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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阴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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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明想了想,说道:“关于沉龙荒漠的传闻有很多个,大多都与龙牵扯上关系,有个说法是这里生存着一种叫鱼龙的异兽,能力之大,可把海洋变成荒漠,又能随意复原,所以就有这样的名字来源。”

    “鱼龙?那是什么样的?究竟是鱼还是龙呢?”蓝多迫不及待地问道。

    “据说鱼龙是远古时期北冥大鱼鲲和蛟龙的杂交后代,拥有龙魄鲲身,能力绝大,是活在传说里的生物,是不是真正存在,并没有个确切说法,大多都是虚无缥缈的传言而已。”阿明坦言道,反正他是没见过。连龙和鲲都已经绝迹于现今的修仙界,这种传言无从考究,也没人会在意。

    蓝多又问:“那这种鱼龙会不会长翅膀的,长的翅膀又是什么样?还是鱼龙么?”

    见蓝多对鱼龙这么感兴趣,就像小孩子听到远古恐龙,都是这样一副好问到底的模样,便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传说鱼龙拥有鲲身,就是鱼的形态,鲲修炼到一定时候,就能进化为鹏,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如果鱼龙能长出翅膀来,那肯定是修炼到很高的境界,是鱼龙之王了吧。”

    “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样子...怪不得我老飞不好...”听了这个解释,蓝多终于是把心里的部分疑惑给解开了,自言自语地嘀咕。阿明听不懂他在嘀咕些啥,转而问道:

    “对了,我看你的机甲已经是诺贝尔级,也是神州研究院下面的人吗?”

    尽管蓝多没把机甲幻化出来,但装备上翅膀后,在烯元服后背对应的位置上会有图纹体现,所以光看烯元服,有时候就能判断出一个机甲人的大致实力水平。从气息上判断则更为准确,更厉害的人,光凭经验看一眼就能掂量出对方有多少斤两。

    阿明虽然还摸不透蓝多那一身古怪的气息,但这小子有多少斤两,他可是掂量得很准,不怕蓝多耍什么花样。

    蓝多摇摇头,答道:“不是,我哪个阵营都不属于,自由自在多好呀。”

    “等你到诺贝尔级后期就不能这么想了,不去依附四巨头辖下的机构,为他们效力,你今后的道路就很难走下去。”阿明随口道,这是常识,哪料到蓝多会问:

    “为什么呀?为什么一定要依附四巨头,给他们打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打工的!”

    以前根本没人跟蓝多普及过这个常识,因为诺贝尔级后期对他来说还是遥遥无期,对很多人来说更是遥不可及,所以就没有谈及。阿明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还是解释道:

    “你以为机甲四巨头是白叫的呀,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巨头,就是只有这四家能研制出法纹,牢牢掌控住法纹的核心技术,机甲人想要进阶到牛顿级,就必须采用这四家中其中一家的技术,且不说费用有多庞大,法纹后续的完善和改进还得依赖四巨头的各项技术,你说能不依附吗?”

    蓝多这是听懂了,不过法纹他已经有了,而且是完整的,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发挥出法纹的实力,至于以后要不要改进,那以后再说吧,反正让他去打工是不太可能的。加入瓦拉团最大的收获,就是学到了领袖的这一精神。

    正因为掌握住法纹的核心技术,四巨头以此相互竞争,争夺诺贝尔级机甲人资源,各有各的丰厚条件。约束力也不是很强,想得到什么,就付出什么,很公平的交易。

    所以许多到了融合法纹地步的机甲人,都很愿意去选择一个巨头为之效力,以获取更强的机甲。而在达尔文级和诺贝尔级中前期,机甲人有很多选择,可以先观望,看哪一家的技术适合自身的发展需要,最后才做决定也不迟。不过有许许多多的机甲人,终其一生连这样的选择机会都没有。真正的自由,大概是不存在的。

    穿过一条保存得还算完整的长廊,两人踏进了一片黄沙区域,这里跟荒漠外面没什么两样,一眼望不到头的沙子,看着就心烦意乱。蓝多的肚子又打起鼓来,向阿明求助,但他爱莫能助,没有营养胶囊,吃的也没有。

    阿明却对这地方很在意,仔细查探过去,不时蹲下来拨开黄沙,总能摸出点什么东西来,石块,废铁、树根、草头之类的,一摸一个准,让蓝多看得大为佩服。他虽然偶尔也能发现点什么东西,但总是比阿明慢好几拍。

    探着探着,又发现到东西了,而且是个大家伙。蓝多这回学聪明了,先声夺人,他知道阿明发现得比自己早,在他出手之际大喊一声,趁机抢先一步去挖,终于是扳回一城。

    花了好一会功夫,最终挖出一个大石碑来。之前蓝多也挖到过一个与这类似的,上面同样有几个他认不得的字,但意思却隐约晓得,这石碑上写的大意是:灵药园。

    阿明显然也看得懂这石碑上的意思,这片黄沙地他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没什么重大发现,往后的地方就是一片废墟,望不到尽头。阿明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蓝多也不想像无头苍蝇那样瞎走,询问道:

    “小明哥,接下来怎么办?”

    慢慢相处下来,蓝多发现阿明是个好人,有问必答,教会了自己很多新知识,本来就有好感,觉得“阿明阿明”这样叫不合适,就改口叫他“小明哥”。

    阿明这次没有回答,伸手去轻轻一拨,大石碑像一片叶子般被他拨到一边,随即出手往沙面一拍,四周的黄沙瞬间被弹开,打出了一个大洞来,两人直往下掉去,最终跌在了一块石台上。

    幸好装备上了翅膀,即便不用幻化出来,蓝多的身体也有御空滞停的能力,并没有摔着,只是吓了一跳。阿明当然也没有问题,现在蹲在了那里,在查看这块深埋在沙地下的石台。

    蓝多也跟着蹲下来,一看,才发现这不是什么石台,而是一截枯木的横截面,这模样,光滑的手感,不就和见风藤根一样吗?为什么这里也有一个?

    阿明伸着手,顺着表面纹理细细抚摸,并没有留意到蓝多的惊讶模样。蓝多也仔细去观察,发现两个见风藤根还是有区别的,这个要小一点,最重要的是,藤根上的云朵图案很模糊,几乎不成形,要不是他预先知道这是有规则图案的,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出来。

    这下蓝多有点懂为什么阿明要找这见风藤根,这玩意如果懂得使用的话,会有传送的效果,他之前是胡搞一通,结果就从封闭岩洞下传出来了,这个如果也有传送效果的话,那能传送到哪里?直接传到荒漠外行不行?

    这么想着,蓝多马上就来精神了,这的确值得一试。阿明专门来找这东西,看来也很懂的样子,他肯定有法子的,正好看看他怎么办,能偷学来一招半招就最好不过了。

    阿明摸了又摸,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蓝多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办法,也不好去打扰他。等了又等,阿明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愣在那里不知发什么呆,蓝多终于是忍不住了,问道:

    “怎样了?”

    “不像是这个,难道已经转移走了?”阿明终于有了回应,自言自语的,不知道是说给蓝多听,还是说给他自个听。

    “什么转移走了?咱们能出去不?”蓝多继续问道。

    阿明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仰头望天,似乎在找寻什么。蓝多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怎么的,居然在这张年轻的脸上,感受到了无尽的沧桑和空虚,就像星月黯淡的夜空,让人辨不清方向,抓不到曙光。蓝多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的侧影,沉浸入这种感觉中,要说什么,已经完全忘了。

    “日和月,无论在机甲星球,还是在修仙大陆,乃至于整个宇宙星系,它们总是相伴而生,更迭交替,亘古不变。这就是阴阳之道的由来,天地万物之纲纪,所有的平衡尽在此中。”收回仰望的目光,阿明喃喃自语道。

    这字字珠玑,蓝多听得真切而又懵懂,不自觉跟着念道:“日月更替...阴阳之道...平衡...我们在追求更强大的路上,不是一直在打破平衡吗?”

    阿明没想到蓝多会有这个的感悟,转身过来,前迈两步,与蓝多相隔正对,问道:“我问你,平衡的最大意义,或者直观点来说,人追求平衡究竟为何?”

    蓝多仔细想了想,答道:“保持现状。”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现状一直保持下去,不被外力所破坏?”阿明紧接着问道。

    蓝多也答得很干脆:“变强,变强就不用担心被破坏了。”

    “那平衡真正的意义是什么,你现在懂了吗?”阿明引导道。

    “真正的意义嘛...”蓝多仔细琢磨刚刚与阿明的对话,好像有点懂了:“原来这一切,最终的目标就是永久存在,不被消灭,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