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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团团部,张昊和董壮飞参谋长一起听取牛奔营长的报告。
牛奔营长说:“日军拥有的150毫米榴弹炮,威力太大,我们躲在反斜面都有天翻地覆之感。我们装备的是75毫米野炮,和这种巨炮相比,威力要弱很多。日军150毫米榴弹炮可以在我们的迫击炮射程外,对我们的阵地进行打击,我估计射程可以达到十公里。当然了,我们的野战炮也能打那么远的。”
张昊说:“把雪儿和下野叫来,听他们说说日军火炮情况。”
雪儿和下野来后,张昊请他们俩坐下。
下野说:“日军甲种炮兵联队正常情况下应该拥有2个大队6个中队,每个中队有4门150毫米重榴弹炮,全联队一共有24门炮,还有72辆6吨牵引车拉着72门75毫米野战炮、18辆弹药车、31辆乘用汽车、11辆指挥车、119辆货运汽车、5辆修理汽车。”
下野曾经是日军15师团某联队少佐军事参谋,被周永强活捉过来后,刚开始宁死不降,随着雪儿做工作,再被张昊洗脑,后来就死心塌地跟着张昊当独立团作战参谋了。
下野对日军情况非常熟悉,说出来的数据虽然是老数据,但却有相当的参考价值。
牛奔营长摇头说:“第3师团不可能拥有这么多重型榴弹炮,因为假如有,我会感受得到的。而且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车辆,再说了,在这种湖泊沼泽地带,车辆通行不便。”
雪儿说:“牛营长说得对,据侦察人员报告,日军拖拽火炮使用的主要是骡马,第3师团拥有几千匹骡马。”
下野点头说:“应该是这样吧!在长江以北,路好走,甲种师团配备车辆会多一些,甚至还有大辆坦克。”
雪儿说:“这次第3师团一定没有坦克。”
张昊看着董壮飞参谋长和牛奔营长说:“胜败决定于能不能摧毁日军火炮。假如用火炮对轰,我们独立团火炮处于劣势。当日军用火炮攻击我们时,我们还得防空,我们的火炮阵地一旦被日军飞机发现,就会立即被摧毁。前几天,日军飞机乱炸一气,并没有炸到我们,但与日军对轰后,日军飞机可以轻易发现我们的火炮阵地,甚至能够轻易发现我们的火箭炮阵地。”
牛奔营长听后着急了,赶紧说:“那我们怎么办?日军虽然遭受了打击,但兵力仍然远胜于我们,火力也比我们强大。我们放日军过来,有可能会弄巧成拙,自寻苦吃。”
张昊大声说:“不管是75毫米野战炮还是150毫米榴弹炮都有一个共同缺点,那就是部署非常困难。赵副团长已经亲自率领一营两个步兵连帮助远程火箭炮连抬运弹药,连夜赶往马颈山东侧,准备夜袭日军。牛营长,你立即返回营部,做防空准备。明天日军飞机集群及有可能会飞过来,狂轰烂炸我们这里。”
就在独立团和日军第3 师团开战之时,恩施第6战区长官司令部灯火通明,紧急赶来的陈诚司令长官接过了指挥权,和孙连仲代司令长官、吴奇伟副司令长官、曾以鼎副司令长官、李及兰副司令长官、郭忏参谋长一起开会研究着常德北侧战况。
陈诚司令长官一脸愁容,叹气说:“日军出动了第3 师团、独立混成17旅团、第40师团一部,正在和张昊独立团交战,马颈山已失守,日军拥有了据点,常德危险了。”
孙连仲怒气冲冲说:“张昊是怎么打仗的?日军过河时,为什么不阻击?他以为是古代打仗啊!必须等两军排好兵,布好阵时才开战?现在张昊独立团据守马颈山,一夜时间都没到就弃守,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不懂,我不能说他畏敌潜逃,我只能说他是乱打一气。”
陈诚轻轻敲桌子,小声说:“孙副司令,29集团军报告过来的情况是,日军第3师团被独立团重创了,只是涌过来的日军兵力太强大,人数实在太多,重点是使用上150毫米榴弹炮,换成其他队伍也守不住马颈山。”
孙连仲说:“马颈山扼守常德门户,他独立团全都战死也不应该弃守。现在日军假如会攻常德,常德怎么办?74军和79军也都是饭桶,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赶到。”
郭忏参谋长看了眼陈诚,陈诚点头。郭忏和陈诚之间关系最为密切,郭忏是陈诚一手扶上马的将军,对陈诚极为忠心。
郭忏参谋长知道孙连仲对陈诚临时过来把他的指挥权收掉非常不满,就把火发在了张昊身上。张昊假如这仗打得不好,孙连仲必然会向统帅部告张昊的状,陈诚司令长官绝对不会允许孙连仲说张昊的坏话。陈诚是委座的亲信,郭忏是陈诚的亲信,张昊是委座的自家人,郭忏怎么不清楚其中的轻重?张昊独立团开表彰大会,陈诚是代表统帅部前去参加的啊!
郭忏和陈诚之间非常默契,陈诚不好意思讲的话,郭忏必须讲。
第6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郭忏看着孙连仲笑说:“张昊独立团直属统帅部,张昊拥有在战争中的自主决定权。张昊过来后,为防止日军第3师团与日军第13师团会师,合击第10集团军,通过夜袭方式,沉重打击了第3师团,而且把其逼退。现第3师团会同独立混成17旅和第40师团一部,渡过澧水,其行动目标必定是想报复,想消灭张昊独立团。张昊并没有被吓趴下,而是再次主动出击,炮轰日军第3师团。据29集团军报告,日军再次遭到重创。”
孙连仲怔了怔后,打断郭忏的话,大声说:“不管怎么样?张昊都不能弃守马颈山。”
郭忏笑说:“您怎么知道张昊弃守马颈山了?张昊这人从来都不会把阵地随便抛弃。”
孙连仲大声说:“马颈山上还有独立团一兵一卒吗?常德假如失守,谁来承担这个责任?74军和79军到现在还没赶到,常德兵力空虚得很。张昊假如能够在马颈山坚守两三天时间,就能给我们重新部署兵力保卫常德争取到时间。”
陈诚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不要争论了,来前委座就专门跟我说过,叫我与张昊主动联系。郭参谋长你以我的名义给张昊发电报,询问其所在位置,并责问其放弃马颈山意图。”
参谋长郭忏大声说是后,就走开前去发报。
陈诚对第6战区的副司令长官们说:“我来并不会具体负责指挥战役,仍然由孙代司令长官负责战役指挥。我只是帮助孙代司令长官协调各支队伍,以防有队伍不遵命令。”
孙连仲脸色由阴转晴。
陈诚继续说:“张昊这人你们只管放心,武汉会战时,白宗禧长官让其守蕲春,一守就守了半年。想想都感到是奇迹,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张昊在蕲春硬是把日军第6师团打得经过多次补充,才能够再战。武汉会战时,是我负责战役总指挥的,张昊作出的贡献我最为清楚。南宁会战时,我在行营再次感受了一次张昊独立团的战斗力,昆仑关的仗打得无比惨烈,张昊独立团把日军固若金汤阵地夺下,而且夺取昆伦关。孙代司令长官在第6战区的时间并不短,一定知道张昊独立团建立的功勋。张昊独立团到这一侧来后,我们并没有给予其关心与支持,他相当于在孤军和日军作战。我们要求独立团抵抗住日军第3师团、独立混成17旅团和第40师团的进攻,感觉很过分。我们第6战区任何一个集团军假如能够抵抗住日军这么强大兵力进攻,我们还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我们拥有5个集团军、14个军、41个师及附属部队,在前一阶段,有哪一个点守住了?不能因为张昊名气大,就对他有苛求。张昊的意图我们现在不明白,等郭参谋长给其发了电报,张昊回电后,我们就清楚了。”
陈诚这次发话直击孙连仲要害,孙连仲哪还敢再对张昊说三道四?陈诚可不仅只是第6战区司令长官,还在重庆担任着重要职务,陈诚是委座亲信中的亲信。各战区司令长官中有谁能直接和委座说得上话?陈诚绝对可以和委座推心置腹。孙连仲听得出,陈诚在讲话中,对他有警告意味,孙连仲清楚得很,他假如不听陈诚的,想当上这个战区司令长官绝对没有可能性。
孙连仲赶紧陪笑说:“陈长官,我急火攻心,犯糊涂了,听您这么一教导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孙连仲用的是教导这个词语,让陈诚听后,感觉非常舒坦。陈诚笑说:“稍等片刻,我的电报张昊是一定会回的。”
不一会,郭忏参谋长拿着张昊的回电过来。
陈诚接过,立即眉开眼笑说:“张昊在回电上说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把日军钉在马颈山,防止这一带日军与第13师团会师,围攻第10集团军。今晚张昊会夜袭日军,把日军第3师团、独立混成17旅团及第40师吸引到马颈山北侧去,和日军进行血战。诸位,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我早就说过,张昊不是那种会抛弃阵地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已经明告我们,是为我们整个战局着想,用他独立团来阻止日军两大重兵集团合兵一处。为此,我们必须给王缵绪以命令,让该部44军配合独立团作战,并保障独立团后侧安全,命令29集团军在常德队伍在常德北侧坚守住各阵地。”
四位第6战区副司令长官一起大声说是。
凌晨2时,张昊和董壮飞参谋长、周永强、雪儿、陈少勇、下野都坐在会议桌旁。董壮飞参谋长用步话机与赵大志副团长通着话。
张昊向董壮飞参谋长伸手,董壮飞参谋长把话筒递张昊,张昊接通过话筒后,对赵大志副团长大声说:“发现日军炮兵阵地没有?”
赵大志副团长大声说:“大概方位已经确定,日军一个联队登上了马颈山。其他队伍都在马颈山南侧广阔区域。”
张昊大声说:“袭击目标以日军炮兵阵地为主,采用集火打击方式,把火箭弹给我全都打掉。集束火箭弹用以打击日军有生力量为主。必须防止日军重炮反击,火箭弹打完后,就立即撤回。”
赵大志副团长大声说是。
凌晨3时,赵大志副团长对远程火箭炮连四具多管火箭炮下达开火命令,刹时,火箭炮连阵地上冒起一股股烈火,一枚枚拖着长长尾焰火箭弹腾空而起,飞向东方。
四具多管火箭炮导轨上的火箭弹全都发射完后,赵大志下令:装弹。一营步兵协助炮兵抬着火箭弹往导轨上安装,相关人员用步话机与观察哨通着电话,不断做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