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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逃走,我都看见了、”董事长说。
“你再胡说,我就收拾你、临死了我再找一个垫背的。”郝德本威胁到。
“郝总,你还是不减当年啊!我们以前见过面的,那时候我在国企的皮革厂当厂长,你给我送来过一批假货。我派人去找你。你给我送来了两颗子弹,还有十万块钱。”
郝德本终于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一批假货赚了三十万,这个家伙姓黄,当时他是厂长,货送去以后,姓黄的派人来退货,到嘴里的鸭子能叫他飞了,郝德本就派了两个小弟,直接就摸到这家伙的家里,先是扔过去十万块钱,那时候的十万块钱有半麻袋。这家伙被吓住了,不敢要。小弟又送上两粒子弹,然后就走了,临走撂下一句话,敢报警,家给你烧了。
后来再没有见过皮革厂来人退货。这事不是这家伙提起,自己都忘了。
“想不到当年厂长现在成董事长了,还是博士?有能耐。”
“不要叫我董事长了,叫我老黄,我叫黄家驷。那博士就是花了几个钱弄来的,让你见笑了。多年不见,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不是缘分?”
“缘分,缘分,郝哥,你刚进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你,你脸上是咋了?”
“烧的,我自己烧的。”郝德本轻描淡写的说。
“大哥真是杠子气。对自己够狠。”
“你是咋了,兄弟?”郝德本问、
“单位里有人诬告我。就进来了、”
“你还用诬告?是太贪吃,噎住了吧?”
黄家驷脸上不自然的一笑、“单位里不好混,当一把手时间长了,难免会得罪人,企业效益不好,都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了。随他们查去,我黄家驷做生意不能说是行家里手,但是廉政方面我是拿捏的死死的。”
“你就在这里等着呗。查完了没有事,你落一个清白。回去以后甩开膀子继续当你的董事长。”
“我不能在这里呆,有人想让我死。我必须出去。”
这时候放风的人回来了。两人连忙打住了话语。
突然的冒出来一个黄家驷要入伙,郝德本既是惊喜,也是担忧。人多力量大,便于越狱,但是他吃不准黄家驷是不是真的想逃,还是他在试探自己,要举报自己争取立功。读书人的事,不好说,尽管黄家驷只算上半个读书人。
观察了几天,见黄家驷依然不理闲人半个,手里拿着一本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读。
这一天,郝德本忽然的抡起手铐,把身边的一个盗窃犯砸了个鼻青脸肿,骂道:“你他妈的脚真臭,滚开。”
那家伙摸摸脸上的鼻血,没有敢言语,把自己的被褥往一边拉拉,离郝德本远一点。郝德本是一个死刑犯,尽管现在在复审。但是郝德本的大名二十年前就响当当的,谁敢惹这个老家伙?
“你,过来。”郝德本指着黄家驷说道。这个监舍就黄家驷干净,虽然进了牢房,黄家驷依然保持着他董事长的派头,早上起来用水把自己的头发抿一抿。衣领整理一下。
黄家驷往这边看看,没有动。
“说你呐。”郝德本过去,抡起手铐要砸黄家驷,黄家驷赶紧躲开。
“你以为你还是董事长啊,当董事长的时候是不是被伺候习惯了,小黑豆,给他上上课,上一堂博士没有上过的课。”
其他几个犯人开始起哄。这个黄家驷一直盛气凌人,收拾他很得人心。牢房里,整天对着几张哭丧的脸,早就想解解闷。
“收拾他,收拾他。”
小黑豆过去,拎起来马桶,就挂到黄家驷的脖子上。黄家驷的脸正对着马桶,里面骚气难闻。
“站直了。”小黑豆对着黄家驷的屁股上就是一脚,黄家驷一晃荡,马桶里的尿液溅出来,黄家驷立即一脸污物。
“说,你是犯了什么罪?老实交代,今天我是审判长、不老实了打棍子。”
所谓的打棍子就是把裤子脱了,有人用筷子一类的硬物击打老二,一般人受不了,那是男人的敏感部位,拳击赛场上是禁止击打部位。
“说,都犯了什么罪?”小黑豆在黄家驷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贪污了、”
“贪污了多少?”
“一千万。”
“不行,少了,不老实。到底贪污多少?”
“一个亿。”
“还是少,再说。”
“十亿,不,一百亿,一千亿。”黄家驷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家伙都是闹着玩的。
“不错,态度可以。贪污的钱都哪里去了?”
“玩女人了。”
“玩了几个女人?”
“十个。”
“妈的。不老实,打。”有人在黄家驷的屁股上打了巴掌。马桶又是晃荡,刚刚淌下去的尿液又溅了上来。
“一百个。”
“还是不老实。继续打。”
屁股上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千个,不,一万个。”
“好,态度不错,都搞了谁?”
“我的女秘书,还有野鸡,还有我的下属。”黄家驷说。
“你有没有小姨子?”
“有,”
“几个?”
“两个。”
“搞你小姨子了没有?”
“搞了。”
“搞了一次,不,一百次。”
“都是咋搞的?”
“就是,就是。”黄家驷不知道怎样说。
“说详细点,说不好就一直站那里。”
“说,说,老实交代。”其他的犯人起哄到。
······
说了好几个版本,加上自己看小视频上的镜头,绘声绘色的讲了几遍。小黑豆才把马桶从黄家驷的脖子上取下来。“今天就说到这里,晚上你好好想一想,明天接着说。”
“是,兄弟。”黄家驷恭恭敬敬的回答到。
“过来,躺大哥旁边,给大哥揉揉腿。”小黑豆命令到。
“好。”黄家驷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被褥挪过来。
黄家驷给郝德本揉着腿,眼睛往脚镣的破布里瞟。脚镣是铁家伙,为了不磨破犯人的腿骨,都用破布缠上,破布黑乎乎的,看不清锁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