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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沐之秋称赞,褚天凌得意地冲萧逸扬了扬下巴。
萧逸面上一沉,眸中隐过一丝不悦,这褚天凌就是秋儿说的什么花孔雀,一个男人,还是一国太子,如此幼稚肤浅,当真可笑至极。
沐之秋并未注意他俩的明争暗斗,进一步解释道:“我每次提醒舅舅,让他靠近我一点,他都会思考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算计他。可事实上这两次都很正常。所以我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他就很自然地也伸手想要握住我,这只是前两次的暗示之后产生的一个机械反应,就跟习惯差不多,他没思考。偏偏这次不一样了,茶水倾泻出来,我假装被烫终止了和他的手相握,他本来已经出于习惯想要握住我的手的动作突然被打断,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舅舅一下子就愣住了。当时他可能也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感觉到茶是我故意倒出来的,只不过从最早跟着我进去的时候起,舅舅就对催眠术这种东西抵触得太厉害,脑子里塞的都是他自己抗拒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空间再去想我到底要做什么。这种情况就跟太傅们月考皇子差不多,平时最刻苦学得最好的皇子,临考面对父皇的时候,本来信心满满,可是太傅突然问了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问题,这一下子他就慌了,就会表现得比根本没有准备的皇子还要木讷。”
这种经历不管萧逸还是萧楠和褚天凌、褚天雄都遇到过,沐之秋一说他们就明白了,不由纷纷点头。
萧逸沉声补充道:“但王妃当时还不太满意那种的效果,所以又故意打碎茶杯强化这种效果,从而消磨皇上的抵触情绪和抗拒心理,甚至潜意识地让这种突如其来的指令成为皇上精神上的依赖,形成皇上根本就察觉不到的习惯,让皇上的脑子一片混乱一片空白,从而来控制他的思维,找出他那段遗失但却真正存在的记忆。王妃,属下所言可对?”
众人听得虽吃惊,但对萧逸的态度更吃惊,尤其是四大将军。若是靖王爷这般说话倒还叫人想得通,情敌相见,自然分外眼红,但这夜袭明明就是靖王妃身边的小侍卫,怎地如此爱现,倒像是在跟自家太子殿下攀比较劲儿一般,这小子莫不是脑筋出问题了?
赛广将军急得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最近跟夜袭走得近,对此人极其佩服,实在不愿看见夜袭惹恼了太子殿下惹来杀身之祸。
正想开口将话题引开,却听靖王妃赞道:“完全正确!夜袭,你果然智慧超卓不同凡响,连这都能想到,真棒,简直太棒了!”
赛广登时大眼瞪小眼,怎么谁在靖王妃嘴里都很棒啊?但他又有些好奇,若定要分个高下,自家太子和夜袭,到底谁更棒一些?
沐之秋看向萧逸的目光中皆是崇拜,萧逸可不是褚天凌,更不是上官云清和老顽童,萧逸从来没有学过医,便是这几日自己与他在驿馆练习催眠术,他也是醉温之意不在酒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吃她豆腐。如此三心二意还能说出这般见解,这厮当真了不得。
像这种逻辑推理的方法,别说是对古人,便是对于很多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一下子都有很多人理解不了,可萧逸却是真正的一点就会,理解能力和推理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甚至比她的思想运转得还要快,还要全面。这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哦!
听见宝贝娘子的赞赏,萧逸傲娇地瞪了褚天凌一眼,居然挺了挺胸膛,跟只得胜的小公鸡一般,完全忘记了方才自己猜腹诽过褚天凌幼稚肤浅。
沐之秋愣了愣才意识到萧逸今日为什么总是一反常态地打断自己的话接嘴推理,他这般傲娇爱现,竟是在打压褚天凌。顿觉哭笑不得,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处事不惊,泰山压顶依然安然自若的靖王爷,简直就是个和人攀比打赌的孩子么!
果然,褚天凌接收到萧逸的挑衅,完美无瑕的脸登时又黑了几分,倒是比他方才气萧逸时还要好看。
其实在座诸人并非人人都听懂了沐之秋的催眠推理,除了萧逸、老顽童和褚天凌外,萧楠和香香公主只听懂了个大概,而李丞相和马青山等四位将军却是听的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尤其是王德将军,他乃世代武将出生,斗大的字认识他,他倒认不得几个,平素最不耐烦的就是咬文嚼字,靖王妃说出来的话他基本上一句都没听懂。见太子和王妃身边的侍卫都才思敏捷,他又生怕丢了脸面,这才始终隐忍着没敢插嘴。
眼看靖王妃都解释完了,再也忍不住,王德脱口问道:“靖王妃,我乃一粗人,实在没听懂你方才的那些话,我只想问问,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到底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若是没有关系我浪费那么多口舌?难道王德将军没有听懂?”沐之秋面露惊诧之色。
王德粗犷的脸登时红了,“嘿嘿!其实,不止是我,赛广他们也没有听懂,就连李丞相也没听懂,是不是啊,李丞相?”
沐之秋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听不懂还好些,若人人都听得太明白,后面的话她反倒没法说了。不过,她自然不会让王德等人看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难道李丞相和四位将军都没有听懂吗?”
李丞相尴尬地咧咧嘴,别说听懂了,要不是心中挂念皇上,他大概都会听得打瞌睡,什么催眠术,什么太极推手,这都什么跟什么?整个就一乱七八糟。
赛广算起来和萧逸有点交情,自然对靖王妃亲切些,与其他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略显尴尬地咧嘴傻笑一阵,方道:“让靖王妃见笑了,我等确实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一头雾水?”王德实在忍无可忍,大掌在案上一拍,道:“靖王妃,你便给个痛快答案便是,这般罗里吧嗦的,我等实在听得头疼!”
“放肆!”萧逸和褚天凌同时怒斥。
“无妨!”沐之秋淡然一笑:“王德将军真性情也,倒是和我朝黄毅将军有几分相似!”
王德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正想客气几句,却听沐之秋话锋一转,朗声道:“我方才之所以说得那么细致,甚至连在内殿我对舅舅做了什么都毫无隐瞒地一一叙述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被催眠之后的舅舅,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他所说的或者所做的,都乃是催眠师的意愿,而绝非他的!”
众人一惊,便是王德这种粗人也品出了这话中的意味。
过程越拖沓,答案越惊人,靖王妃故意扯了这么多他们听起来不相干的话,就是想告诉他们黎城血案确实是皇上的杰作吗?
褚天凌的脸色惨白,看看香香公主和褚天雄,再看向沐之秋,好容易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秋儿?你到底从我父皇嘴里探查到了什么?”
面色一凛,沐之秋一字一顿道:“黎城发生血案的前一日,有人给舅舅实施了催眠术,让舅舅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写了道密旨,并让舅舅的贴身锦衣卫杨成送去黎城。密旨的内容是召集所有的百姓和驻军将士,一同赴港口迎接亲自来访的静安王朝皇帝萧震天和靖王爷萧逸,抗旨不遵之人,以叛国罪论处!”
“啊?”众人大惊。
杨成?单听这个名字便知靖王妃不是瞎编的。
杨成此人乃是皇上身边的近侍,是皇上最信赖之人,除了褚天凌见过之外,满朝便只有褚天雄、李丞相和四大将军知晓,连香香公主都不知此人的存在。
难怪黎城变成了一座死城无一人生还,这般密旨发出,对于百姓和驻守的将士们来说,就跟观看皇上的登基大典一般,便是不以叛国罪论处,也不会有人不参加。
如此,便印证了先前皇上自己承认的罪过。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五万人的性命啊?
沐之秋却看也不看众人,声音愈发冷淡森然:“锦衣卫杨成快马加鞭赶到黎城,将所有百姓和驻守将士在最短的时间内召集到了海边,按照密旨的要求在海滩上一字排开。正待百姓和将士们欢欣鼓舞翘首以待时,背后的城墙上突然有人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惊慌失措下,人们躲闪不及,互相踩踏,中箭身亡者,死伤过半,血水染红整个海滩。之后,更有大量鲨鱼趁着涨潮之机将死去的和活着的人们拖入海底……”
沐之秋讲完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就连萧逸和老顽童也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诚然,他们早就知道结局,但经过居然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秋儿当时不在现场,那么,是谁亲眼见证了当时的人间惨剧,并将消息带回来的?是威武将军吗?这说不通啊,威武将军不是一回来就死了吗?是褚云鹏自己?这更说不通,皇上何时离开过皇都?
“这些经过我父皇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是威武将军逃生回来告诉我父皇的吧?”
沐之秋的目光倐地移到了褚天凌的脸上:“当然不是,因为鲨鱼再厉害,也不可能在那一瞬间将所有的人都吞噬干净。凶手算准了涨潮的时间,算准了会有鲨鱼来,更算准了会有鲨口逃生的勇士。所以威武将军带着一批人冲出来刚接近城门,就被假扮成虎贲军的倭国忍者杀害了。逃生出来的并非威武将军一人,还有杨成,只可惜,这个人一回到皇都便被舅舅亲手杀了!”
“啊?”众人再度惊呼。
杨成死了?死于皇上之手?这怎么可能?可是,若皇上不亲自动手,这世上又有何人杀得了杨成?
褚天凌咬牙问:“那我父皇知道他杀了杨成吗?”
“不知!杨成将事情经过禀告给舅舅时,那个催眠师还未离开皇都。舅舅杀了杨成,在催眠师的指令下,顺手将杨成的尸体埋在了养心殿门口的玉兰树下……”
“不可能!”王德滕地一下站了起来。
“可不可能王德将军派人前去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是大白天,兴师动众地带人跑去养心殿门口挖尸体,怎么着都蒙混不过去,不管玉兰树下有没有杨成的尸体,都势必会在宫里引发一场大海啸。这等后果,何人能承担得起?
褚天凌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了几下,突然站起身道:“来人,父皇困乏了,将父皇移驾养心殿,我等护驾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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