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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艳再次挂帅,引来了夏迎春的诸多不满。
“大王,难道除了那个丑女,齐国就真的无人可用了吗?”夏迎春用力地摇晃着田辟疆的胳膊,一张俏脸涨的红红的,“齐国人才济济,何苦非得让一个丑女抛头露面的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齐国的男儿个个都是懦夫呢,连征战沙场这种事情,都得靠一个女人!”
今晚的水月宫,竽声并没有再响起。夏迎春知道,如果这次再让钟无艳立下战功的话,日后自己想搬倒她的话,真的是难上加难了。她故意穿上最漂亮的大红纱裙,打扮的花枝招展,媚态横生。她真的很美,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吊梢柳叶眉,那娇艳的面庞,看起来比桃花还要璀璨艳丽。
“你别闹了,朝堂上的事情,你是不懂的!”田辟疆看着那张艳丽的脸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迎春体态丰腴,天生一副媚骨,所有的男人看了,都会为之沉迷。如果说美丽的女人是毒药的话,那么夏迎春就是毒药中的极品——鹤顶红。她妖艳妩媚地绽放着,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一阵阵迷人的芳香。为之沉迷的男人,只要稍微沾上一点,便会倾刻间魂魄不存。
“老臣也窃以为,不能再让王后出征了。”夏太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里,他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冰冷的眸子里,冷的让人痛彻心扉。
田辟疆吃了一惊。
他没有想到,夏太师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而且在水月宫出现!他心中一寒,如果夏太师有意效仿燕国的相国子之的话,那么自己便会在不经意间奔赴黄泉。想到这里,田辟疆握着夏迎春的手,也渐渐变冷了。他想起了钟无艳对自己说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脚后跟直接涌上了脑门儿,冷的他几乎晕厥过去。
“太师怎么会在此处?”田辟疆勉强挤出一个略带惊愕的笑容,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柔和,没有一丝丝愠意。
夏太师听了,淡淡一笑,向田辟疆施了一礼。
“大王恕罪,若非有些话在朝堂之上不方便说,老臣也不敢深夜觐见的。”夏太师略微施了一礼。
田辟疆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夏太师,笑道:“都是一家人,太师何必拘礼呢。小时候,太师还抱过孤王呢。”
虽然他的心冷似冰,可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温暖。甚至连夏迎春看了,都觉得田辟疆没有生夏太师的气。
“我的话你不听,那我爹的话你总得听吧!”夏迎春故意将身体一扭,生气地说,“就知道那个丑女,好像是个什么宝贝似的!”
看着她那娇俏可爱的模样,田辟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连忙上前,轻轻将她拥在怀中,软语温存。夏迎春故意嘟着红唇,仍然对他不理不睬的。
夏太师看着田辟疆那副痴迷的模样,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了一缕淡淡的喜意。
“迎春别闹,为父还有正事和大王谈呢。”夏太师故意训斥道。
田辟疆听了,依旧将夏迎春拥在怀里,笑着说:“太师请说吧,迎春这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就像个孩子。太师您随意坐,有什么在朝堂上不方便说的,都讲出来吧。”
虽然他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抱在怀中,可是此时田辟疆的心中却没有一丝丝温暖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怀中抱着的,也许就是一条毒蛇,会在某个午夜梦回之际,恶狠狠地咬上自己一口。
“不,不会的,迎春怎么会那么做呢?”田辟疆心中自嘲地想,“她是她,她爹是她爹,她对孤的感情是真挚的!”
夏太师淡淡一笑,缓缓坐到了一张精美的椅子上。
在君王面前,君王尚且站着,臣子断然没有坐着的道理。可是夏太师就敢坐,他三朝元老,是朝堂之上唯一不需要向田辟疆下跪的臣子。
这时,南风端来一杯香茗,毕恭毕敬地放在了夏太师面前。南风是个极为嚣张的人,她的脸上,很少出现这种敬畏的神情。
“南风长大了,越长越水灵了。”夏太师看着出落的楚楚动人的南风,不由的点了点头,“看来,在王宫的日子过的不错。”
南风虽然是奴才,可是自幼跟在夏迎春身边,倒没做过什么粗活。她的皮肤极为白皙,尤其是那双手,春葱玉指如兰花。
“太师谬赞了。”南风是个极为聪明的丫头,一听夏太师赞她,便笑了起来,“是大王和娘娘怜惜奴婢,所以一直不让奴婢做什么粗活。”
听了这话,夏迎春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她的丫头都如此养尊处优的,自己的尊贵便可想而知了。
“老臣也觉得,此次伐鲁,断然不可让王后再出征了。”夏太师并没有再看南风一眼,对田辟疆说,“上次灭燕,王后功不可没。可是,一个女人挂帅,这事已经在六国引起了不少非议。而且,王后是大王的女人,让她如此抛头露面,终究是不大好的。当然,如果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老臣也赞成王后出征。”
他不能让钟无艳再次挂帅了。钟无艳灭燕,已经在三军之中颇有威望。他担心,如此再次让她披挂上阵,到时候军中所有人会只知钟无艳,而不知他夏太师。
“听太师的意思,难不成是有合适的人选了?”田辟疆听了此话,拉着夏迎春在了那紫檀榻上。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玩弄着夏迎春的柔荑,一副昏君的模样。
“其实上次灭燕,有个人功劳不小的。”夏太师淡淡地说,“田忌,就是王后的师兄。他们师出同门,也颇得鬼谷子真传。其实老臣留意他很久了,他文武双全,作战勇猛,而且上次灭燕时,他任前锋,也算历炼过一番了。”
若非田忌投到他的门下,夏太师无论如何了不会保荐他的。所以田辟疆听了,倒为钟无艳感到一阵悲哀。孙膑一身傲骨,不肯屈就,所以夏太师宁可让他在龙渊阁老死,也不会保荐他的。
“他?”他故意冷笑道,“他只上过一次战场啊,能行吗?”
夏太师听了,脸一沉,声音比冰还要冷:“老臣说行!”
他的那冰冷的目光里,隐隐透着一股怒意。
看着夏太师眸子里的怒意,田辟疆连忙说:“那就他吧!太师看人绝对不会错的。如果多一点这样的将帅之材,那可真是齐国的福气了!”
听了这话,夏太师眼中的怒意才渐渐消失。
“那就定下田忌吧。”夏太师缓缓地站了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不堪地说,“老臣累了,先告退了。”
夏迎春听了,连忙甜甜地笑道:“爹,我送您!”
夏太师并没有拒绝,他还想和女儿说几句话,便默许了。
看着他们父女的背影,田辟疆那张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的拳头紧紧握着,钟无艳的话又在他的耳边萦绕着。他想让钟无艳挂帅,可是兵权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中!上次若非夏太师同意的话,钟无艳也没机会披挂上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