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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怎么了?”
“公司有份文件需要她签名,但是她人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联系不上她。”
我心里一顿,立刻拿出手机:“我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拨过去,却提示关机,我皱眉,转而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是老陈接的,我连忙问:“我妈回家没有?”
老陈诧异道:“没有啊,怎么了?”
“公司的人找不到她,她手机关机,老陈,你知道她昨晚去见的是什么人吗?”
老陈认真想了想,说:“是她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我这边有他的电话号码,我给您问问?”
“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吧,我来问。”
“好。”
挂断电话,老陈很快就把手机号码发了过来,我连忙拨号过去。
这次电话倒是通了,但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越来越疑惑,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安顿时被放大了数倍。
就在对方手机响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总算有人接通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喂?”
我一愣,华女士那个朋友是个男人?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说:“你好,冒昧打扰了,我是华思安的女儿,请问她现在在你那边吗?”
对方显然有些吃惊:“女儿?”
“对,她在您那边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在,不过她出了点事,现在在XX医院,你尽快过来。”
我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挂断电话,我带上年年,开车赶往医院。
一口气不停歇的跑到医院,见到那个男人,确认过身份后,他把我带到病房里,华女士正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呼吸平缓脸色苍白,还在昏迷中。
看着这样的华女士,我的心狠狠揪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弄成这样?”
那男人表情颇为严肃:“昨晚和思安以及一帮老同学小聚,散了后大家各回各家,我送思安回家,一上车就被追尾了,是我的疏忽,很抱歉。”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醒?”
“伤势不算重,大多数是皮外伤,还没醒是因为麻醉没过,而且昨晚喝了不少酒,你不要担心,她没事的。”
我扭头,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看起来和华女士差不多一个年纪,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不说话的时候像个大学教授,说话也是温文尔雅慢条斯理的,此时被我用这么刻意而犀利的眼神打量着,他居然没有一丝不自在和慌乱。
我收回了试探性的目光,问:“您是我妈妈的同学?”
“对,”男人笑了笑,自我介绍:“我叫陈铮。”
我和他握了握手:“那事故的后续调查清楚了吗?肇事者人呢?”
陈铮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慢吞吞的说:“跑了,我怀疑这是一件有预谋的故意伤害。”
我瞳孔微微一缩,心跳立刻加剧:“为什么这么说?”
“对方的车本来停在不远处,在我们上车后就立刻撞过来,而且角度刁钻毒辣,幸好我当时没喝多,及时调整了方向才避开更大程度上的伤害,对方撞了人就走,车牌也是被遮挡住的,我已经报警让人去调监控了,估计今天就会有消息。”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人是华女士的仇家还是这位陈先生的仇家?
我正思索着,陈铮轻轻叹了口气,说:“抱歉,没能第一时间通知你,因为我不知道思安居然还有个女儿,她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
我顿时有点惶恐了。
在外人眼中,华女士是成功人士,独闯天涯打下一片江山的超级女强人,她没结过婚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在san我也一直是以经理和设计总监的身份出现,除非关系很好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和华女士还有这一层关系。
而华女士跟这位陈先生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可华女士居然没告诉她我的身份,那就证明有两个原因,第一,她和这位陈先生互相有意,只是还没到可以揭开这件事的程度,第二,她压根没打算告诉陈先生这件事。
这两个原因无论是哪一个,我现在都不该戳破。
想到这里,我有点尴尬,更有点担心,华女士要是醒了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给老陈打了电话,让他派人过来照顾华女士,我则联系上警局,开始调查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只要和华女士安全有关的事,我都不能掉以轻心。
警局那边很快就给出了监控和调查结果,当时天色太晚,而且车牌被遮挡住了,从监控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从车的撞击角度和力度上可以看出来,对方确实是故意的。
抓不到人,暂时无法确定对方的目的,我只能庆幸还好华女士没事,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我非得崩溃不可。
从警局出来,我把年年托付给老陈,匆匆赶到医院。
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我脚步一顿,侧耳细听,是华女士和陈铮的声音。
“沈小姐已经去调查了,你就别操心了。”陈铮的声音很温柔。
华女士好半天才支吾道:“那就好,你都在这里待一整天了吧?先回去休息,我这边有人照看着。”
“不碍事,那些人来路不明,一次没得逞,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里面好一阵子没说话,我不太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好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陈铮已经站起来了,华女士半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看来这次的事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大的影响。
我走过去:“妈,你没事吧?”
华女士摇摇头:“只是一些小擦伤,没事。”
陈铮见状,说:“我出去抽根烟,你们聊。”
陈铮出去了,我立刻问:“妈,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车祸。”我皱眉道:“还有这位陈先生,你们是什么关系?”
华女士沉默了一会儿,说:“车祸的事我也很奇怪,我平时不怎么得罪人,怎么会有人恨我恨到想要我死,至于这位陈先生,是我的老朋友。”
“只是老朋友?”我问。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