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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不敢进去,因为没有任何的身份和理由,更加无法面对那样痛苦的两个老人,他们曾经那么优秀的乖儿子,因为跟着她,死于非命。
路瑶走到她的车窗边,淡淡道:“我不管你真实身份是什么,也不管你以后会干什么,但是请你保护好自己,三哥临死前还念着你,他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好好的过一辈子,你明白吗?”
木青的哭声更大了,像是要频临死亡一般,仓惶又无助,泪水将方向盘打湿,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路瑶扬起头,将眼泪憋回去,她才不要同情她,如果不是遇到这个女人,她的三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好做他的检察官,往后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媛,过着他希望的平淡生活。
她快速的赶往机场,时间来不及,她必须尽快赶回暗魅。
木青没有走,她就呆在叶家附近,无论如何,她都要再见他最后一面。
她将车转到不远的偏僻处等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叶家大门,直到深夜万籁俱寂。
她潜入叶家,叶父已经让人快速布置出一间灵堂,将叶清的仪容整理好后放在灵堂里,等忙完这一切人就昏了,被人抬着进了医院。
而叶母此刻就跪在灵堂守灵,一个劲的抹眼泪,眼睛几乎都要哭瞎了。
木青心中悲痛,将她敲晕,老人家本就沉浸在悲伤里,没有丝毫防备,很容易就倒了下去。
她将她的身体放好,然后打开了棺盖,露出了叶清那张清灵俊秀的容颜。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已经被尸体敛容师整理好,优秀夺目的如同初次见到他那样。
他们的初见,是在一家名叫古月的雅致酒馆里,她去杀一个对头,那时穿着一身旗袍,在帘幕下弹着古筝,看着他跟那人商谈事情。
包厢里人并不少,几乎所有男人都叫了陪酒小姐,只有他光明磊落的坐着,面对他们的调笑有些羞涩,但依然义正言辞的指责他们的不是。
正气凛然的检察官派头,叫一众奢靡的男男女女发笑,她心里也是好笑,对他产生了兴趣。
自从厉淮烈喜欢男人后,她就再也没有跟他睡过,加上他的态度越发冷淡,心里难免伤心又寂寞,因此她也学着找男人来调节自己的生活。
那个时候只当他是个有趣的猎物,可谁想到日后会真的被他这一腔赤城打动,爱上了他。
酒过三巡,她在饭菜里都下了迷药,等他们倒下后出来,直接割了那人的脖子,谁知道这时叶清却醒了。
血液蜿蜒的在桌上流淌,两人大眼对小眼都有些懵,然后他突然指着她道:“别动,账我付,说好了的,给!”
他掏出一张卡,眼神迷蒙,似醉非醉,她忽然就笑了,伸手去接,却不想被他抓住手腕,直接按到沙发里,手臂压着她的脖子,冷声质问:“你是谁?”
如此戏剧多彩的反转让她深深记住了他,然后伸手抱住了他,拿起一个杯子将他砸晕,在耳边轻声道:“我是你以后的女人!”
当天晚上她就扒了他给睡了,一醒来他将昨夜的事全忘了,她扮作被他糟蹋了身子的可怜女孩,没想到他真就信了,对她死心塌地,出钱出力,说要为她负责。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这样单纯善良的男人,就像那些……那些古代小说里写的书生,可他又比书生阳刚正直,并且十分专情简单。
她开始舍不得离开他,不再将他当做普通一夜情的男人,渐渐的发现爱情该有的甜蜜。
她从十八岁起就苦恋厉淮烈,他知道自己不是厉家的儿子后痛苦压抑,都是她陪着他,并且一步步帮他建立ON,从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变成心血冷漠的刽子手,甚至……甚至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可是这些都没有改变他对她的看法,在他眼里,她就是他宣泄痛苦的工具,有用的利器,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情。
他宁愿成天对着路瑶的照片念念不忘,也不会有心思多看身边的她一眼。
她觉得自己每天都活在地狱里,他随便一句话都能将她凌迟处死,可她偏偏还放不下这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喜欢。
直到遇到了叶清,她才觉得自己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可他出现的时间太过短暂了,而她在这段时间里也太过卑鄙,一面爱他,一面还牵挂着厉淮烈,深深伤害了他!
其实她很早就醒悟了,她已经不爱厉淮烈了,只是这么多年的陪伴已经变成了喜欢,何况他毕竟曾是她孩子的爸爸,是她的亲人,所以才那么想送他最后一程,可是、没想到他还没死,叶清却先死了。
这是她最重要的人,是她在这世上难得遇到的光明,怎么就那么突然的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该死,为什么死的却是最无辜最善良的他!
有罪的人是自己啊,所有的枪都可以朝着她开啊!
木青的手指抚摸上叶清的脸庞,痛苦的不能自已,眼泪肆意而下。
“阿清……”
她轻声呼唤着他,温柔之极,仿佛他还活着,她在对着他耳边说话。
“我不会让你白死的,阿清,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是这世上的人没有谁为你想过,他们只会指责你不该跟我在一起,连你最爱的小幺妹妹也是这样,她明知道是厉淮南杀了你,可是却没有丝毫作为!”
“阿清,这些人都不值得你留恋,我会让他们饱受痛苦,然后都下来陪你,而我,也会来找你!”
她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然后低头紧紧抱住,泪水滴到两人的手背上,慢慢滑落。
叶母听到女人痛苦哽咽的声音,摸了摸昏涨的脑袋的醒过来,看到木青大惊:“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儿,快松开我儿子的手!”
她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木青回头一看,目光哀痛又雪亮,然后将脖子上的方巾拿下来,露出那张不加掩饰的脸:“妈,你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儿媳妇。”
叶母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