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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碣断卷四个大字消失了,一行小字却浮现在了碣石之上。
“非吾血脉者,不启,非吾辈者,勿入。”
看到这行小字,无道压下心中的不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句话中。
前半句话意思很简单,想要开启祖地必须是身负轩辕氏血脉者方可,可后半句话却让无道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吾辈是什么意思?勿入?难道这里真有不祥之物,需圣人方可安然出入吗?”
“不对,连他自己都知道因杀戮过甚,惹出了血脉诅咒之事,轩辕氏怎么可能会出现圣人呢?”
“我懂了,这吾辈指的不是修为,而是修途,需像他一样身负邪力者方可踏足。”
解开碣石上这句话的意思后,无道当即起身走朝着碣石走去。
“验证血脉最好的方法,唯有血脉。”呢喃一声,一柄短剑出现在了无道的手中。
嗤啦。
短剑从他的手心划过,一抹腥红溢出,落在了碣石之上。
一滴,两滴…
黑色的碣石被一点点染红。
“给我开启。”无道大吼一声,血掌拍在了碣石之上。
嗡。
碣石一阵嗡鸣,形如古卷的它终于有了反应,一道细缝浮现,它似要展开一般。
“果然如此,哈哈。”看着一下活过来的石卷,无道放声大笑。
然而下一刻,他却表情一僵愣在了当场。
嗡鸣声消失了,本已经展开的断卷眸然又合到了一起,石卷又化作了漆黑的碣石,仿佛刚才的一幕似错觉一般。
这突然的变化,让无道为之一愣,看着再次归于沉寂的碣石,无道大喝一声,将整条手臂的血脉都逼出了手心。
然而,这一次,碣石却毫无反应,安静到连声嗡鸣都没有。
“不可能,刚才碣石明明已经打开了,怎么会突然又闭合呢?”无道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纹丝不动的碣石脸上满是茫然与不解。
他感觉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却又想象不出。
祖地就在眼前,他却无法打开,这让他心情一时有些烦躁不安,忍不住朝着碣石就是一通咆哮怒吼。
“打你,打你,我要把你打流血了。”一看无道生气,无忌当即便挥舞着拳头对着碣石就是一顿拳加相加。 他神智不全,如同一个三岁孩童一般,在他的眼里,没有对错,没有好坏,只有远近,因为一年的朝夕相处,因为无道的一次次照料,他早已经把无道看做
了他最亲近的人。
无道不开心,他就不开心,谁惹无道生气,他就要打谁。
看到无忌为自己鸣不平后,无道欣慰一笑,便欲去拉回无忌。
然而就在他手抓向半空时,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他奈何不了的碣石此刻居然有了反应,形如断卷的残石居然缓缓展开了。
一寸,一尺,三尺,半丈…
一道卷轴之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无道的面前。
滴答滴答。
鲜血从无忌的手上滑落,落在了碣石上。
“打你,打你,把你打流血。”无忌像个负气的孩子一般跳向卷轴之门。
嗡,卷轴之门一阵涟漪,无忌穿门而过,消失在了无道的眼前。
“无忌。”
嗡,卷轴之门嗡鸣一声,开始慢慢合拢。
“不好。”看到无忌消失,卷轴之门欲要闭合后,无道想也未想,直接施展瞬踏入了卷轴之门。
轰隆。
石卷闭合,无道和无忌消失在了茫茫石碣中。
啊…
无忌惊恐的叫声回荡在了黑暗中。
“无忌,别怕,我在这里。”无道一边安慰着惊惶未定的无忌,一边取出一颗夜明石驱散了黑暗。
“呜呜呜。”无忌抱着无道嚎啕大哭,显然刚才的黑暗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好了,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的。”无道轻拍着无道的脑袋。
也许是惊吓过度后看到了亲人,也许是方才的发泄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在无道的轻拍下,几息的功夫无忌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打你,打你。”睡梦中,无忌仍然重复着这句话。
“没事了,我没事啦,你也不会有事的。”无道安抚着,脸上满是关切之意。
呼噜…
也许是无道的安慰起了作用,无忌沉沉睡去了,嘴角又扬起了他那天真的笑容。
将熟睡中的无忌轻轻放下,无道刚欲起身查探一下周围时,却感觉衣袖一紧,回头一看,他才发现,熟睡中的无忌还抓着他的衣袖不愿松开。
“这个无忌。”无道嘀咕一声,便欲拿开无忌的手,可当他抓起无忌手的那一刻,整个人却愣在了当场。
他看到了一只血肉模糊,鲜血淋淋的手,最严重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骨头。
看到这只手,无道的呼吸变的急促了起来,瞳孔中更是浮现出了惊恐慌乱之色。 在他尝试开启卷轴之门时,便感觉哪里不对劲,当时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直到此刻,他看到无忌的手,看到依然在滴答的血后,一个他想也不敢
想的念头冒了出来。
轩辕祖地,非吾血脉者,不启,这是轩辕氏先辈留下的提示。 他名叫轩辕无道,身负轩辕氏血脉,更是轩辕氏曾经的少公,若论血脉,他比无忌还要高贵,可偏偏开启那扇门的却不是他,而是血脉没有他正统的轩辕无
忌。
一个差一点成为轩辕氏大公的人,却打不开自家的祖地。这意味着什么,无道不敢想,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要去想这个问题。
他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无忌开启祖地,然后冲他嘿嘿傻笑的画面。
“为什么我的血脉开启不了那扇门,而无忌的却可以,这是为什么?”无道喃喃自问。
“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我出生在洛山郡,我父亲是轩辕氏的大公,我怎么可能没有轩辕氏的血脉?”
“一定是碣石弄错了。” 漆黑中,无道一遍遍的呢喃着,他一次次的为自己辩解着,想要将那个厌恶的念头赶出脑海,可那个念头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越扎越深,越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