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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溪知道,此时自己必须出面了,而且这事情已经不再是先前的事情,先前的顾虑便也不再是顾虑,此时出面,是为了明政令,行军法,没人敢说个不是,至于身处这烟花之地,与政令和军法相比,不值一提。
掀开帷幔,姬溪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众人的眼中,居高临下的先说了一句“住手”,而后面向那壮汉说:“胡霸,我让杀的人,你想怎样?”
胡霸,胡轸的儿子,姬溪本对他很熟悉,可此时却绝对而有些陌生,他不想相信胡霸会做出和傅瑄勾结的事情,但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姬溪不相信。
胡霸抬头一看,立刻惊呆了,忙不迭的说:“哎呀,叔,你怎么在这里,侄子不知道啊,杀人,杀谁,叔你说话,侄子现在就给你把人的狗头割下来。”接着,又看到傅瑄,便恶狠狠的说:“是这个小子吧,得咧,叔你请好,侄子现在就弄死他。”
说罢,竟当真拔刀向傅瑄冲去。见状,姬溪又有些犹疑了,看胡霸的样子,不似在做违。便先制止了他,直截了当的问:“章台街可是你的巡防区域。”
胡霸摇头,尚还不知道姬溪的用意,简短的答:“不是,侄子今天轮空,嘿嘿,想着带着兄弟们来这章台街放松一下,就在这不远的那家飘香院,这是听说此地出了人命,这才带着兄弟们过来。”
姬溪这才发现,胡霸他们虽带着刀,但穿的却是常服,看来所言非虚。姬溪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不是胡霸的责任便好,否则的话,姬溪还真会为难于如何向胡轸交代。
又问:“今日何人寻访章台街?”
话音未落,胡霸还没等回答,门外又出现了骚乱,一声喝先前胡霸颇有些神似的怒喊声传了进来:“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章台街杀人,活的不耐烦了吗?”
随着话音,又冲进了一伙人,这伙人倒是盔甲鲜明,乃是实打实的巡防军。
为首一人冲进来后,先看到胡霸,神色错愣的问:“胡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胡霸此时倒是将事情琢磨的八九不离十了,是以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混账东西,你他娘的是怎么做事的,怎么到现在才来?”
姬溪不认识此人,此人却是识得姬溪的,是以在转眼看到姬溪之时,那还顾得上胡霸的巴掌,立刻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颤巍巍的不知该说什么?
姬溪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下来,华歆杨修等人当先向姬溪施礼,姬溪一一回应。其他人听是姬溪,便跪地不敢起,姬溪也没有理会他们。后曹昂上前,向姬溪俯身一拜,道:“想不到能在这里和太傅相遇,曹昂不胜惶恐。”
曹昂无疑是在挖苦姬溪,姬溪当然要还击,是以阴笑着说:“早闻孟德兄于女色颇有建树,虎父无犬子啊。”
曹操好色,且可算的上是色中恶鬼,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却少有人敢在明面上说出来,特别是在曹昂的面前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便等于侮辱曹家。若是别人,只怕曹昂此刻已经拔剑相向了,但偏偏这人是姬溪,姬溪的地位摆在那里,这天下间没有姬溪不可说的人。
所以曹昂只能将闷气憋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姬溪占了句口头上的便宜后,便没有再多理会曹昂,最后转向傅瑄,见此人面色坦然,毫无惧色,心里倒是为之喝了声彩,可面上却是喝道:“汝可知罪?”
傅瑄狂声道:“天下万事跳不出一个理字,理在我身,何罪之有?”
傅瑄想据理力争,姬溪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强硬的道:“世间有理,更有法,你当众伤人,且暴力拒捕,是为死罪。来人,与我拿下,交长安府择日处斩。”
傅瑄怒发冲冠,刚想做最后一搏,此时曹昂再次出声:“且慢,傅瑄乃是我所指派,其不过听命于我而已,我愿领其罪,请太傅放了他。”
曹昂的身份太敏感,不好轻动。所以在从楼上下来之前姬溪便已经决定好,全程对曹昂置之不理,只对傅瑄出手。
见姬溪不答话,胡霸,郝芳等人哪里还敢怠慢,即刻向傅瑄扑去。
见状,曹昂大怒,便想扑出去解救傅瑄,却听得姬溪阴恻恻的说:“你若再不知分寸,我当即杀了他。”
一句话,曹昂瞬时间不敢动了,姬溪的狠辣他可是知道的,也知道姬溪完全可以即刻杀了傅瑄,此刻没有杀傅瑄只怕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
见胡霸,郝芳等人围了上来,傅瑄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了,他想反抗,想逃跑,可左右环顾之后却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那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当此关键时刻,忽的一声嘲讽自门外传来:“却不知傅瑄有何罪?太傅定要拿下他。难道只因为你是太傅,便可以置王法于无物吗?”
姬溪循声看去,倒是吃了一惊,不是惊讶于这女人敢口出狂言,而是惊讶于姬溪竟在这女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故人的影子,那个故人叫林鸾,这女人很美,却是和林鸾不一样的美,可是,她们的神态气质确实那么的想像,简直如出一撤,那一瞬间,姬溪竟以为是林鸾复活。
顶着这个极美的女人,姬溪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待回过神来,此女已经走进这里,正冷冷的看着姬溪。
姬溪这才想起回话:“傅瑄公然伤人,何以无罪?”
女人说:“奴家只看到太傅的人在追打傅瑄,却没有看到傅瑄伤人?”
姬溪皱起眉头,看向唐婉,却发现此时的唐婉竟是呆若木鸡状,面色煞白,且似乎还有些瑟瑟发抖,对姬溪的示意完全没有回应。
这里面肯定有事情,可现在也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于是姬溪便替唐婉回答:“此人伤了婉君阁护卫,我亲眼所见,焉能作假?”
女人继续平淡的问:“那不知婉君阁可有报案?”
姬溪回到:“我亲眼所见,何须报案?”
女人说:“莫欺奴家不知法。若要定某人之罪,须有人先报案,官府才能拿人,古之皆然,现而今,婉君阁并未报案,太傅何以大动干戈?此于礼法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