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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的话引起了我的思索,她说的不错,在认识她的时候,她的确就是一个简单的精神科医生,难道她所做的一切果真都是与我相关么?
关心说到了方浪,她的眼里充满了无奈:“你知道么?二十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一个疯子,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那个人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而亲生还活着,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会是什么感受?”我摇了摇头,我无法有这样的切身体会。
关心没有指望我能够回答她,她继续说道:“我并没有因为有这样一个亲生父亲而感到高兴,相反,当我知道我竟然是母亲和其他男人生的,我觉得是一种羞耻。从内心来说,我永远都不会认他,我甚至开始憎恨我的母亲。你应该知道,我的母亲是个精神病人,我的童年是在母亲的阴影中度过的。”
她说道:“虽然我也早就知道自己和陆家的关系,但在陆家母亲也是被人唾弃的,因为方浪,因为她自己的精神病。庆幸的是,陆家的人对我还算是宽容,特别是雷哥,从小对我几近溺爱。”我说道:“既然这样,你怎么忍心伤他的心?你知道不知道,他几次三番让我在和你遭遇的时候一定要给你一条生路。”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只一次地放过我,你们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回头!”我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懂她这是什么逻辑。她说道:“当我知道方浪要对付你和雷哥的时候,我便屈从了,我认了这个陌生的父亲,并尾随着他,帮他做事。我原先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能力让你们不被他伤害。”
我的心里不禁一颤,我没想到她和方浪一起存的竟然是这样的心思。虽然我的心里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但却仍旧有一阵阵的心痛。
她看到我的表情,淡淡地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双性恋的倾向么?”我不说话。她说道:“我十三岁的那年,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强暴了我,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我的心灵是多么深的伤害?从那时起,我恨他,我甚至想过怎样才能够把他弄死。”
“当我大学时代第一次恋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很讨厌男人,特别当和他们有身体接触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的恶心,想呕吐。再后来我便开始排斥男人,对女人发生了兴趣。直到和女人发生过关系以后,又觉得和男人的感觉又要好得多,慢慢地,我又开始喜欢了男人,就这样我一直游离于男性与女性之间,成了一个双性恋。”
关心说的这些事情,是我从来都不曾想到的,便是陆亦雷,也不一定全部都了解。
我望着关心,这个有着不幸的童年记忆的女人,我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惜,我伸出手轻轻地把她的手握住:“做人应该向前看,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她把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回去,摇了摇头说道:“在这场争斗中,从一开始我便知道方浪注定会失败,但我没有退路,我必须坚持到底,只有我在,我才能够保证雷哥和你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当然,或许我这样想,这样做对于你们来说是多余的,但只有这样我才会心安。”
我闭上了眼睛:“你太傻了,你这样做值得么?”她凄惨地笑道:“我觉得值得。”
我还想说什么,她轻轻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好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只得说道:“那好吧,晚点我再来看你。”她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不曾想到,这竟然是我和关心的最后一次谈话。我关上门,回到客厅,陆亦雷问我:“她的情绪怎么样?”我点了点头说道:“还算稳定,她说想睡一会。”罗浩说道:“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多睡对她的伤口复原有好处。”
我对陆亦雷说道:“你了解关心吗?”他说道:“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咬紧了嘴唇,关晌才轻轻地说道:“她的童年真不容易。”陆亦雷说道:“是啊,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很疼爱她,只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会走到我们的对立面去。”我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陆亦雷听到我的话,侧过头来:“她是不是告诉了你什么?”
我缓缓地把关心向我说的话都说了出来,陆亦雷听完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丫头,怎么那么傻呢。”唐宛儿听着听着竟然红了眼睛。
陆亦雷轻轻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再让她做这样的事情了,陆家亏欠她的太多了。”我说道:“你是准备带她送回京城陆家么?”陆亦雷点了点头说道:“嗯,等她养好伤,或许我们这里的事情也就完结了,那时候我亲自把她带回陆家,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一姐也擦着眼泪说道:“我去看看她。”然后站起身来向关心的房间走去。
我轻轻地说道:“可我对她的那份愧疚,这辈子是补偿不了了。”陆亦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也不必自责,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相信她有一天会想开的。”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姐凄怆的叫声:“关心,关心!”
听到一姐的大叫,我立即意识到关心出事了。我们冲到进了房间,而关心还是躺在床上,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只是她的胸口左边却插着一把匕首,没至了刀柄,而她的左手还扶在刀柄上。
罗浩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这时我看到了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露出纸的一角。我轻轻掰开了她并拢的手指,把纸条取了出来,是一页书签,应该已经被她握了很久,揉得皱巴巴的。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强忍住心里的悲哀,拉住正在流泪的陆亦雷说道:“别难过了,她终于得到解脱了。”陆亦雷哽咽地说道:“嗯,从此她不会在爱与痛的边缘徘徊了。”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关心,果然真的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