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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拥挤人潮,江浩然似乎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有些急切的想向她走过来,刚迈出一步,一辆汽车从他眼前飞快跃过。他再想跨出一步,又是第二辆,第三辆……
梁伊伊泪眼迷蒙,不忍再看他这般心急如焚的样子,便大声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别过来,我过去!”
江浩然停在原地,满眼期待的望着她。她抬起手捂住脸,将双眼的泪水擦干。
“梁伊伊,无论怎样,久别重逢都该是高兴的。别的以后再想好吗……”她轻声低语,想将心底那快要撕裂她心肠的疼痛暂时麻醉。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供她思念,供她痛苦,此时此刻不行。对面的人是江浩然,是那个与她相爱了七年,彼此身心相许,打算牵着手走遍地球每一寸土地,直到满头白发也要并肩躺在某个海滩上坐吃等死的人。是那个她曾经目光追随的焦点,她心里所有甜蜜柔情
的源头。是那个曾经被所有人笑称为她梁伊伊身上最让人艳羡的奢侈品的江浩然。天知道他为了她承受了多少,付出了多少,这一刻重逢的喜悦,她必须是出自真心的。
想到这里,她蒙在手掌中的脸绽放出一抹笑容,向着他的方向跨出第一步。
身后忽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喊声:“娘子——”“相公?”梁伊伊怔住,对面的江浩然也沉下脸一瞬不瞬的望向她身后。她猛然回头,果然看见人潮中站着的常远兆。长衫广袖,官靴发髻,与此时此刻此地相融,突兀的让人刺目。“相公!”他怎么会出现
在这儿?莫非他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不容她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常远兆便涨红着脸对她大声叫道:“别过去!回不了头的!”回不了头?什么意思?她怔怔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马路对面始终没说话的江浩然,此时也终于开了口:“伊伊,你爸爸妈妈,你所有朋友,都在等你。”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可
就这么轻轻一句话,成功揪住了梁伊伊心中最难以释怀的地方。“还有我……我很想你,回来吧。”梁伊伊痛苦的闭上眼睛,心里百抓柔肠。她爱情的天平已经完完全全倒向常远兆,可亲人怎么办?父母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如何能够舍弃?想到这里,她没敢再看常远兆的脸,转过身,向江浩然的方向
走去。“别去……别丢下我!”身后常远兆的哀求声又一次响起。她不用回头便能猜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像那年夏夜,在杨将军府门外;就像每一次两人争吵或是别扭后,他妥协的样子。一年的时间不算长,可
他拼尽全力毫无保留的爱,却是实在无法让她忽视的事情。“不要夺去我活下去的理由。”他这句话言犹在耳,更是如同铁索一般将她绑在原地不敢再走出半步。若是别人,她可以当做恐吓,当做威胁,当做虚言骗语不去理会。可换做他,她心爱的丈夫,她似乎无
法忽视。
“乖女!”一声心碎的呼喊,打断了她狂乱的纠结。
她心中一惊,立刻辨认出这是父亲的声音。睁开眼望去,江浩然身边果然多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爸爸,妈妈——”她已经无法再思考,也容不得她思考,此时此刻,她只想投入父母的怀抱,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儿。
横下心肠,她决定不再回头。对面的父母和江浩然依旧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她。是时候做出选择了,这注定无法完美的局面,必定有人要做出牺牲。
“娘子!我和宝宝怎么办?你舍得吗?”常远兆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喧闹的街头,有些无力,却更显得绝望。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正一块块被撕裂,跟着身后那个人,永远死在了一千年以前。
“娘——”
不知从哪儿冒出这脆生生的一个字,让梁伊伊又一次停住。震惊之余,她忽然间有了些顿悟。原来此时此刻此地,根本只是她的一场梦境。
想到这里,她反倒释怀了。牵起嘴角的一抹笑意,迈出了无怨无悔的一步。既然是梦,就遵照自己的心吧……2014年端午节。中国某南方城市,郊野某烂尾楼不远处的别墅区内静静停泊着一辆SUV。从外表上看起来,和普通居家车没什么两样。谁也猜不到里面正挤着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员。他们苦守了一天,车厢
里倒着各种咖啡瓶子,X加满,X牛等提神饮料。
“江SIR,今天端午打算怎么过?”坐在江浩然身边的警员,见上司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生怕他变成哑巴,有机会便要逗他说两句。
江浩然并未搭腔,眼睛正专注的盯着监视器上的坐标点。另一个警员没好气的接过话茬:“还能怎么过,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据可靠消息,东南亚毒王凯西现身。这个端午节,注定不会太好过。
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同事,时不时窃窃私语的聊天,其间还提到了上司的心头痛:“Madam梁还没醒吗?不是手术很成功吗?”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病人求生意志太薄弱……”
“不是吧。”
直到太阳落山之时,车里的对讲机忽然有了反应。“Henrry!江浩然!听到请回话!”
“这里是尾车,我是江浩然。”
不仅江SIR,车里所有人都瞬间打起了精神。
“快去一号点支援!”对讲机里的声音果断而又急切,就如平日每一次行动时一样。
“收到。”江浩然回答的也很干脆。
对讲机沉默了几秒,又忽然响起:“注意对方持有重火力枪械,现场已有伤亡。”
“知道了,谢谢。”江浩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如同给车里的队员们注入了一针无形的镇静剂。
车停在烂尾楼附近。透过车窗,便能看见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听见并不属于警队枪支的枪械声。
车里有警员忍不住出声咒骂起来:“靠,这群嚣张的王八蛋!”
江浩然一边检查弹夹,和手中的突击步枪,一边对着车里的同伴命令道:“你们四个去后面帮忙清小怪。我上楼,剩下的人掩护。”
刚要下车,便被身后一只手抓住胳膊:“江SIR,我去吧。”没见过几个像江浩然这种级别的警官,非要亲自上阵跟人火拼的。
江浩然一把拉开车门,丢下一句:“我一定要亲手抓他。”说完,一跃而下,托着步枪潜入烂尾楼。夜视镜中楼道的氛围阴森诡异,时不时传来的枪声在楼板之间回荡。震得江浩然脚底阵阵发麻。他从安全入口进入楼梯间,小心翼翼上了二楼,正打算一间间的搜索,冷不丁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飘进耳膜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猛然向墙后一缩,一排子弹瞬间在他刚刚所在的位置爆裂,弹壳碎了一地。
江浩然定了定心神,架起枪支,瞄准目标,随着一股强大的后座力震入心肺,封闭的空间里,霎时间硝烟弥漫,弹药与血肉横飞……
枪声持续了将近有半个多钟头,才渐渐平息。毒王凯西身边的枪手们死的死,伤的伤,唯独剩下他自己,被江浩然逼上了烂尾楼楼顶,可谓穷途末路,四面楚歌。
“SIR,我投降。”他是毒贩,不是烈士。自然犯不着用血肉之躯与江浩然手中的步枪过不去。
暮色中,警官的脸色冰冷如雪,一步步走近他,将他B到天台,枪口始终对准他的脑袋未肯挪开,眼中的杀意透过夜视镜,穿过瞄准器,毫不掩饰的定在他身上,使他不寒而栗。
“别开枪。”凯西丢下已经打空匣的枪,双手高举,以示投降的诚意。他知道缴械不杀,是警方的准则。
江浩然忽然也将手中的步枪向后一扔,脱下夜视镜,几个箭步冲上去,拳打脚踢如暴风骤雨一般砸在凯西身上。
任何反抗在此时都显得可笑又无力。凯西呆若木鸡的倒在地上,拼命护着要害,以免被江浩然踢成太监。这警察八成是疯了,单枪匹马从一楼杀到天台,又像吃错药一样虐打他。他一定要投诉这家伙!
“你疯了?”他痛苦的嚎叫着。
江浩然此刻面目狰狞,怒气冲天,吼出的声音恐怕连他自己都认不出:“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凯西疼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无奈的说:“我他妈哪知道!”
“你让人枪杀的女警是我老婆!”梁伊伊中枪的情景又一次闪进脑海,这一幕已经成了江浩然这一整年最可怕的噩梦。
身后的吼声伴随着脚步声响在两人耳边:“别打了HENRRY!住手!”
同事们都被亲眼所见的暴行惊得目瞪口呆。眼前这发了疯一般的男人,真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冷静稳重,对谁都彬彬有礼的江浩然吗?
震惊之余,众人怕凯西真被打死,赶紧一拥而上把江浩然拉开。凯西这厮是个亡命之徒,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刚烈性子。如今被打成豆沙包子,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虽不敢再造次,嘴上却也不肯饶人:“怎么样,我就是要找人做了她。她害死我们那么多弟兄,她就
是该死!”
警员们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指着凯西吼道:“你他妈闭嘴!”
“我他妈就不闭嘴!有个女警给老子陪葬,老子死了也值了。”说完他哈哈大笑,满嘴的牙血让他整张脸看上去更加猥琐可恶。江浩然原本稍稍缓和的面色瞬间又结了冰,用力甩开身边的同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手枪抵在凯西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