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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被罚去了中正宫待发修行,皇后这几日心情相当糟糕,看谁都不顺眼,仁明殿的宫女被处死了两个,以至于仁明殿中丫鬟下人人人自危,如非必要,恨不能将自己活成隐形人。
今日又听说兄长被罚禁足,皇后勃然大怒,不顾宫人劝阻,直接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重地,后宫女眷不可进入,皇后还未进去就被挡在了门前。
“都给本宫让开!”
皇后柳眉倒竖,目中怒火燃烧。
侍卫八风不动,“请皇后娘娘离开。”
皇后横行无忌惯了,后宫谁不忌她三分?如今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敢顶撞于她,她岂肯罢休?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
话未说完,便听得一个散漫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皇后真是好威风。”
所有侍卫宫人皆俯首跪拜。
皇后抬头望过去,只见宣武帝一身明黄龙袍,漫不经心的从御书房里走出来,神色淡淡眼神凉薄。
她敛衽屈膝,“臣妾参见皇上。”
宣武帝单手负立,没让她起来。
“皇后是觉得,偌大个后宫不足以施展你的才干,想要来前朝分一杯羹?”
后宫干政,乃是大忌。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微变,道:“臣妾不敢!”
宣武帝骤然冷笑。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冒冒失失闯御书房,还在这里大呼小叫胡搅蛮缠,颐指气使打打杀杀。皇后是将宫中侍卫都当做你萧府的丫鬟奴才了么,可以任由你践踏打杀?”
皇后抿唇。
“他们对臣妾不敬…”
宣武帝又是一声冷哼。
“历来后宫不可踏入御书房,这是祖宗家法,也是朕的命令。怎么,皇后是觉得,我天祁皇室的规矩,比不上你萧家的尊严?”
一口一个皇室,一口一个萧家,言语中已然对萧家厌恶已极,皇后怎能不忌惮?
皇后立即跪下来。
“皇上容禀,臣妾只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冒犯…”
夫妻二十多年,宣武帝了解她的脾气,也懒得与她计较。
“说吧,什么事?”
他明知故问,皇后低声道:“臣妾听说,今日早朝之上,皇上罚了大哥禁足…”
“皇后的消息倒是灵通。”
宣武帝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皇后仰头道:“皇上,哥哥他为官多年一直恪尽职守,忠心耿耿。这次,也定是被小人陷害,求皇上明察。”
宣武帝依旧没让她起来,似笑非笑道:“你既知晓朕为何罚他,就该知道,查出证据的,是你的侄儿。皇后这般的言之凿凿,难道是觉得你的侄儿有意陷害?”
皇后绷着脸,眼神冷漠。
“他自幼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只会吃喝玩乐,哪里懂什么朝政大事?皇上授予他高官厚禄,容他在朝堂有一席之地已是仁慈,实不应委以重任。这次便是个例子,不过一封信罢了,还未调查清楚,便闹到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冤枉自己的亲舅舅。假以时日,恐怕朝野之上再无…”
“够了!”
宣武帝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她。
“皇后,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最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他眼神轻蔑而厌倦,“血浓于水,子瑜好歹是你的嫡亲侄儿,你纵不喜他,也用不着对他一再诋毁轻视。说起吃喝玩乐,你当初给云乐挑选的驸马,你的另一个侄儿萧桓,可不比子瑜逊色多少,怎的没见你对他有半分意见?”
皇后面容冷艳,道:“怀远原本性情敦厚,便是跟着他才学了些纨绔行径,多亏兄长严厉,及时纠正,将他带去了北疆历练,早已没了年少之时的顽劣。他岂能与怀远相提并论?”
这话倒也算不得强词夺理。
萧桓只比楚央小一岁,幼时虽不似皇后说的敦厚,倒也还算本分。楚央最不安分,经常带着萧家比他小的几个表弟捉弄其他人,老实的七皇子和单纯的九皇子没少被这几个纨绔公子哥儿坑害。
皇后不喜欢楚央,渐渐地,萧家的几个孩子都与他疏远,只有萧桓,最喜欢跟着楚央屁股后面追。楚央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还真是近墨者黑,学得一身痞气。
“罢了,萧家的家事,朕也不想管。但是皇后,你可不要忘了,后宫不得干政。朝堂大事,朕自有定论,你的天下,在后宫。”
最后一句话,缓慢而有力,如重锤一般敲在皇后心坎儿上,她身子微微一颤。
“皇上…”
“来人,送皇后回宫。”
宣武帝说完这句后便转身走了进去,再不愿听她只言片语的辩驳。
皇后再如何的彪悍泼辣,也不敢在帝王面前太过放肆,只好放弃,又派人召见了太子。
没多久,宫越就来到仁明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直接开门见山,“你舅舅的案子,听说你父皇让你跟着陪审,可有什么线索?”
宫越平静微笑,“此案由子瑜负责,儿臣也是今日才知晓舅舅涉案其中,并不知晓内中细节,母后这话,怕是问错人了。”
皇后不信,“你不是向来与楚央走得近么?这些事,难道他没告诉你?你是兄长,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胡作非为冤枉你舅舅?”
“母后慎言。”
宫越淡淡道:“子瑜查出来的证据的确与舅舅有关,至于真相为何尚且不知,母后现在下此定论实在过早。”
皇后怒道:“什么真相?这分明就是楚央公报私仇。”
宫越眼神凉薄,“母后,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您一样狭隘。”
皇后震怒。
“你——”
宫越已经厌倦,“云乐不懂事,因一己私欲频频挑衅武安侯府。您非但不加以制止,还纵容她为所欲为。儿臣无奈,只好让她去中正宫待发修行,以消父皇之怒。母后,时至今日,难道您还不明白么?萧家已经荣耀过头了,您若再这般的不知收敛,迟早会触怒父皇,祸及萧家。”
皇后冷着一张脸,眼露寒气。
“刺杀一事,到底是不是舅舅的主意,母后您心知肚明。”宫越一言落下便起身,“时间不早了,儿臣告辞。”
他转身,刚走了一步,又顿了顿,道:“母后,萧家再怎样荣耀尊贵,也是臣子。这一点,希望您和舅舅们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皇后怒极,一挥袖便是一阵乒乓碎裂声。
宫越充耳不闻,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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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回府后先在前院换了便服,才去了后院。
师心鸾被他折腾得够呛,在床上躺了足有两天才恢复过来,闲暇了就领着丫鬟去花园里练武,然后再洗漱一番才用午膳。他过来的时候,师心鸾刚好沐浴出来,抬头看见他,挑了挑眉。
“今天怎么这么早?”
楚央拿过她手上的帕子,转到她身后给她擦头发。
“我早些回来陪你,不好么?”
师心鸾乐得让他伺候,往后靠了靠。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有好事儿?”
楚央笑笑。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阿鸾也。”
“别耍嘴皮子。”
师心鸾嗔道:“皇上罚了萧堂之?”
“嗯。”
楚央查到了证据,自然会告诉她。
“罚了禁足。”
这事儿放在其他大臣身上也算不得多严重,可对于萧家而言,就是奇耻大辱了。萧家风光了几十年,乃本朝第一世家,族中子弟与有荣焉,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何曾当朝受过帝王责罚?
“单凭一封信和一个所谓人证,不能把萧家怎么样。”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楚央嗯了声。
“以萧家的行事作风,就算那人招供,他们也能推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来当替罪羔羊。但萧堂之禁足的这段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师心鸾知道他有自己的计划,这次刺杀事件就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萧家最得意的资本,是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