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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组长是来事老村长急了,在发牢骚骂人。没有人接话茬,更没有人说今天先扒自己的房,来丑说了,今天扒房有奖励,房子扒了,来丑不认账了,找谁说理去?
“你们几个去往街上张贴通告,半个小时以后在这里集合。”来丑说了,一人扔给一包烟。
东街的范围不大,几个小组长拿上胶水,不一会儿就把一摞子通告张贴完了。回到村委会,见两辆车在里面停着。一辆铲车,一辆客货两用车。
“都上车,往我家去。”来丑说。
来丑的家,离村委会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来丑的婆娘刚吃完饭,在厨房里刷锅,看见来丑,劈头就开始骂了,“你个老东西,昨天晚上死哪里去了?”
来丑不说话。,往后努努嘴,后面跟着几个村民小组长。来丑婆娘见后面好多人,还是给来丑面子,没有继续叫骂。
一干人进屋。
“你去往街上买些菜,今天中午在家里吃饭。”来丑对婆娘说。
“刚吃完早饭就准备午饭?那么急?”
“你赶紧去,晚了街上的菜不新鲜。”来丑催促到。
来丑婆娘把厨房收拾干净,就往街上去了。来丑一挥手,说到:“你们几个快点,我家具抬到车上。”
几个人一起动手,车上很快装满,丁毛问道:“拉哪里?”
“南街的房子多,你看着谁家的地方大,就拉进去,给他说,我要租他们的房子,至少一年。”
“好。”丁毛开着车走了,来回几趟,屋里的东西基本腾完。
来丑一挥手,丁毛开着铲车,“轰隆”一声,房梁倒了。接着几下,两层小楼坍塌。
来丑婆娘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提着鸡鸭鱼肉,一看自家的房子没有了。来丑正指挥者清理瓦砾。一屁股坐倒地上,嚎啕大哭。周围邻居本来就在左右看热闹,来丑今天的行动迅速,好多观望的群众就来看热闹,看看来丑是不是真的要带头扒房子,一看来丑的婆娘在地上哭,上去劝慰的人少,心里嘀咕,来丑夫妻是不是在演戏?
来丑婆娘哭的真切,边哭边骂,一块猪头肉就砸到了来丑的脸上。来丑不恼不怒,继续手里的活计。来丑婆娘见来丑不予理睬,上前照来丑的腿上就咬了一口,来丑抬脚把婆娘踹到一旁。
众人看来丑事真心的要拆房子,上前拉住来丑婆娘,纷纷劝慰。
房子的瓦砾清理的差不多了,来丑站在高处,说到:“村里的拆迁通告已经张贴出去了,大家好好看看,拆迁是必须的,你们看看咱们的村子,参差不齐,高矮不平,街上污水遍地。胡同里小车都过不去。现在有大开发商来建设新城,是我们东街的幸运,建了新城,街道宽了,环境美了,我们生活舒适了。大家以后都住楼房,住不完可以租出去,房租也高了,你们想想,是保持现在的状况好,还是像大城市一样的生活。今天我来丑带头先扒了自家的房子,然后是牵涉的小组长的房子开始扒。通告上清清楚楚,在规定的时间内扒房,有奖励,足额发放补偿款,超过时间,不但拿不到奖励,每天扣出百分之一的补偿款,具体怎样办,你们自己选择。在规定的时间里扒房的机械村里统一提供。需要拉家具的,村里派车,超过时间,村里一概不管。”
来丑慷慨陈词,群众先是窃窃私语,然后就逐渐散去,回去商量自己的房子什么时候扒。
扒了自己家的房子,来丑又动员本家的几个兄弟开始扒房。
夜里,郝蔓给来丑打电话,说要见见面。来丑看天色还早,就说到:“正在群众家里做工作,晚一会儿再说。”
“好,今天你辛苦了,刚才我开车在你们村转了一圈,有进展,但是还没有达到理想。”郝蔓说。
“刚才王镇长打电话,和你说的一模一样,王镇长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王镇长很忙,特意安排问今天晚上见你一面,好好犒赏,鼓励鼓励。”郝蔓笑着说。
“一会儿再见吧。”
看街上的人少了,来丑开上自己的破桑塔纳,来到好时代酒店,直接就上了郝蔓的办公室。
“叔,今天你辛苦了,喝杯水。还没有吃饭吧?我安排后厨做饭去、”郝蔓递过茶水说到。
“今天不能在这里吃饭了,你这里的菜硬,不好消化,昨天晚上喝多了,回家老婆子吵闹了一阵,不让上床。”
郝蔓一笑,谁不知道你来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好吧,今天很累,等你把昨天晚上的硬菜消化完了,我再安排。今天上午我去你村委会说了,谁第一个扒房奖励五万块钱,说了就兑现,这是五万。”郝蔓递过去一个包包。
“给你叔客气啥?以及再说呗、”但还是把包包往身边提了提。
“这是今天你租铲车,租货车的钱,一共是五千。你收好了,”郝蔓又递过来一共信封。
“你和你爹一样,爽快。”来丑喝了一口香茶说到。
“其实这个项目是粤州的老板投资,我只不过是前台打理,今天的情况我给粤州总公司汇报了,总公司很高兴,老总说以后会来见你。粤州老板的背景我不多说,像那个大富豪的老板,粤州老板就不把他放到眼里。老板有钱,要的是进度,是形象。只要活干好,钱不是问题。”郝蔓说。
“我知道,你放心吧!给粤州老板说,我老来在东街说话还是算数的。”
“我都说了,今天的奖励可以吧?我给你算了一笔账,东街拆迁,你把扒房清理渣土的活儿干了,到年底赚上百八十万不成问题的。”郝蔓笑眯眯的说。
“我和你爹好了半辈子,你是闺女哩,说啥钱不钱的?”
“是这样叔,就是我爹坐在这里,亲兄弟明算账。要是拆迁不顺利,这笔钱你就拿不到了。”郝蔓说。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干了几十年,在东街还没有人敢对我说一个不字。”
“那就好,叔。我们合作愉快。”郝蔓上前,把信封揣进来丑的衣兜里,把包包塞进来丑的手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今天晚上就不陪你吃饭了。”
来丑屁颠屁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