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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却突然说：“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雪无痕会不会暴怒？”
雪无痕摆菜的动作一顿，眼眸抬起，充满了暴戾的阴郁。
他忍着，声音有几丝轻颤，“这可不像是你，你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就要报复回去的恶毒女人吗？”
白薇薇的声音淡然而随意，“我这个人可记仇了，雪无痕那王八羔子这么对我，我杀他的心都有了。”
雪无痕声音压抑着绝望的血腥味，“那就杀了他，你跳崖报复他算什么本事。”
白薇薇摇了摇酒瓶，她脸有些微醺的红晕。
“杀他……我要是舍得就好了。”
雪无痕沉默一下，缓缓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白薇薇注意力不在他那里，而是晃出最后一点酒，慢慢喝着。
风吹过她的墨发，她眉眼惊艳。
“要不是知道，他爱上我会死，我怎么会舍得那么辱他，恨他。”
雪无痕发愣，他向来冷静的脑子，停滞了。
只有她的背影，还有落寞的话清晰无比，冲入他的心里。
“他的武功杀人厉害，杀自己更厉害，我的血根本救不了他，唯一的方法是让他不要动情。”
她说到这里，突然扑哧一笑，笑得可开心。
“他喜欢我，爱我，我开心死了。”
白薇薇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雪无痕，眼里都是幸福的光亮。
“白鼠辈，你是不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爱着的感觉吧。”
雪无痕眼眶其实已经发红了，但是面具遮挡住他复杂的表情。
他的唇抿着，“哼，你说梦话吗？你不是就喜欢收集男人的心。”
白薇薇笑容一变，冷哼一句，“蠢货，这种谣言你也信？我真是那种喜欢收集优秀男人的女人，这江湖的传说还没有一席之地？”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
雪无痕其实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她给他的痛苦太沉重了。
导致他没有深思。
确实，如果她真那么厉害。
为什么先前她没有任何一丝名声？
白薇薇笑声带着得意，“师傅可真好骗，我特意找了好几个男人来刺激他，他还真信了。”
雪无痕沉默，然后他说：“那几个男人，不都是王爷小财神，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
白薇薇：“他们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他们吗？我才不在乎别的男人的心，要不是为了让他们演戏，我连见都不见他们。”
雪无痕胸口的剧痛，蔓延开。
他嘴里甚至有些血腥味，可是这与绝望不同。
这是因为希望的涌起，再次动情的痛苦才会更加厉害。
白薇薇是醉了，她笑嘻嘻说：“我这样做，师傅才会不喜欢我，抛弃我，这样他就能，就能……活下去了。”
她说着说着，眉眼落寞，眼里隐忍泪光终于出现。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做，他怎么能还喜欢我，我都伤他这么深了。”
她眼里的泪水说掉就掉，委屈悲伤几乎击垮了她。
“我要他恨我，我要他活下去，他不能爱我。”
雪无痕胸口刺着的恨意，被她的话给击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懊悔的痛苦，还有她喜欢自己的喜悦。
白薇薇伸手抹眼泪，边哭边说：“我现在离不开他，他很快就要死了，我怎么才能救他。”
都是假的吗？
雪无痕手指有些颤抖伸出去，他想要抱住她。
原来那些话都是假的，她依旧是那个喜欢他的小徒弟。
白薇薇突然转身，快得不可思议，她抱住雪无痕，趁着他发愣的时候，揭开他的面具。
雪无痕没有太过阻止。
她爱他，让她发现自己是谁其实也无所谓。
可是面具揭开的时候，他却看到她眼里冷嘲的笑。
她手里拎着面具，什么悲伤，爱恋都不见了，只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调笑。
“就说嘛，什么白玉兰，原来是你啊，师傅。”
雪无痕俊美的脸，有一刻凝滞的茫然。
他还停留在刚才，她喜欢他的美梦里。
而白薇薇却像是毒蛇般，她轻而冷，笑声嘲讽。
“师傅，我早就知道白玉兰是你了，刚才徒儿演的你还算满意吗？徒儿可喜欢你了……你就是喜欢听我说这个吧。”
她的身体慢慢缠绕上他，手指摸着他的后颈。
她慢悠悠说，妖娆又恶毒，“才怪呢，我就是玩你的，从头到尾我都在玩你，根本对你没有动心过。”
说完，她手里已经出现一枚毒针，狠狠扎入他的后颈里。
这是致命的伤口。
她要他死，决绝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