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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有种肩膀上被活生生卸下一块肉的感觉,剧烈的疼痛让我的生理泪水条件反射一样浮上来,我闷哼了一声,连声音都颤了:“你……你放开我!”
他抬起头,眼神沉甸甸的看着我:“想要么?嗯?跟我上床爽一点还是跟他上床爽一点?你这么贱,这么骚,他能满足你吗?”
被他这样用言语羞辱,我脸一下子热了,愤怒下我抬手就想甩他耳光,但手还没扬起就被他抓住按在头顶上,他直接跨坐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你你还不服气?沈疏词,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谁给你甜头就跟谁走,谁让你爽就跟谁走!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现实的女人!”
我气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去。
时隔四年,再一次被他压制在身下,他仍然可以随意用那些血淋淋的话来羞辱我,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当初背叛的人是他,伤害我的人也是他,现在他有什么底气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我?
剧烈挣扎无果,说又说不过他,羞愤交加下,我的眼泪一点一点沁出眼眶。
如果说这四年里我有什么没有改变的话,那应该是一生气就掉眼泪这个不争气的举动,我明明不想哭,明明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懦弱,明明、明明……
陆庭修愣了一下,皱眉道:“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我压着嗓子里的呜咽使劲儿蹬了一下腿:“你放开我!”
“不许哭!”他呵斥道。
我别开脸,无声的抽泣着。
“你……”他的表情颇为无奈:“好了好了,不说你就是了。”
说着他趴在我身上,顺势往旁边一滚,把我纳入他怀里抱紧,拍拍我的背说:“睡觉。”
我:“……”
陆庭修果然没再动我,就只是抱紧我躺着,我一有挣扎的苗头他就低声警告道:“再动,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我就这么僵硬的躺在他怀里,他呼吸很快就均匀了,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那张在我梦里千回百转的俊脸此刻近在眼前,我却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僵持到后半夜,我认命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陆庭修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陆庭修还在睡觉,我打电话让酒店的人送上来一套新衣服,洗了个澡。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打开门差点撞到急匆匆出来的陆庭修,他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的慌乱,看见我时所有的情绪都凝固在脸上,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滑稽。
我戏谑的问:“你该不会以为我走了吧?”
“怎么可能。”陆庭修迅速收起表情,又露出那副拽到欠揍的模样:“真当我手底下的人是吃素的?我不过是急着上厕所。”
说着他粗鲁的把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我拨到一边,闪身进去。
我:“……”
陆庭修上完洗手间出来,倚在门口看着我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一趟。”
我把包的拉链拉好,扭头看着他严肃的说:“公司还有事需要处理,我没空。”
“得了吧,你一个禹城总部的设计总监,除了来江城主持新品发布会还能干嘛,别找借口,今天你必须得跟我回去。”
我皱眉,他的态度让我不爽:“我要是不回呢?”
“难道你不想见见沈疏影?”
我一愣。
“他进军校了,明年毕业。”
我迟疑了一下:“是你把他弄进去的?”
“不是,是他自己考进去的。”陆庭修说:“你不想见他?”
我耸耸肩:“见不见都无所谓,反正我跟他不亲。”
“那苏陌漪呢?四年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你不想去拜祭一下你母亲?”
他抛出的一连串疑问直勾勾的击中我的心脏,我了解陆庭修,陆庭修何尝不了解我,他最清楚我牵挂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既然都被我发现了,那你也别急着走,万一这次走了下次再也没机会回来呢?”他阴森森的笑道:“大家都坦荡点,别跟缩头乌龟似的。”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坚持走那就是心虚,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我应了下来。
和陆庭修在酒店吃过早餐,他带我去了军校。
上了他的车我才发现他的身份今非昔比,接送他出入的车除了比之前奢华外,还安装了厚厚的防弹玻璃,前后都有人护航,虽然一个个都穿便衣,但我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部队的。
陆庭修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陆振明,四年前他传出消息要晋升,那四年后呢?他是不是已经鸡犬升天了?
抱着一肚子的疑问,我故作淡定,一路上都没说话。
到了军校,车在门口停下,沈疏影显然已经接到消息了,车门一打开他就钻了上来:“姐!”
我定睛一看,沈疏影的变化让我差点没认出他。
将近五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跟脱胎换骨一样,我走的时候他才十九岁,那时候身量还没完全长开,整个人瘦弱得跟豆芽菜一样,如今他个头超过一米八,肤色晒得黝黑,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军人才有的坚毅气息。
“疏影,你变化好大!”我惊喜的说。
“姐,你也是!”沈疏影显然很激动,但是看了一眼旁边沉着脸的陆庭修,他稍稍收敛了一点,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在陆庭修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沈疏影眨了眨眼睛,表示懂了,转而跟我说起了别的事。
车在军校附近的咖啡厅停下,陆庭修带着我们进了咖啡厅。
叫了点吃的和饮料,三人相对而坐,我有很多话想跟沈疏影说,但是中间隔了一个陆庭修,那些话变得难以启齿。
陆庭修觉察到我们间的尴尬气氛,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有什么话抓紧时间说。”
我:“……”
他一走沈疏影就立刻压低声音问:“姐,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你现在是不是跟华思安女士住一起?”
当年我被华女士接走后好几次试图打沈疏影的电话,但是他都没接,后来直接打不通了,几个月后我收到一封没署名的邮件,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暂时不方便联系,我很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