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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办法解除星骸争霸参与者的资格么?”纳迦许有些怀疑地望着平朝颜,双眼微眯。
“有!说白了,莫名其妙有个叫星骸争霸的仪式产生,又稀里糊涂地出现了七个英灵,每个英灵还不讲道理地捆绑着一个参与者的身份,都可以看成冥冥之中的气运牵引的结果。而在下不久前机缘巧合地习得了截取气运之法,正好能够为女王去了负担。”平朝颜信誓旦旦地表示。
正在此时,血炼老祖却开口了:“莫非公主所说的,是灭亡已久的道门截教一脉失落秘法?”
“没错!”平朝颜朝向魏湛点了点头,兴冲冲地说道,“既然您也知道,应该也能证明有用的,对吧?”
“有用没用在下不太清楚,但按照传说,应该没太大问题。”魏湛轻轻点头。
“……魏大人,你有没有觉得伊莎贝拉有点奇怪?”纳迦许奇怪地看着平朝颜,“怎么看上去轻飘飘的?”
“可能之前滋润过度了。”魏湛淡淡道。
“哦~原来如此。”纳迦许忽然坏笑,还假装羞涩地掩住了半边脸。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可是在讨论正经问题!”平朝颜不高兴了。
“唉,星骸争霸之事,其实没有必要太过仓促……”纳迦许却微叹着道。
“女王,你在想什么啊?都过去多久了!难道您心里还存着,在不周山和圣阳王的眼皮子低下头偷取星骸宝藏的侥幸心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血族而言,星骸争霸不重要,女王的存在才重要,我们又何必冒险?”平朝颜急了。
“伊莎贝拉说得有道理。”魏湛却道,“我也不主张千手女王亲身涉险,即使血族真的想要碰碰运气,卷入争端的也不应该是千手女王。”
“两位说的,本王何曾不知道?只是截取气运之法,闻所未闻,本王也不免有点疑惑而已。”
“女王且放心,在下从奎塔斯得到情报显示,剥离作为星骸争霸英灵的气运,并无副作用。”平朝颜趁热打铁劝说道。
“竟有此事……怎么说?”纳迦许颇感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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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下能得到截取气运之法,全赖不周山的‘截教余孽’让其重见天日。而在奎塔斯克巴沙城外发生的大战里,也有疑似道门之人的神秘强者加入,截取了利玛王巴辛拉特的气运,但巴辛拉特在失去星骸加持后也没多大变化,还是死在了其他强者手里。”
沉默了一会儿,纳迦许望向魏湛:“我觉得我还得再考虑一下……伊莎贝拉,你先退下。”
“好吧……”尽管有点无奈,但平朝颜自觉也算努力了,遂向纳迦许告退,转身离开。
当她离开重重宫室,穿越层层回廊,站在夜空之下的花园里之时,旁边的宴会才刚刚散场,绅士们、侍女们有说有笑地结伴离开。
只有她独自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仰起头,遥望着镶嵌在夜幕上的璀璨星月,然后忧郁地说了一声……
“好无聊,好想被强推……”
下一刻,她的后方却传来了一阵甲叶震颤之音,平朝颜转头看去,竟见一位目瞪口呆的卫兵,显然刚才“虎躯一震”了一下。
“你听到我说的了么?”平朝颜淡淡地问。
“……听……听到了。”卫兵的紧张溢于言表。
“所以你在等什么?”轻柔地说了一句,平朝颜缓慢地卫兵的方向踏了半步。
……
希岚郊外的夜晚,暴雨倾盆,修行归来的星漪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静静地等待着雨停。
她不记得自己已经等了多久了,她只知道她在想着心事,包含着遥远的、陈旧的、哀怨的、无法倾诉的一切。
雨声诚然很大,可却也反衬出了寂静与空灵,再没有比雨声更适合用来当冥想背景音的自然声响了。
凉亭边的山道是南北走向的,与下方的公路平行,坐在凉亭里往北看,是一片笼罩在雨幕里的迷蒙,而看向南方,希岚都市的霓虹光彩却让雨水也熠熠生辉了起来。
而正在闪耀夺目的背景下,一个黑影正在缓慢地向山上移动。星漪没有注意到对方,直到一声琴音打破了雨水衬托出的安静。
星漪警惕地看向山道之南,却见一个漆黑的人影正在用散步的速度行走大雨间,逆着磅礴的水流往上方前进,他的身边震荡着琴音缠绕的气劲,把倾盆大雨弹到了远处,营造出了一方相对不太潮湿的小空间。
很快,黑衣人走到了凉亭旁,在短暂的犹豫后,他走入了亭子,在星漪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把放在膝上,又随性地拨动了一番。
星漪没有说话。
在悠扬的乐曲流转了一会儿后,黑衣人才用沙哑的老年音淡淡地笑道:“这位小姐,那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下雨了,回不了。”星漪冷冷地道。
“以你的境界,想要免除雨水的侵扰,不难,以你的境界在希岚匹配的地位,想找个接送的交通工具,更不难。”
“……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仅此而已。”
悠扬的乐曲转向了舒缓。
“看起来小姐您似乎不太开心?只是老朽我有点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事让您愁眉不展,坏了心情又真的值得么?”
“当然值得。”星漪没好气地说,“我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我自己拿主意便好,与你有何关系?”
“哎哎哎,小姑娘,消消气……消消气!老朽没有别的意思。”黑衣人苦笑,“只是听您的说法,您现在的失落,莫非还真与恋情有关?”
舒缓的乐曲又转向了激烈。
“女人为了爱情烦心,很奇怪么?”星漪反问。
“您有没有想过,您为之忧愁的人,恐怕自认为并配不上你?”
“……如果他真的自认为配不上我,我的感情对他而言是他挣了才对,他又为何不接受?明明是他……优柔寡断、滥情无耻。”
黑衣人叹了口气:“可他都这样了,您又何必苦了自己?”
“我怎么知道……我忍不住!总感觉冥冥之中有双手在控制着我,又好像有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星漪无奈且低落。
“少女,看来你需要逆天。”
“不需要,天对我不差,对我不好的是他,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等等,你到底是谁?”星漪忽然瞪向黑衣人,“怎么听上去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激烈的乐曲又陡然温柔了下来。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相反,他却说:“假如那个罪行罄竹难书的家伙,从此再也不出现,你会放过自己,开心起来么?”
他的声音,竟变成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