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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冰颜没想到纪泊臣会这样好说话,她本以为会费很大一番口舌的,但这个男人从不按照常理出牌,她也惊住了。
之后年冰颜很安静的坐在餐厅吃粥。
她不知道的是,和纪泊臣两句简单的对话却在方蝶语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方蝶雨眼神幽深的扫了扫年冰颜。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年冰颜是说:“我和他已经分开了。”
纪泊臣知道年冰颜背着他在搞男人,却不打算采取任何措施治她,比如离婚。
这真的是纪泊臣吗?她心里,纪泊臣是有感情洁癖的,他容不得他的爱情里面有一点沙子。可他面对年冰颜犯的错竟如此轻描淡写的过去,到底是因为不在乎还是因为太在乎?
方蝶雨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纪泊臣,却被纪泊臣感觉到了。
纪泊臣抬头,对方蝶雨淡淡问道:“怎么了?”
方蝶雨有些五味具杂,心口似乎压了一块石头。
“我感觉你变了,好像和我记忆中的纪泊臣有些差别。”
纪泊臣听到这话笑了。
“什么都会变的,变成我们谁也想不到的样子。”
方蝶雨总觉的纪泊臣这话不单单是表面的意思,这话里还有更深的含义,可纪泊臣却不容她深究。
方蝶雨还想开口问些什么,纪泊臣已经起身离开,走向书房。
随后年冰颜跟着一起起身回到卧室,去为自己的身体擦药。
餐厅里只剩方蝶雨一个人,她的眉头微微蹙在一起,似乎很努力的思忖着什么东西。
在纪家大宅这种古老的宅子里,三个人在三间房里各怀心思的睡了过去。
随着时间流逝,夜幕隐去,晨曦将至。
年冰颜睁开眼起身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一夜,她几乎没有睡。
一想到等天亮了,就会见到宋可归,她就浑身不自在。
年冰颜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起床,所以她就这么坐在床头目光空洞的看着斜下方的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她定的起床铃声响起,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发了这么长时间的呆。
她摇了下头,下床刷牙洗脸最后在衣柜里选一件高领毛衣,以便遮住身上的伤口。
年冰颜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试着露出一个笑容。
她对自己加油打气道:“年冰颜,加油!”
出门时,年冰颜遇见了纪泊臣,那人也要去上班。
她故意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纪泊臣,在她与纪泊臣擦身而过的瞬间,纪泊臣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别忘了你昨天说的话,我不希望发现第二次。”
年冰颜的身子随着这句话僵了一下,但她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走出去。
可在出了纪家大门的那一刻,年冰颜就泄了气般,刚刚挺直的身体也萎了下去。
她呼了口气,每次她看到纪泊臣时,那人身上的气压都会压的她喘不过来。
年冰颜上车,这是父亲派人一早送过来的,因为之前的事情,年山川决定给她配一辆车,也算安全。
路上她的思绪很快就被宋可归给拖走了,只要一想到她会和宋可归在一个屋檐下共事,她就忍不住头疼,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宋可归。
很快,承德医院就出现在年冰颜的眼前,她停好车,抱着一种壮士赴死的悲壮心情走进医院。
可她走到科室时,却发现里面只有张珂珂一个人坐着。
年冰颜有些奇怪的问道:“其他人呢?”
张珂珂一边准备资料一边道:“你是问宋医师吧,刚刚有个重症监护室的患者要做手术,宋医师过去了,剩下的人一同过去观摩了。”
年冰颜听到宋可归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松了一口气,越是尴尬的场面越想逃避。
她看了眼张珂珂。
“你怎么不去?”
张珂珂神秘的勾着嘴角:“一会儿张医师还有台手术。”
说完张珂珂就自己“嘿嘿”的笑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年冰颜看着张珂珂,突然有些羡慕这个来自普通家庭的女孩,她永远都不会有像她一样的情绪,提心吊胆的生活,错综复杂的爱恨哪。
很快,她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逼迫自己看眼前的病历本,使自己投入工作,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挤出脑袋。
等她看完一些病例时,抬了抬头。
男人带着口罩,干净的白大褂,修长的身形渐渐映入年冰颜的视线里。
他好看的手一页一页翻看病例,却毫无停顿的往科室走来。
宋可归,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年冰颜一时惊慌,趁宋可归没有看到她的时候,立刻转过身去并急步往科室外走。
她暗暗祈祷:宋可归千万不要看见她。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年冰颜!”
年冰颜假装没有听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突然,年冰颜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她的胳膊感到一阵压力,来不及反应,身子就被甩到走廊的墙壁上,宋可归双臂撑墙,将她圈在他的怀中。
年冰颜感觉到属于宋可归的清香正在往她的鼻腔里涌,她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宋可归。
“别这样。”
“为什么?”宋可归一双眼睛通红,看样子他这几天都很累,只是,除了疲惫之外还有一些受伤。
“你先放开我,走廊里好多人!”
年冰颜侧过脸不去看宋可归,走廊里确实有很多人对他们微微侧目,眼睛里全然是好奇的光,年冰颜的脸霎时就红了。
宋可归没有放松,却孩子气的说道:“你不跑,不躲,跟我说清楚为什么,我就放开你。”
“好,我会说清楚,你放开我。”
听到年冰颜的承诺,宋可归才放开手。
“去医院给我分的那间公寓吧。”
年冰颜想了想,却还没点头之前便被那人牵起了手。
他的手掌,刚好包裹了她的,手心的温度,真的很暖。
年冰颜侧过头看了看这个男人,他真的很美好,白衣下的他更多了一丝圣洁。
然而,是自己这个已婚之妇玷污了他,是自己不对。
有些话,还是说清楚。
从此,她与他,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有别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