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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灵灵没有再去关注新闻媒体到底对姜旺国际的爆炸案如何报道,或者二十多年前的旧事是否也被挖掘出来,进行添油加醋的报道等等。
因为那些对于孟灵灵来说,已经和她无关。她只知道,原本含冤受屈的江叔已经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送入监狱服刑。
他们家也因为这一变故,从来都笑呵呵的江嫂,眉眼之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悲伤。自来总是一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来顶的小林,忽然之间长大了,行事越来越成熟稳重。
只是小林的成长,却让孟灵灵总是忍不住悲伤。她总是提醒于允年:“对小林好一点,多照顾着点。”
于允年也总是无奈地看着她说:“放心吧,小林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这一日恰逢周末下午,外面阳光灼灼,几乎要晃瞎路人的眼睛。
孟灵灵坐在已经放好遮阳窗帘的店里,吹着空调轻轻啜了口大卫新研制出来的咖啡,舔了舔唇角的牛奶沫,一丝香甜自唇间漾开,连心都有些香甜了。
“刘嘉文!”从店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孟灵灵转头看去,只见多日不曾见过的姜木华正站在那搜寻刘嘉文的身影。
姜木华穿着简单的衬衣和西裤,脸瘦了许多,原来微微有些鼓的脸蛋处凹陷了下去,眼圈青黑看似一直在熬夜过得并不轻松。
“文文到库房去了,你是不是给她打电话打不通?等一下,她马上就回来了。”孟灵灵扬声对姜木华说道。
此时店里认识姜木华的,除了她就是大卫。大卫把咖啡端给她之后,就不见人影了。能回答姜木华呼唤的,也只能是她这个老板。
姜木华来到孟灵灵的对面坐下:“灵灵姐,最近还好吗?”
孟灵灵笑了笑,眼神复杂地看着姜木华:“我还好,老样子。倒是你,过得怎么样?”
姜木华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拼命挽救姜旺国际,夜以继日的拼命抓时间……”
姜木华的话还没说完,刘嘉文就已经拿了东西从库房返回。她看到突然出现在店里的姜木华,立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吧台上。
“姜木华?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这副样子?是不是很累很辛苦?”刘嘉文说着话,立即倒了杯橙汁,端到姜木华面前放下,“喝杯橙汁吧。”
姜木华贪婪地看着刘嘉文的脸,端起橙汁一饮而尽:“文文,我有话想和你说,我们出去聊吧。”
“哦!”刘嘉文点了点头就要跟着出去。
孟灵灵此时立即站起来说道:“出去做什么?外面那么晒那么热,在店里说吧。我把位置让给你们。”
孟灵灵端着她的咖啡,走到吧台边坐下,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看着刘嘉文和姜木华的方向。
“你……最近怎么样?”刘嘉文首先打破两人之间极为尴尬的沉默。以前,无论什么时候,姜木华似乎总是能找到各种话题,和她胡侃海吹。
姜木华闻言,先是环顾了一圈店里,笑着说道:“真羡慕你这种按时上下班拿工资的生活,简单轻松快乐。”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普通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你可瘦了不少呢!”刘嘉文看到了姜木华脸上的凹陷。
姜木华抬起双手抹了抹脸:“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这都是该着的!”
“该着的?”刘嘉文对于这三个字相当不能理解,“什么是该着的?”
“不谈这些了。”姜木华摇了摇头,看向刘嘉文的目光充满了留恋不舍和贪念。
他看了她许久许久,久到刘嘉文以为姜木华跑这一趟就只是为了看看她的脸。
“文文……”姜木华张口,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要说出口的话让他难以轻松说出。
“嗯?怎么了?你说,我听着呢。”面对如此的姜木华,刘嘉文难得的安静。
“以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姜木华一脸痛苦地说,“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什么话当你没说过?你说过的话可多了!”刘嘉文好笑着说道。
“就是喜欢你、追求你、想和你在一起的那些话!”姜木华闭上眼睛痛苦又沉重地说道。说完话,他也一直闭着眼睛,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嘴唇略微有些颤抖。显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非常的痛苦。
刘嘉文吃惊地看着对面的姜木华,久久之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姜木华睁开眼睛看向刘嘉文,看到的是一脸平静但眼神中隐藏了一丝伤痛的模样。
“你以为你退出,这事就算完了吗?”小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身旁。
“小林哥,你怎么来了?”刘嘉文显然对突然出现的小林大感吃惊。
姜木华看到小林,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不然呢?你还想让我怎样?把姜旺国际归还到你手上?”
小林冷冷一笑,笑容凉薄充满讽刺:“你以为我会稀罕如今濒临破产的姜旺国际么?就算把你们家所有东西都赔偿给我,我也不稀罕!”
刘嘉文听了两人毫不相让的对话,着急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
小林转头看向刘嘉文,轻声说道:“你先坐下,这件事和你无关。”
刘嘉文只好乖乖坐下,忍不住看向坐在吧台边的孟灵灵。孟灵灵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话老实待着。刘嘉文就再也不插话。
姜木华一脸痛苦地看着小林:“对不起,我替他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祈求你们的原谅,只是想表达我的歉意。”
“一句对不起,不足以弥补二十多年的歉疚。我来,只是想告诉刘嘉文,我退出。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也要退出?你怎么不跟你父亲一样强取豪夺呢?”小林的脸上满是讽刺和挖苦。
姜木华神情复杂地看着小林,久久说不出话来。他这些天顶着精神、心理以及外界的种种压力,一直强撑着煎熬过来。
对于自己父亲对小林父亲造成的伤害,让姜木华面对小林时毫无底气可言。这是他大伯的儿子,是他的兄弟,他们喜欢着同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