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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
白猫扭了扭脖颈,偏头道:“前一阵子,你是不是在院内种植了一些药材种子?”
“是呀,怎么了?”对于白猫偷窥自己,方向前虽觉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该不会都是一些灵药的种子吧?”白猫问道。
方向前点了点头。
“哎,可惜了。我现在就敢断定,那些种子,统统都已然是白白浪费掉了。”
“怎么会?”方向前急了,坐直了身子。
“知道这小院以前是谁的吗?”白猫突兀问道。
“不知道,等等……”方向前一激灵,简直不敢相信地问道:“该不会是……”
“正是,此院,就是之前张家的老宅!”
白猫斩钉截铁道:“自从张家之人死绝后,这院子里,特别是就在你种药的那一片地域,前前后后,已不知道被多少人种过多少千奇百怪的东西了。有种花的,有种树的,还有直接种菜的,对了,现在还得再加上你这种药的。你猜怎么着,最终,统统没有善果。”
“想知道原因吗?”白猫问道。
方向前只得又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全部都找错了地方。在这一片看似平平常常的土壤下面,原来正是当年那口枯井的位置,而在那口枯井里,正好埋着一部关于灵念的宝书。”
方向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却又不得不信。
“二十几年了,就我亲眼所见,在其上生长的任何植物,有的根本就不能发芽,有的是不会开花,更多的则是不能结果。就好比之前院内那片枯死的葡萄一般,前后十来年了,我就从未见它挂过果。”白猫说道。
“不过,这就从另一个侧面反证了此书的霸道,从而更加加深了我对此书必定是与修炼灵念有相关的判断。”白猫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靠!”好半天,方向前咬牙崩出了两个字。如此说来,自己千辛万苦种下去的那些宝贵的种子,统统的就这么都over了。可惜啊,可惜!
……
星期六一大早,一伙由四名农民工组成的施工队便开进了方向前的小院,一通忙活,到底是在那口枯井里刨出了一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
平整好场地,付清工钱,打发走几人后,方向前锁好院门,激动地回到屋里打开了那只铁匣子。
一本发黄的线装书,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躺在里面,书面上,豁然就是“聚灵心法”四个大字。奇怪的是,此书在潮湿阴暗的泥地下埋藏了二十几年,竟然丝毫不显霉烂破损的样子,只不过仅仅是微微发黄而已。
白猫蹲在桌上,与方向前一块儿翻看起了此书,不住地点头,说道:“小方兄弟,修习了此书所载之功法,我保管你炼丹的功力还要大增!”
“据我所知,在修真界,许多低阶炼丹师却能炼制出高阶丹药,其所凭借者,不过就是他们均皆修习过提升灵念的功法。这一段时间,我看你也炼制了不少丹药,可惜,真正拿得出手、上阶上品的丹药,却是一粒也没见着。”
“究其原因,一则你手中并无高阶丹药的单方,二则,还是你自身灵念太低之故哪。”
方向前扭头去看何正身。
这些道理,何正身可谓只是一知半解,是以从未对方向前说过。此时飘在半空中,脸上一红,说道:“小兄弟,这可是一部好书啊,你勤加练习,定然是会大大加强你的修为的。”
自从上一次发现自己即便当着白猫出声,白猫也终究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后,何正身更加是肆无忌惮了。而白猫,明明强烈地感受到了屋里还有第三人,可惜就是听不见、也看不到,只能是深怪自己可能是因为变为猫体日久,修为大大降低,以至出现幻觉了。
……
第二天,方向前早早起床,来到了泰明市景星花鸟市场。实际上,这里也是本市一处规模颇大的地下文物聚散地,只不过,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里面,是真是假,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另外一说了。
来得太早,大多数商家还没开门,无奈之下,方向前只好在市场里走来走去,借机找到自己此方前来所要前往的位置。
将近十点半,一家门面不大的古书字画装裱店终于开张了。耐着性子,方向前又等了约莫二十来分钟,这才夹杂在渐渐多了起来的行人中,装作漫不经心地径直走了进去。
店面不大,却飘逸着一股古书字画特有的书香气息。一位老者正半躺在一张太师椅内专心地看着一本古书,见来了客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招呼道:“这位先生,想看点儿什么呢?需要帮忙吗?”
方向前含笑四望,干咳两声回答说道:“老先生,不知道贵店卖不卖算命看相的古书呢?”
老者闻言一愣,淡淡道:“这种书,鄙店没有,客人还是请到别的店铺去瞧瞧吧。”说着话,转身就要坐下。
“是吗?可惜了。了解过去、预知未来,那是多么奇妙的一件美事啊。难道说,老先生对此就毫无兴趣吗?”
“没兴趣。”老者弯腰拿起书本。
“我若算的不错,你看的应该是一本药书吧?”方向前突然说道。
老者再次愣了一愣,自己手中的这本古籍,早没了封皮,这小伙子是怎么知道这是一本药书的。他旋即又想,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老先生,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贵宅内是否住着一位八、九岁大小的小孩子呢?”方向前眼睛望向别处,余光却看到,老者闻言浑身一振,重新转过了身来。
“这名小孩子,最近几年,是不是老在生一种不知名的怪病,而且是时好时坏呢?”方向前继续问道。
“你、你、你,你是谁?”老者一叠声连着说了好几个“你”字,这才终于问出声来,显是内心无比的澎湃。
“我是谁?你且别着急打听,我只向你请教一事儿。我听说,有一位手艺颇为不错的老裁缝,却开了一家门面很小的的杂货铺聊以度日,你倒说一说看,这,又是为了一个什么道理呢?”方向前含笑问道。
老者闻之一凛,问道:“小同志,你今天来,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开铺子做生意嘛,你既然开了门、我既然进来了,自然就是为了生意,你说是吧?”
老者狐疑不定地看着方向前,一时不好答话。
方向前道:“刚才我说的那位老裁缝,似乎、也许、大概、应该,说的就是您老吧?嘿嘿嘿,只不过,‘他’是一位对着一堆布匹裁裁剪剪的老裁缝,而您老,却是一位对着一堆符纸裁来剪去的老‘裁缝’吧?”
老者眼里精光乍现,低声喝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今天特意过来,就是为了、为了……”说着话,老者一只手已经悄悄插进了外套的口袋里,想必,里面自然是装着一些足于让其仰仗的东西了。
方向前哈哈大笑,说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今天来,非敌是友,本是特意过来与你做一单交易的。不过嘛,在做此单生意之前,有些事情,我还得先帮你算上一算,如若算得不准,你大可马上赶我出门,就当我今天根本就没来过好了。反过来呢,如果我所言不差的话,老先生,下面的交易,就希望你要认真地考虑一下下了。”
老者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方向前好一阵,确实看不出对方有着对自己不轨的意图,防备之心稍去,放入口袋里的左手却并不马上抽出,只是口气稍稍和缓地说道:“是吗?那,就请你且先算上一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