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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桑吉布!”我对着但增叫道:“她是那个女人,那个给我刀子的女人,我没有杀桑吉布。”但增却象没有听到一样,我跑到但增里面,用手中的刀划着捆绑着他的绳子。可却一点都没有划断。
我的汗水流了出来,心跳到了嗓子眼,仿佛只要我张开口,它就会掉落出来。
我不停地对自己说,快点,快解开这该死的绳子。
女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她的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我,看着我的举动,她冰冷地说道:“来不及了,你没机会了。”她伸手抓住了我的喉咙,紧紧地抓住,我慢慢地感到窒息,我望着但增,手中的刀还在死命地割着他的绳子,渐渐地两眼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苏醒过来,也恢复了知觉,我发现我的双手已经被捆了起来,而脖子套在一条绳索当中,脚下踩着一根摇晃着的树桩。
“别动,不然你就会被绞死。”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但增。
我说道:“但增,是我,我是朱毅。”他说道:“你杀了桑吉布。”我说道:“我没有杀他,那不是他。”但增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亲眼看见的。”我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我们是一起的,我没有理由要杀他。”
但增说道:“我不能相信你,我已经不能相信你了。”我说道:“我们是朋友,朋友。”但增看着我,他的一双眼睛中隐隐闪着绿光:“我们不是朋友,你杀了桑吉布,我一定要杀了你。”
“对,杀了他你就能够出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叫道:“但增,快看,是她,是她在让我们自相残杀。”但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你还想骗我,根本没有什么女人。”我明明看到那个女人就在他的身后站着,只是她的脸又埋到了胸前。
但增轻轻地摇着我的身子,我脚下的树桩跟着晃了晃,脖子上一紧,我忙重新调整了一下。但增笑了,可他的笑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诡异,狰狞。他终于狠狠地一脚,把我脚下垫着的树桩给踢飞了出去,我的身体下坠,紧紧地勒住了脖子,我慌乱中闭上了眼睛。
而这时候我竟然感觉到自己倒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并没有出现那种因为绞勒而窒息的感觉。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是桑吉布。
我一阵惊喜:“桑吉,你没死?太好了,快,跟我去找但增吧。”
桑吉布摇了摇头说道:“但增已经疯狂了,他要杀了你。”我说道:“不是的,但增是以为我杀了你,所以才要杀了我为你报仇。”桑吉苦笑着说道:“他也想杀了我。”我惊呆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桑吉布说道:“他着魔了。”
我想了想问道:“桑吉,你见到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了么?”桑吉布说道:“没有女人,不过有好多的乌鸦,好多的乌鸦。”我突然又想到了之前我们三人听到的声音,我听到的是女人的尖叫,但增听到的是小孩的啼哭,而桑吉听到的却是鸦鸣。我看到了女人,桑吉布看到了乌鸦,那但增呢?
我从桑吉布的怀里坐了起来:“你是从绞刑架上把我救下来的?”他莫名地问道:“什么绞刑架?”我看了看四周,还是处在血雾之中。我轻轻说道:“哦,没什么。对了,桑吉,陪我去一个地方。”
桑吉布疑惑地望着我:“去哪里?”我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衣服:“跟我来。”
我相信这个桑吉布应该是真的,他救了我。我要带他去看看我看到的那一幕。我们一路奔跑,用最快的速度穿出了血雾,我带着他到了那个池塘边,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捆绑人的柱子,也没有但增,没有绞刑架。
看着我站在那发呆,桑吉布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道:“刚才我和但增就在这儿,”我指了指绞刑架的位置:“那有个绞刑架,他就把我套在绞索中,然后我就被你救走了。”
桑吉布说道:“我没到过这里,我是在里面找到你的,你就躺在地上。”他指了下血雾之中。当他把脸扭过来目光扫过池塘的时候他的脸色却变了,变得惨白。我关心地问道:“桑吉,你怎么了?”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别过来。”我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桑吉布突然象见到鬼一样地转身便跑,没入了血雾之中。
他到底怎么了?他是望着池塘的,这池塘里一定有古怪。
我冲到了池塘边,顺着他刚才的目光望了过去,我的身体冰冷了,仿佛血液也在这一时间凝固了。我看到了自己,被池塘里的水泡得泛白,膨胀,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这样平直地漂在水面上。
我的脑子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我大着胆子走下了池塘,一直走到那个“我”的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已经冰冷而僵硬,望着自己的尸体,我懵了,到底我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如果我活着那么他是谁?如果他是我,那么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是一缕游魂了吧?
我把自己的尸体从水里抱了出来,轻轻理着他头发中的浮萍和水藻。
我决定一定要找个地方把他葬了,我记得我的工兵锹就掉在这附近,我向当时绑着但增的柱子的方向走去,工兵锹应该是掉在那里的。
终于找到了,我就在这儿寻了一块地,把尸体抱了过来,准备挖个坑埋掉,我用力地挖着,汗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我抬起手,想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却发现尸体不见了,另一个我就这样又凭空的消失了。
我呆呆地握着手中的工兵锹,这一切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想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掉了,我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和但增相约到哈拉湖来的这件事。我静静地坐了下来,掏出支烟点上,看了看表,四点半了。坚持,再坚持一会天就亮了。
我还是冷静了下来,但增在哪,桑吉布又跑哪去了,莫非我在的这一处是属于我的幻境,而他们也被困在自己的幻境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