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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云少的痛苦
那一瞬间,我呆怔了,我没有想到,云少会这样对他的父母说话。他冰冷的口气,那冰凉的眼神,让我在个外人看来,都有点过了份,更不要说他的父母了。
果然,云夫人的嘴唇嗫嚅了一下,然后,她似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哽咽道:“云锦,这些年过去了,你还一直在生妈妈的气吗?如果童梦瑶不是丰淑仪的女儿,妈妈是一定会同意的,可是,她是丰淑仪的女儿,丰淑仪的女儿,你知道吗?你知道丰淑仪是谁吗?她是你爸爸的大学同学,你爸爸的青梅竹马,说不清那个小贱人就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我当场简直就头大了,我觉得我无形中,又观望了出闹剧和悲剧。
这时,只见云书记用充满痛楚的目光看着云夫人:“顾彤,够了,你不要再捕风捉影乱说一通了。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可是,你看看他,你已经把他害成什么样子了……”
云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盈满了泪,他大声道:“云书记,云夫人,够了,求你们要闹,回你们家去闹。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听你们的争吵。你们从我小吵到我大,你们还没有闹够吗?
如果,这么些年,你们之间除了根深蒂固的恨,就没有什么了,那么,你们离婚吧,离了,你们各自找你们的幸福去。只是求你们,别在我面前闹了。
你们不要以为从小给我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是一个幸福的孩子,你们知道在国外的那些年,如果没有大哥云初阳经常来看我,还有童梦瑶经常照顾我,我或许已经客死异国他乡了。
这些年,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你俩装,看着你俩作,看着你俩在大庭广众之下秀,回到家两人相对时,却比陌生人还冷漠,我的心早已碎了。
你们永远也不知道,我的内心最缺失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缺温暖,我就像生活在北极,我每天都在西伯利亚寒流下生活,我需要温暖。我多么想有寻常百姓家的普通温暖。你们说说,我从小到大,你俩有过一次手牵手的把我带到哪里游玩过吗?
告诉你们,没有,从来都没有,有的只是,你们一次一次的怒发冲冠,摔门而去。”
云少说完这一席话,他将他的十指痛苦的插入了他的发际,那悲绝的样子,让我不忍多看,我怕自己多看一眼,泪就会泫然而落。
云书记夫妇终于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不再争吵,或许,云少那通歇斯底里的发泄,让他们感到了自己对自己儿子这么多年的亏欠。
他们终于看着云少,说:“云锦,你好好休息,我们也希望你快乐,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的儿子,虽然,我们给你带来了伤害,但是,我们永远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最关心你的人。我们不打搅你的生活了,但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把你的心门打开……”
说道这里时,这一对看着很登对的夫妇的眼里都有泪光,云夫人看看我,上前拉了拉我的手,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在请求我,照顾好云少。
那刻,我好想告诉她,我和云少什么也不是,可是,想起云少那痛楚的眼神,我不想此刻漏了他的马脚。
而云书记呢,他看我的目光中虽然有刚才还没有滚出的泪珠,可是,他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却再次示意我,离开他的儿子,越远越好。
他们夫妇终于转过身,然后,走出门,刚走几步,云书记又转过身,问我:“夏小姐,请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之前,知道你被陈正聘用了,可是,我一直没有看见你在他的文化传播公司走马上任,以后,如果,你工作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上忙就一定搭手。”
我知道他这是在敲山震虎,明面上是在关心我,可是,他话里的隐藏的意思却是,他对我知根知底,也是在对我谈条件,只要我离开云少,他可以帮我忙。真是一只老狐狸!
我在心里有点鄙夷这个道貌岸然的成天都是光辉形象出镜的书记,但是,我也决定打消顾虑,我也在话中暗示他,我和云少只是朋友,让他这个老狐狸放心。
于是,我告诉他,感谢他的好意,说我现在没有在锦城了,我自己在另外的城市经营着自己的生意,这次来锦城,只是看看云少好不好。
云夫人或许也听清了我的话,她也回头诧异的看了我两眼,我知道,那刻,她还是希望我是云锦的女朋友的。只是,我不知道,在她清楚的知道我的身世和我曾经在夜场工作过,还会不会期许我和云少是一对了,我对她只好“呵呵”了一下。
云书记总算一颗悬着心落了地,他脚步终于不再沉重,而是轻快的走出了云锦的别墅院门。我知道,那刻,云书记一定在庆幸,庆幸我这个差点成为他的“大餐”的女人,不是她儿子的女朋友……
听着别墅外远去渐渐远去的车声,云少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两眼,他眼里的痛楚已经渐渐消散,他说:“好了,雨荷,吃饭吧,好好的一顿饭,被他们打搅了。”
然后,他走进餐厅,坐上了餐桌,对我说:“雨荷,你看见了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一对奇葩了吧?”
那刻,我为云少心酸,可是,我还是劝慰他:“云少,你先前还对我说,出生不能由我们自己选择,所以,你要高兴、快乐,再说,你这样的出生,比起许多普通人,不知道要幸福哪里去了!或许,人这辈子,就是缺什么,希望什么吧,我们总是把我们的缺失放大,所以,我们倍觉生活痛苦。”
云少那刻又开始用他那双桃花眼灼灼其华的看着我,直看到我低下了头。
他出口气,自己吹了吹,然后,招呼我:“吃饭吧,估计那些菜已经凉了。”
我摸了一下那些菜的盘子,果然已经冰手了。于是,我又把那些菜放进微波炉里快速加热,几分钟后,那些菜又是热漉漉的了。
当我和云少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云少给我倒了一杯红酒,说:“雨荷,来,我祝福你未来所有的日子安好!”
我也和他碰碰杯,祝福他新年快乐,生意红红火火,锦上添花,最后,我祝福他在今年找到他喜欢的另一半。
他干了那杯红酒,然后,脸上带着浅浅的挑衅和笑意:“雨荷,我发现遇上你后,我就在难找到另一半了,你看,这样好吗?如果,今年,你和秦天还是没有进展,那么明年的今天,我就娶你回家,小腊月以后,就是我的儿子了,谁也抢不走了。”
我那刻却在心里腹诽,下辈子吧。云少,这辈子,即使我愿意,你家的父亲也不会答应的。他们可以拆散你和童梦瑶,我就更不在话下了。
可是,我嘴上却不愿意云少失望,于是,我也跟着他乐哈哈:“好!但是,有个要求,让你娶我也可以,但是,你得赶快和人生下一个女儿,这样,我们才般配,谁也不亏谁。”
云少,听我那样说,他当即就笑了。他说,雨荷,你什么时候也变成“狐狸”了。
我笑着告诉他,我早就是狐狸了。我小时候,我们那里的有些大人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和我爷爷奶奶争吵,就爱骂我是“狐狸精”了。现在的我呀,早已是“千年老狐狸了”!
云少终于被我这句话惹笑了,他说,雨荷,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幽默。我现在真后悔,在锦城遇见你的那一晚,我就不该把你拱手相让给秦天。或许,在我家住的那几天,我真应该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云少居然摇头晃脑。
那天晚上,云少或许因为他父母来过,加深了他的痛苦吧,他居然喝了很多红酒。都说酒醉心明白,看着他已经醉醺醺的样子,我说:“云少,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他却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他还没有喝够,然后,他说,雨荷,我的心里很痛苦,你让我喝吧,喝醉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