:“哎这不是一直约我哥的那女人吗?”
她头发还没吹,披散着搭在肩膀上,凑过来的时候还有水滴甩到乔茵脸上,乔茵抹了把脸,“现在还在约吗?”
“现在不太清楚。”
纪念拿起吹风机吹头发,没一会儿又猛地关了吹风机,“对了乔乔……”
乔茵合上笔记本,转头看她。
“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
“他跟我继父是朋友。”
“那你叫他叔叔……”纪念咽了口唾沫,眼见乔茵已经笑眯眯张了嘴,立马扑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巴,“闭嘴,不许叫。”
乔茵眼睛一转,果然闭了嘴。
两人已经吃过了晚饭,纪念把关系捋顺之后,又趴到床上去做导师布置的任务。
拿了个放大镜对着手机屏幕研究上头的甲骨文,然后再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成汉字写下来。
盯着看了半天,她眼睛快瞎了的时候,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周六回家。】
纪念瞬间来了兴致,相册一退点开微信回他:【哥,你是不是打算来一段跨越年龄和性别的叔侄恋啊?】
那头半天没动静。
五分钟钟后,纪寒声:【?】
纪念:【你不是喜欢我们家小乔吗?】
没人回复。
纪念这次等了几分钟,最后实在忍不住,又苦口婆心地劝起他来:【不过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从我认识她以来,跟她告白的男生都快遍布中传的每个院系每个班了……何况你还不是中传的,连直系学长这个优势都没有。】
【我们小乔叫你叔叔你听见了没?】
【你不觉得你像老牛吃嫩草吗?】
这回刚发过去没几秒,那头回了一个句号。
纪念看了半天没看懂,扭过头去问“嫩草”乔茵:“小乔,你一般都为什么发句号啊?”
乔茵在敷面膜,一张嘴口齿还有点不轻:“懒得打字。”
纪念于是又跑过去问傅晏:【傅晏哥,我哥给我发句号是什么意思啊?】
傅晏比纪寒声回的快了不少,和他同样的简洁:【滚。】
【你让我滚?】
她气得戳手机的力道都大了不少,乔茵看她一眼,“屏幕要戳漏了。”
纪念没空理她,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手机上头。
半分钟后,那头消息发过来。
【他让你滚。】
又过了几秒,【懒得打“滚”这个字,就打了个句号。】
“……”
纪念对纪寒声越发地绝望,又转头看乔茵寻求安慰:“小乔,你给谁发过句号没?”
乔茵揭下面膜纸,对着镜子进行下个步骤:“给连连发过吧……”
她也不记得还有没有其他人了,但是这个是肯定发过的,乔茵叹了口气,“他有的时候太烦了,我就给他发句号。”
“什么意思?”
“让他滚一边儿去的意思。”
纪念:“……”
连连此人,大名魏奕连,是魏延的亲儿子,比乔茵小了三岁,今年才成年不久。
姐弟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关系也比亲姐弟差不了多少。
乔茵提到他的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这个弟弟的电话。
连连今年高三,因为是住校生,基本只有月中才放一次假,为期一天半。
乔茵看了眼日期,3月14号,正好是北城附中放月假的日子。
才一接听,魏奕连的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姐,晚上出来跟我玩吧!”
乔茵站在窗边往外头看,楼底下的树枝乱颤,有沙尘从地面飘飘扬扬地卷起来飞到半空中。
天气预报终于准了一次——起风了。
乔茵拧了下眉,“今天有风……”
“改天吧”还没说出来,那头魏奕连就打断她:“姐,你以前对我我不是这么冷漠的……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得了。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乔茵打开窗户,把手伸出去感受了几秒,确认风没那么大之后才关窗:“行吧,去哪儿?”
那头很快报了个地点。
挂断电话,乔茵又把前几天换下去的大衣和围巾拿出来,出门之前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
下午七点钟,乔茵准时出门。
从家里打车到目的地,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魏奕连说的让她八点之前到,乔茵怕中途堵车,还特意提前了半个多小时。
结果路上还真就堵车了。
就这么不到一个小时的空当,外头已经妖风阵阵,还有垃圾袋横空飞过来贴到出租车车窗上,“啪”的一声响。
出租车还在堵着,已经足足二十分钟没有移动。
司机师傅一边按喇叭,一边东张西望,前头车开始移动的时候,他突然“啊”了一声:“路边有个广告牌砸下来了!”
乔茵扭头一看,果然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
外头狂沙遍天飞,连路人站在那里好像都在摇摇晃晃。
乔茵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零钱递过去,拿了手机就开门下车。
街上乱糟糟一片,人声,风声,车喇叭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嘈杂的协奏曲。
已经有人拨打120,乔茵也就没凑热闹,只打开手机相机凑近了些。
前头站了不少路人,她随意晃了一眼,真的就只是随意晃了一眼,然后就看到路边站着的男人。那人视线停在广告牌上,皱着眉在打电话。
因为个子高,人又长得好看,所以光是站在那里就比其他人都显眼。
乔茵又往那头走了几步,犹疑了几秒刚想越过那人拍几张近景照,一阵狂风又吹过来。
下一秒,她脚底不稳,被风带的往后退了几步,直直地撞在了身后那人的怀里。
“……”
耳边好像突然就静了下来,乔茵郁闷地想:大风能把人刮跑这句话,果然是有科学依据的。
八百块钱,连块地板砖可能都买不到。
手机里“啪啪”按键声一顿响,乔茵对着就站在她三步之内的男人看了几秒,然后无比机智又心虚地捂紧了听筒。
“我等会儿再给你打回去……”
话还没说完,小谢那边没了杂音。
乔茵听见她说:“他昨天开的是宾利吧?”
旁边那人视线还落在她身上,轻飘飘得有些漫不经心,像是在等她把这通电话给讲完。
乔茵头一偏撇开视线,顿时忘了自己应该挂断电话及时止损,也轻飘飘应了一声。
小谢:“我刚才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二手价位二百万算的话,八百块一晚,他要工作2500个晚上呢……”
乔茵:“……”
“乔乔,你算算这得多少年啊!”
……算个屁算。
乔茵觉得从一开始接这通电话就是个错误,她得及时悬崖勒马,开口打断小谢那边敲计算器的声音,“晚点儿说。”
下一秒,电话被她挂断。
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初春没有鸟叫也没有蝉鸣,就只有院子里戳着的一排景观灯亮着,安静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