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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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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梅诧异地道:“您是说,一旦您真的越过皇贵妃,太后就会对付您?”

    “是她根本不会给本宫这个机会。”愉妃气愤地道:“虽然皇上才是九五至尊,但他生性至孝,必不会违背太后的意思。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皇上明明很喜欢郭络罗氏,却碍于太后的话,而将她赏花打发出宫。”说到此处,她恨恨地道:“也不知皇贵妃在太后面前使了多少功夫,令太后这样维护她。”

    冬梅慌声道:“那……那可怎么办啊?主子岂非一辈子都得屈居皇贵妃之下?您可得赶紧想个办法。”想一想,她道:“要不然您也与皇贵妃一样,设法讨好太后,投其所好。”

    愉妃烦燥地道:“若这么好打发,她就不会是太后了。”对于其他人,她皆有办法,哪怕是瑕月,论心计论手段也自信不会输,可是对着凌若……真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除非,她死了……

    当这个念头转过脑海,愉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将之挥赶出去,随后道:“行了,扶本宫回去吧,这个地方,本宫一刻都不想多呆。”

    在他们往咸福宫行去之时,弘历已是扶着凌若来到了慈宁宫,亲自捧上茶,看凌若喝过后,道:“皇额娘累吗?要不然去寝殿躺一会儿。”

    “哀家没事。”凌若将茶盏搁在紫檀小几上,转而道:“皇帝,你有没有怪哀家?”

    弘历惊讶地道:“皇额娘何出此言?”

    凌若徐徐道:“安佳氏、郭络罗氏容颜均是出色得很,尤其是那个郭络罗氏,哀家看得出,皇帝也很喜欢,但因为哀家的言语,皇帝不得不将她遣出宫去。”

    弘历笑一笑道:“不过是两个秀女罢了,没什么了不得了,再说就如皇额娘所言,娶妻求淑,虽说如今是择选秀女,但也要贤淑温德,既然这俩人都不是,就算长得再貌美,也没资格入选,否则就如皇额娘说的那样,后宫要不安宁了。不过……愉妃也是一片好意,皇额娘那样斥责她,又不许她再去体元殿,仿佛有些重了呢。”

    凌若眸光一冷,道:“皇帝觉得重了吗?哀家倒还觉得轻了呢。”

    弘历有些无奈地道:“皇额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愉妃并不曾做错什么。”

    “那就是哀家错了?”面对凌若的话语,弘历脸上的无奈更浓了几分,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罢了,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凌若看了他片刻,道:“皇帝以为事事皆顺着、依着你的心意,那才是身为嫔妃该做的事吗?”

    “儿子……”不等弘历说完,凌若已是道:“不要说虚话来欺骗哀家,你是哀家生的,你想什么,哀家都清楚得很。”

    弘历叹了口气,道:“或许并非很好,但也胜过一无休止的争吵,就像……”

    “就像皇贵妃那样是吗?”面对凌若的话语,弘历默然不语,良久,他道:“儿子不想提皇贵妃的事。”

    凌若没好气地道:“你以为哀家想提吗?但继续这样下去,成何样子,多少人在背后笑皇贵妃,还有人猜测说你何时会废了皇贵妃。”

    弘历闻言,有些紧张地道:“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废皇贵妃。”

    凌若脸色微微一缓,旋即道:“既然没有,就该好好的,何必再置气,真想让人看笑话吗?”

    弘历有些负气地道:“不是儿子要与她置气,是她要这样。”说着,他将传其来体元殿共选秀女却被拒绝之事说了一遍,随后道:“儿子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且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她却还这样,儿子又能如何。”

    “那一日,你与皇贵妃到底是因何事而争执?还有,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夏晴为贵人,她是一个宫人,就算入了皇帝的眼,封一个常在也就够了,就像魏静萱那样,贵人是否太过抬举了?”见弘历不说话,她再次道:“怎么了,连哀家也不能说吗?”

    “自然不是。”在凌若的注视下,弘历只得将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旋即道:“儿臣真是没想到皇贵妃居然是如此无理取闹之人。”

    凌若静静听完之后,道:“皇贵妃或许有所失当,但皇帝你呢,没有吗?”

    “儿子有,所以才会让四喜却传话,可是……”弘历气恼的不愿说下去,道:“既然皇贵妃不愿见儿子,就让她在延禧宫好生冷静一阵子。”

    凌若轻叹了口气道:“皇帝,若今日,欺你之人是皇后,你还会这么生气吗?”

    弘历有些烦燥地道:“皇额娘,怎么连您也扯到皇后身上去了,她已经不在了,再提这些还有意义吗?”

    “皇后确实不在了,但她留下的阴影却未曾抹去,不论是皇贵妃还是愉妃,都会不自觉地拿自己与故去的皇后相比,尤其是皇贵妃,她付出的非皇后所能及,但她所得到的,却远不能与皇后相提并论;皇帝,换了是你,你心中能够平衡吗?”

    见凌若一味帮着瑕月说话,弘历有些不满地道:“不管怎样,她都不该撒谎骗儿子!”

    “欺骗固然不对,但在这宫中,只怕无人不曾对皇帝撒过谎,这就是天家的悲哀;不过谎言也要分善与恶,皇帝不能一棍子打死。”

    “谁说都撒过谎,至少……”弘历想说有人未撒谎,但思索一圈,却说不出一个肯定的名字来,连明玉都曾对他撒过谎,他又怎敢肯定愉妃、舒嫔没有撒谎呢!

    见他不说下去,凌若道:“除非你能够看透人心,否则永远都无法肯定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哀家不知道皇贵妃为何要在夏晴那件事上撒谎,但哀家相信她有她的理由,倒是皇上,为了赌一口气,就封夏晴为贵人,会否有些太儿戏了?”

    弘历心中后悔,但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无用,只能道:“不过是一个贵人,没什么了不得的。”

    知子莫若母,凌若怎么会看不出来,笑笑道:“夏晴就罢了,瑕月那边呢,心结解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