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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说:“我看,八成又是一个降头,刚才林建好端端的摔倒草丛里就被玻璃插中,极有可能是中了玻璃降。”
一伙人听到玻璃降,不由得都打了一个寒颤。
降头师中有专门的下降师,这种人一般都是学艺不精,只学了自己门派的降头术,不学其他派别的降头,这样是没办法替别人解降的,所以也被称之为下降师。
而有一些正派的降头师,精通下降和解降,但是却从不对别人下降,一直都是帮别人解降居多,这样的被称之为解降师。
降头师之中的门派也很多,东南亚一带以泰国降头最富盛名,除此也有缅甸诡异降头派,有柬埔寨越南一派,有菲律宾鬼王派,还有印度尼西亚也有流行的。
当然,花样百出的,最渗人的,还是在马来西亚的降头师。
诺拉之前说,马来西亚派别的降头诡异无比,他们精通各种虫降,物理降。
而这玻璃降,就是物理降头的一种,和牛皮降异曲同工。
牛皮降是降头师用特殊秘法把一张很大的牛皮,一点一点的炼制成小小的微粒,这些微粒投放在食物当中很难发现,进入肚子中一喝水就会膨胀起来,把人活活撑死。
这点之前在越南胡志明市我已经见识过了。
但是玻璃降,我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物理降也是极其难解的,我知道原理,却不知道怎么去解。
吴昊叫着:“那该怎么办,快救救他吧,朵朵!”
我摇头,“我只知道原理,但我不是降头师,我不懂。”
如果让我去分辨还行,让我去解降,我做不到,看着林建这幅惨样子,我又何尝不是心惊和惶恐?
“好疼!我好疼!救我!救救我!”林建突然大叫着,伸出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
看到林建神情异常痛苦,这个场景和赵峰死的时候何其相似,我跪在他面前,看着他这模样,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我心里不但惊恐,更多还是惭愧和内疚。
我在这刻,不停反思,我在想,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因我而起的?
如果不是我给刘燕请了那张依霸女神,刘燕也就不会变的这么勾人,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林建也不会遭此横祸了。
是我千不该,万不该的不该给他们请佛牌!
此刻我的内心,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心中酸楚翻滚。
林建捂着脸一直在哀嚎不停,浑身上下都在扭动,“朵朵,救救我,救我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不禁眼眶一红,紧握着林建的手,不断的摇着头,“不是我不想救你,我也没办法,没办法……”
吴昊他们看着这一幕,脸无血色,曲晓晓被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在旁边抽泣。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开始,诺拉和我提到,玻璃降一旦入体,基本无解,哪怕是下降本人来也是一样无解,这是属于绝降的一种,就算你去医院,也无法把体内的玻璃给取出来。
因为,它早就遍布你全身。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下刻,在林建的惨绝人寰的叫声中,他的一张脸,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尖锐玻璃破皮而出。
那一张完好的脸上,被插满了玻璃,如同一只刺猬,缓缓地,还有玻璃从他的鼻孔,耳朵,头顶上不断冒出,然后“噗”地一声,两块手指头大小的玻璃,从他的眼中穿出。
“啊!好疼!我好疼!”林建不断地挣扎着,浑身拼了命的扭动,“放过我!刘燕!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我错了!放过我……”
我们吓了一大跳,拖着身子不断的往后退着。
但是惊恐,不过是刚刚开始。
林建的双眼瞎了,同时也疼得昏死了过去,那惨叫声再也没有了。
但是玻璃降头却不会停止,它们一点点的从体内不断冒出,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个好的地方,哪怕是指甲缝之间,也有尖细的玻璃一根根刺出。
林建现在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唯有玻璃刺破肉的细微声音,听起来却极其的刺耳。
我本以为,这就算完了,但是那些插到林建身上的玻璃,却还在快速的一动,发出稀稀拉拉的声音,我看到林建的身体,被分成了无数块。
一块大玻璃冒出,斩断了他的脖子,还有他的四肢,也被玻璃一点点的斩得碎裂。
一个个完整的人,到现在不但惨死,还死无全尸,比之前赵峰的死状更加令人发指。
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经历的阿美的事件,世间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轮回的,当你得到了什么,必然就会失去什么,付出的代价和收获的东西,是成正比的。
诺拉也说过,下降的降头师,也是需要承担被降头的十倍反噬,以不小心,也会落得暴毙,死无全尸的下场,这也是因果。
而林建的死,或许也是因果。
他下降头,让刘燕爱上他。
此时,他也是被降头害死。
我们所有人看到这里,都忘记了什么是害怕,似乎是麻木,也似乎是乏力了,看着那被四分五裂的林建,我们坐在地上,或靠在墙上,哭着,哭个不停。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看到林建的血一直在流淌,血液蔓延开来,空气中满是血腥味,那血流一直流淌在我的脚上,染红了我的鞋子……
“走!我们去找刘燕!这个事情肯定是她干的!”吴昊猛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电就冲了冲去。
“别冲动,你这样反而中计!”吕国立见状立即追了出去。
我见此也要出去,却看到曲晓晓连腿都站不直,但是丢下她一个人又不行,我忙上去扶住她,然后也追了出去。
曲晓晓腿软,走不快。
我们勉强在后面跟着,吴昊冲的很快,手电筒的光亮一直在最前面。
“吴昊,你慢点!我们跟不上!”吕国立喊道。
吴昊是体育特长生,论到跑步的速度,谁也比不上他,更不提他现在是在愤怒之中。
也不知道我们跑了有多远,我搀扶着曲晓晓一路走的艰辛,回头一看,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们之前待的屋子了,谁也不知道这座山头是在哪里。
“你们看!那里有个屋子,还有灯火!”吴昊一指不远处的地方破屋子,激动的大喊,“一定是那里了!一定是那里了!别让我抓住,别让我抓住,不然我定要杀了她!”
说着,吴昊随手从路边捡了个石头,就朝着破屋子跑去。
“别激动,小心是个陷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