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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我大喊一声。可是,晚了。
咔吧!
肖豹的脖子被扭断了,高大的身躯就像是没有骨头般的瘫了下去,砸在那里,血水从七窍喷溅出来。
一道青光从他的身躯中穿透出来,向着门口就逃。
“哪里走?你给老子留下!”
我气愤填膺,直接撇出两张红符,‘彭彭’声响中,红符释放的红光刺中青光,啊的一声惨叫,一只青面獠牙的青衣鬼跌落在地。
噗嗤!
身旁的邈广却是来了勇气,不知从何处弄出一口桃木剑,一下子就将青衣鬼的心口穿透了!
“留活口……!”我刚喊出这话,青衣鬼已变成滚滚黑烟,消散了。
“混账!”
我大骂一声,一步赶过去,一脚将有些发愣的邈广踹倒在地,然后,弯着身子,用桃木剑抵在老家伙的喉咙,凶戾的问着:“你因何杀鬼灭口?迫不及待的样子,莫非……,你是暗中隐藏的降头师的同伙?你混进这里,本就是图谋不轨?”
也不怪我怀疑他,一直表现的胆小怯懦,就会溜须拍马,冷不丁的这老家伙豪气了一把,上前一剑就将青衣鬼给灭了,这胆量完全不小嘛,和先时的表现不符,他的这个行为让我怀疑,觉着他很可疑。
我都喊着要抓活口了,他下手却比我喊话还快,就像是一直等着下手机会似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居心叵测。
“师伯,冤枉啊,我绝对不是降头师一伙的,刚才,一心想在您老面前表现一番,没想那么多,一出手就控制不住了,这不,就将受到重创的鬼给灭了,您老可不要怀疑我啊,我真的是赤子丹心可鉴日月啊!”
老家伙吓的鼻涕眼泪都冒了出来,我看着很是恶心。
毕竟只是怀疑,不能因此就断定他有问题,不过,怀疑是避免不了的。
“是吗?也罢,姑且信你,不过……。”手掌一翻,从包中找出灵笔,示意老东西将上半身衣衫解开,我要画符。
“师伯,您这是……?”老东西阴晴不定的瞅着我用灵笔沾染朱砂,满面不解。
“跟你解释下,我确实是茅山正统传人,但我和茅山其他的弟子不太一样,因为,我自小喜好自创新的道法。大多是在前辈法术基础上改良的,让其威能更强。”
“最近几年,我研究出一种全新的阴雷符箓,瞬发类的,绘制在人或阴魂的身上,只要我心念一动,阴雷就会催动,瞬间能将活人的心脏击碎,也能将阴魂的鬼躯灭杀,这道改良版的阴雷符,我师尊说有伤天和,不允我随便使用。”
“但你方才的行为让我产生了怀疑,担心你是对方的帮凶,所以,安全起见,我要在你的心口处绘制自创的阴雷符,这是本人研究多年的成果,只有我能解,其他法师一旦使用传统方式解符,将立马引动符箓,直接击穿你的心脏!”
“要是你敢偷袭或者暗中使坏,我就意念催动此符置你于死地,不这样做,我无法放心,你先时,灭口的嫌疑太大了。”
说完这话,静静的看着老家伙,一旦他拒绝,那好,我就不管他是无辜的还是真的帮凶了,会立马下手制住他,不见得会杀,但手段绝对不温柔就是。
听我解释一番之后,邈广的脸比地上躺着的肖豹还要难看,这等同被我控制住了,只是一个念头,阴雷符就会起效,估计,他只是一琢磨都快被吓死了,这说明我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老头看了看我的眼神,很明显,他是个聪明的,知道不同意的话,先时的嫌疑就放大了无数倍,我不会对他客气的。
左右权衡一番,老家伙咬咬牙,将上半身衣物解开,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肋骨一条条的清晰可见,这是吃不饱还是咋的,怎么瘦成这德行?
我摇了摇头,腹诽着,运笔如飞的在他心口部位绘制了一道改良过的阴雷符,念动咒语,并指一点,喊了一声‘疾’,只见那位置闪耀一道光之后,符箓缓缓隐到皮肤之下,不可见了。
“好了,起来吧。”
收起灵笔,看看如丧考妣的老头,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老家伙哭丧着脸起身,穿好衣物,一副失魂落魄的缺货模样。
“我说,摆着死人脸给谁看呢?乐呵一些,我又不会随意催动杀人的符箓,你担心什么?当然,如果你敢背叛我,那你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了,意念比什么都快,你出手的速度永远没有我催动那道符的速度快,所以,即便你真是对方的帮凶,也要三思后行了,要是敢对我不利,那可是要送命的。”
“不敢,不敢啊,……师伯当面,我怎敢胡作非为?我真的不是帮凶,您老定要明鉴啊,此心可对星月……!”
“闭嘴,不许使用滥美之词,我很反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是。”邈广急忙闭嘴,小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他哪还敢嘚瑟?
我看看趴在那里的男子的尸体,叹息一声,示意邈广将尸首抬出房间,心底杀机快要控制不住了。
那个降术师竟然利用一只青衣鬼附身在下人的身上,来警告我不要管闲事,并立威般的在老子眼前杀了一个活人,这是在找死吗?
鬼门并没有杀戒这一说,只要是祸害黎民百姓的,不管是邪道法师还是富贾豪绅,都可以杀!
我这些年身在茅山,最多下个山去驱鬼捉妖,说实话,除了灭过厉鬼,活人一个都没杀过,但今夜,这不知死活的降术师,成功的引动了我的杀机,很好,就用这厮的命开杀戒吧,从他开始斩杀恶人!
我无比的记仇,睚眦必报说的就是我这等人,对其他三门弟子暗中说三道四的事儿我都记着呢,何况是这么个挑衅到家门口的人?
本打算驱逐灵降,保住赵家二老爷一命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但这人用这种方式来挑衅,那好,不死不休!我倒要看看,法出同源的茅山术和降头术对上,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估算着,这家伙的道行即便比我高深一点儿也是有限的,他要是那种大成的降头大宗师,我此时就不是被警告了,早就尸横就地了,我还能喘气,加上只是警告,就说明他同样的忌惮我,也变相说明,我可以破坏他的灵降术。
这样算来,完全可以和他公平一斗,且利用阴雷符控制住了有嫌疑的老家伙邈广,不怕他暗中折腾些什么,所以,我可全力以赴的和那个降术师较量一番了,且看谁笑到最后?警告我?给我下最后通牒?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不知死活的东西!
心中暗骂着,我行出小楼,走到下方的场地中,看眼在一旁忙活的邈广,他小声禀告,已经将尸首放置在角落中。
我点点头,忽然将头顶挽着的髻头散开,披头散发的持着桃木剑登上法坛,然后,步罡踏斗一番,利用符箓再度布置了十几重法阵,不信抗衡不了!
虽然起了杀心,但今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保住赵曙的命,并破了对方的灵降,那就算是成功了。
只要破降,对方不死也是重伤,而且,破降之时气机牵引,我有可能找到对方的方位,施展远程法术持续攻击,运气好就可以直接灭杀,哼,倒要看看是何方鼠辈,敢在帝师家弄幺蛾子,不怕过后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吗?真是胆大妄为!
邈广按照我的指挥站在某面旗帜之下,那里的守护力最强,即便对方发动了大型袭击,也伤不到邈广。
更夫经过府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呼!
阴风骤起,竹林摇晃。
“来了……!”
我猛地扭头,眼眸森寒的看向右侧竹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