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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好了……吧？”
前四个字为略带犹豫不决的肯定，最后一个“吧”字，加上问号，这里面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孟灵灵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思，她只是不想让这两个人这么快就心情转好。钓一钓她们的胃口也不是不行。反正她也并不能真的确定，于允年是否已经完全大好。
“什么叫应该好了吧？”左清雅神色凌厉地说道，“好了就是好了，没好就是没好！”
孟灵灵一脸为难状：“这种事情，您让我怎么说呢？这话，其实您应该问您儿子自己。”
“你——”左清雅为之气结。
左嘉颖一看表姑姑生气了，赶紧给她轻抚后背顺气，柔声劝着：“姑姑别生气，别生气。”
她转头看向孟灵灵时，脸上的柔情不再，而是一片凌厉精明之色。想不到孟灵灵竟然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对付，是她大意了。
左嘉颖深吸了几口气，让她的情绪缓了缓，换上一副比较温柔的口吻，和孟灵灵说道：“孟小姐，姑妈作为表哥的亲妈，她也是关心表哥。可是这种问题，她问你总好过直接问表哥，你说是吧？”
“这……”孟灵灵犹犹豫豫地看看左嘉颖，再看看在那里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的左清雅，最后状做豁出去似的说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啪——
左清雅一掌拍在一旁的小几上。小几上的漂亮茶杯跳了跳，又稳稳当当落回小几桌面，溅出几滴茶水。
“你作为允年的妻子，虽然是协议婚姻，但你至少在外人看来是他妻子。可你竟然一点做妻子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知道允年的口味、习惯也就算了，怎么能……怎么能连他现在是否已经恢复正常，都不知道呢？
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作用了是不是？你以为我于家的钱就是好拿的么？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允年身边！”
最初的激动、气愤过后，左清雅对孟灵灵的不满越来越甚。这么一个鬼头滑脑的丫头，怎么能让她一直待在自己儿子身旁。
“是啊！表哥他是什么身份，而孟小姐你又是什么身份？
别说你们两个的背景差异太大，就是你们的交际圈也是天差地别。你们谈话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你可能连我们说了什么都听不懂。
其实这些问题，如果你努力克服，也是可以克服的。可我看你，好像对表哥并没有很上心吧？
表哥上次住院，都是我和姑妈轮流到医院照顾他，你一直都不曾到过医院。好不容易你到医院看望他了，而你只是露了一面，就匆匆离开，以后就再也没去医院看望过表哥。
这哪是做妻子该有的样子？我虽然心里有不痛快，可也强忍着没说出来。毕竟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和表哥是协议婚姻。可就算是协议婚姻，相处那么久，就算是朋友也该表示表示关心不是吗？
如今，你连自己在这场协议婚姻里所发挥的作用都起不到，那你不是白拿了钱却不办事吗？”
我去！左嘉颖骂人不吐脏字，反而更让人心里堵得慌。
这话，嚼吧嚼吧，是在骂我不要脸？白拿钱却不配合于允年的治疗？还说我癞蛤蟆根本配不上白天鹅身份的于允年？还说我狼心狗肺？
孟灵灵仔细琢磨了一下左嘉颖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再没有其他的含义了。
左清雅冷哼一声，撇过眼去，一副不耐烦看到孟灵灵的样子。
左嘉颖则笑了笑，继续对孟灵灵说道：“孟小姐，你别怪我说话太直接。其实好话歹话，都是一个道理。若你在这场协议婚姻里起不到该起的作用，那我想，你们的协议就不能作数对吧？”
“你什么意思？”孟灵灵皱起眉头。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左嘉颖云淡风轻地一笑，淡淡说道：“孟小姐说笑了。我听说你开了家咖啡馆，似乎生意不错。如果你的员工，只领取工资却不做事，你会怎么做？”
果然！孟灵灵心中暗笑。她们这是应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于允年已经治愈的消息，觉得她没有用了，想要提前踢开她。
虽然这是孟灵灵一直盼着的。她一直在等着左清雅动手，还给她自由。可她们应该努力的方向是于允年，而不是在她这里！
就算是她想要离开，也不想被人这么任意践踏之后灰溜溜走人。于允年利用完她的身体，然后他母亲和表妹再来践踏她的尊严？她孟灵灵就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的么？
孟灵灵对左清雅和左嘉颖冷冷一笑，冷声说道：“我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场协议婚姻，并不是我上赶着求上门的！
是他于允年威逼利诱把我诓骗进了这场协议婚姻里。
当初和他发生接触，那也只是个完全毫无道理可讲的意外。事过之后，我早已经抛到脑后。谁能想到某天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非要和我签下协议婚姻？
当初我误以为他是对男人比对女人感兴趣，才会答应这场协议婚姻。哪里会想到这里面的事情？
是，我是身份地位和你们和于允年没有办法比。在你们眼里，我不配站在于允年的身边。
可我和你们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不比你们少条胳膊或者多条腿。同样都是人，只不过是手握的财富、权利不同罢了。
这场协议婚姻里，吃亏的是作为女人的我好吧？我并没有觉得在你们这里占了多大的光，得了多大的便宜。
至于他的治疗问题。我想这应该属于非常私人，并且极度私密的话题。并不是能够让人，在这种状况和氛围里，可以敞开坦言说来听的。
你们如果想知道，请你们问于允年！”
“那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左嘉颖也不再维持什么温柔口吻，冷冷看着孟灵灵问道。
“哼！”孟灵灵冷哼，“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于允年患有隐疾，你会答应和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