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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只是出去玩玩自然就会回来,可如果是被人绑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地方是商亦臣安排的,实际山也是商亦臣众多资产中的某一个,所以想要找一个人商亦臣其实比他更容易许多,甚至他知道周围一定有商亦臣的人时时刻刻待命着,或者他们知道秦歌在什么地方也不一定。
至少他想要先确认秦歌是否安全!
想法一成他手机屏幕上已经翻找出商亦臣的号码,可他刚准备按下通话键,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出现在视线里的便是秦歌一脸着急的模样。
“季沉弦我们现在必须回去,秦初出事了!”
这里本来就是她的房间,话音落下她已经急急扑过去收拾东西。
季沉弦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那一身诡异的打扮,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找到她,可很快他脸上的目瞪口呆又转变成另一阵的犹豫,现在回去的话这一趟就前功尽弃了。
“快点季沉弦,算我求你好么,如果商亦臣那边你不好交代也都算在我头上。”秦歌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再一次拨打了秦初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他都知道了,只一瞬间季沉弦恍然大悟她这一天消失的原因,他垂着眸子眉头下意识皱起,“秦歌,对不起。”
秦歌来不及多说什么,急急将季沉弦拽回他的房间,动手替他收拾东西,一整个过程季沉弦都斜靠在门上有些出神的在想些什么。
“秦歌,你不怪我么?”
其实他们的东西不多,就只有换洗的衣服,秦歌草草将那些一股脑塞进包里,然后丢给季沉弦,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怪你做什么,商亦臣本来就是个贱人。”
就算是怪那也是该将这笔账算在商亦臣头上吧!
四十分钟之后直升机降落在医院楼顶,机舱门刚一打开秦歌就迫不及待的从上面跳下来,季沉弦紧随其后。
不得不说她这辈子第一次对季沉弦报以崇拜的眼神,她当时只是异想天开的说了句要是能立即飞回去就好了,然后季沉弦二话不说就带她上了直升飞机。
当然这样的崇拜很快就被季沉弦的不要脸冲淡,作为飞行员的季沉弦喜滋滋的坐在驾驶座上却迟迟不走,然后在秦歌的一脸疑问中脸颊凑过来很不要脸的丢出一句,“你亲我的力度决定我们回G城的速度。”
“……”秦歌想如果自己有本市将这架飞机开走她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拎着季沉弦将他丢出去。
但有一句话真的是真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是女人那么季沉弦就是绝对的小人!
最终秦歌特屈辱的抿着嘴唇在季沉弦脸上狠狠撞了下飞机这才起飞。
“季沉弦我会因此鄙视你一辈子的!”秦歌狠狠翻出一个白眼,流氓色狼趁火打劫!
季沉弦手上动作顿了下,身体也是一阵秦歌没有察觉的僵硬,良久他侧头看秦歌一眼,“其实那也不错,总比你个没心没肺的一股脑把我抛到脑后的好,对吧。”
秦歌白他一眼,“我忘了谁也不会忘掉你这个祸害!”
然而彼时的秦歌并不知道,后来的人生中其实对这个男人是到死也不能忘的感激和怀念。
人生有那么多的无常,可季沉弦是她最无可奈何的遗憾,而她对他最大的愧疚大概就是始终没有能够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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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看着缩在床上一身是伤就连脸颊都高高肿起的秦初心头狠狠一阵抽疼,她脚下步子顿住,突然就没有了上前的勇气。
病房里一片狼藉,秦初更像是丝毫没有生命力的玩偶,她连眼神都是呆滞的,她就连呼吸都更带上了一层机械性,她似乎感觉到房间里的动静,她身体几不可见的动了下然后抬头看向房门方向,“姐……”
她朝着秦歌扯出一个极难看和勉强的笑,只一瞬间秦歌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挣脱眼眶,她终于理解电话里秦初那一句‘疼’是什么感觉,那些疼远远不止是身上这些狰狞的伤,大概还有心,不然她不会这样毫无生气的呆坐在那边。
秦歌僵硬着脚步走到床边坐下,她伸手覆在秦初手臂上,分明没用什么力气,可秦初整个人却是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想要挣脱开来,秦歌意识到什么卷起她宽大的病号服,事实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本白嫩的手臂上此刻布满了烟头烫伤的痕迹,伤口还很新甚至没来得及上药,她想到挂断电话之前这里的嘲杂还有和秦初一起出现在宴会上的那个男人。
“秦初,这些都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秦歌将她抱进怀里,细细查看秦初身上的伤,除去那只手臂上的烟头烫伤别处都是红肿的硬伤。
秦初身体颤成一片,她似乎忍了很久此刻也还是控制不住那些夺眶的泪水,可即使泪眼朦胧也还是遮盖不住她眼底的恐惧和伤痛,“姐……你别问了,别问了好不好……”
她想到昨晚荣靖深得知她怀孕之后的愤怒,但是愤怒过后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摔门而去,楼下传出汽车发动的声音没多久别墅里又闯进另外一帮人,走在前面的是个女人,秦初认识那个人,那是荣宴西的妻子,安静娴。
秦初站在楼梯口就像是被人抓奸在床的小三,可她又觉得讽刺,她可不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么,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一开始对这个女人的愧疚早就在这些日子以来荣宴西对她的折磨中消失殆尽。
可安静娴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她站在楼下抬头仰视秦初的姿势可还是让秦初觉得不寒而栗,下一秒她一挥手食指指向秦初,“打,尤其是她肚子里那个野种!”
秦初看着安静娴身后跟着的十来个保镖模样的西装男,下意识伸手护住肚子就想退回房间,可她到底满了一步关上房门的瞬间被人从外头抵住,然后她被那些人加注在房门上的力道狠狠推倒在地,她还没来得及辨别出那阵并不真切的疼痛是不是来自于小腹,那些人已经抬脚狠狠踢向她尚还平坦的小腹,那里有她的孩子,是他们口里称作为‘野种’的东西。
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这个孩子再不可能保住,那些人走后她被家里的佣人送到医院,荣宴西的电话始终打不通,而她甚至被医生告知以后恐怕很难怀孕。
她才十六岁,可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却好像已经承受完了一辈子的伤痛。
她好想将这个消息告诉荣宴西,也想问他一句,这样是不是这段关系就可以彻底结束了,可荣宴西没来来的却依旧还是安静娴。
这一次她又想到了新的折磨她的法子。
秦初看着被点燃的细长女式烟烟头躺在自己皮肤上竟不觉的丝毫疼痛,但也大抵是因为她的毫无反应彻底惹怒了安静娴,她细长的高跟鞋提搭在她身上直到接了一个电话才又离开。
秦初换掉那间被烟头烫出很多洞口的病号服遮盖好身上的伤口,她突然有些感谢那个女人,或者这样她们家欠荣宴西的就可以还清,他再也没有可以命令她的理由,而她似乎也因此得了自由。
可真的自由了么?为什么还是忽觉得伤心……
心很疼,也很空。
那样的伤痛里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秦歌,那是她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亲人,就好像当初秦歌义无反顾和商亦臣在一起换的了她和爸爸安静的生活。
可她又突然没有勇气告诉秦歌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这些不堪将会是她往后日子里夜夜相伴的噩梦,她的孩子,她做母亲的权力,这些都没了……
姐妹两抱在一起都是无声的掉着眼泪,季沉弦带着医生护士进来的时候秦初再支撑不住的晕睡在秦歌怀里。
“秦小姐,你妹妹的情况很不乐观,她上一次流产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竟然又怀孕,并且这个孩子还是在外力的作用下流掉的,她昨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大出血,如果不是送医及时可能这条命已经不保了,那种情况下孩子不可能保得住,当然最糟糕的还是她以后自然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
医生冰冷机械的声音落尽秦歌耳里,她双腿一颤几乎站不稳身体,她几乎不敢相信‘怀孕’、‘流产’这样的词语如今全都出现在仅十六岁的秦初身上,这两个月她究竟过了怎样的生活而她竟然全然不知?
季沉弦上前一步扶住秦歌虚软的身子,她有多自责他大抵是最能感受得到的,从小到大秦初几乎就是秦歌的小跟班,并且这两姐妹的感情更是好到一度他和荣靖深都嫉妒的程度,可如今这两姐妹过得似乎都不好……
“医生,秦初身上这些新添的伤是怎么回事?”季沉弦不傻,算一下秦初打电话给秦歌的时间足够明白这些伤是进了这家医院之后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