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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东去,奔流不息!
沿江行,直往江州(今重庆)不足800里。刚中午时分,在《神军策》加成之下,自上午埋锅造饭大军堪堪又行径了400里山路。
眼看人烟渐稠,黄月英下令放缓了行军的速度。
“主公,前方便是巴郡了。”
“巴郡?”周启偏头一看赵大明。
死胖子小眼睛提溜一转,将平板电脑取在手里,肥肥的指头令人眼花缭乱地一阵拨弄。不过片刻,便将周围的地里山川用三维立体图像展现了出来。
“头儿,巴郡是入川的第一道关口,守将应该是老将严颜。”
周启一听恍然。演义里老将严颜承蒙张飞张三爷义释后振臂一呼,之后数到关卡全是其门生子侄,闻风归降。张飞走的是陆路,远比诸葛亮行走的水路要艰难的得多,却还还领先诸葛亮先抵达川中。其中大半的功劳,全在严颜身上。
“主公欲作何打算?”黄月英抬手一捋耳际的长发,偏头问道。
“依军师之见,我该如何?”周启乘着夏若冰不在身旁,冲着黄月英挑了挑眉,嘴角微笑着问道。
“啐,没个正经!”黄月英看他轻挑的样子,脸色微红。低声埋怨了一句。
“若依月英之见,主公当顺势而行。我军自荆襄远道而来,沿途声势,想必早已传入川中。如今当一路前往成都,不废应邀剿匪的大义之名。只不过,刘璋既然已经应允把江州之地交与主公,那便就此取之!”
“月英的意思是先收钱后办事?”周启目光中隐含笑意,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美女军师了。
“先收钱后办事?嗯,这说法倒也新奇。月英正是此意,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咱们就这么办,传令下去,立刻进军江州!”
同一时刻,巴郡郡守府。
“严老将军如何看?”说话之人身高七尺,国字脸,下颌生有短髯。一脸英气。
“唉!张将军不提还好,此番主公邀那靖南侯入川之举甚是不妥啊,想那周启自就任武陵郡守之后,以平叛之名先取江陵,后又夺了长沙,传闻荆州九郡已大半落入他手。主公值此时相请,无异于与虎谋皮,引狼入室!”
“张任所见与老将军相合。那靖南侯周启狼子野心,所谋不小!此番若是任由他抵达成都,只恐西川这大好基业便要落于他的手中。”
“久闻张将军足智多谋,如今却该当如何?”老将严颜一捋下颌白须,一脸凝重地望向张任。
“哼!那盘踞梓潼的流匪后有张鲁掣肘,且传闻张鲁手下新得一名大将,姓姜名维字伯约。有万夫不当之勇!我西川只需扼守要道,不令那流匪得进半步,那流匪虽悍,却未必是那姜维的对手。到时二虎相争,祸患自可消弭无形。”张任说道这里话锋一顿,回头向左右一阵张望。随即快步走到严颜身边低声说道。
“如今靖南侯入川却又不同。主公已于书信中应允将这江州一地作为剿匪之酬劳交付与他,若是不出张某所料。这靖南侯唯恐孤身入川断了后路,必然会提前取下这江州之地。若到时候他来个翻脸不认,则此患犹胜那流匪多矣!依张某所见!莫不如你我中途设伏,将之连带所同军马一并射死,永绝此后患!”
“嘶!”严颜闻听,倒吸一口凉气。他却没想到,张任竟然如此果决!
“传闻这周启武艺高强,前些时日得报,此子曾于虎牢关下败得温侯吕布,要将之射杀只恐不易啊!”
“便是不易,方才更要行之!此番周启若来,老将军只管任他通过,待过了巴郡,距此地百二十里有一处险要所在,名老君岭。此地道路狭窄,岭旁两侧皆为峭壁。张某亲率1万弓弩手藏于此地,只待那周启通过,前后将路阻断,到时万箭齐发,哪怕他有通天彻地只能,也必然葬身于此!”
“嗯,如此,严某当率兵阻其归路,必不教一名荆州士卒走脱!”
二人一番计议完毕,就在此时。
“报!”
门口一名小校匆忙跑来,在门前跪下。大声称报!
“有何军情,速速禀告!”
“启禀两位将军,荆州兵马已近,距此不足七十里!”
“什么?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张任和严颜对望一眼,目显惊疑。
老将严颜目中杀意一闪,若刚才心中还有所迟疑,那么此刻已然动了必杀之心。
“哼!果然狼子野心,方受邀请,即刻便至。如此,一切便依张将军之计行事!”
“严老将军放心,张某即刻动身准备,以应万全!”
时至傍晚,巴郡城外10里,旌旗招展,刀光胜雪。脚步声隆隆。5万荆州大军排做了一字长蛇阵,沿路迤逦而行。远远观看,军容甚是整齐。
当先一名大将,正是先锋魏延。
片刻之后,一声马嘶长鸣。魏延回头一看,嘚嘚蹄声中,从后方跑来一匹浑身燃烧着幽蓝烈焰的高大战马。马上之人一身华丽重铠,手持长戟,正是主公周启。
“末将参见主公。”魏延急忙将长刀往得胜钩上一挂,双手抱拳,马上见礼。
“文长不必多礼。”周启点头微微一笑。催马上前,于魏延并辔而行。
“眼看即将到巴郡,主公怎不在中军歇息?”
“嗯,我从中军到此,便是要看看那严颜是何反应。”
“依主公看来,那严颜将作何反应。”
“周某料定,严颜必然假作盘问,稍加留难,便任由我等穿过。”
“嗯?若是任由我等通过,他又何故如此做作?”
“呵呵,文长,有道是心中有鬼,便要做法掩盖啊,你我且一同观之。”
古时道路未扩,一座关塞,往往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蜀中原本多山路,巴郡城所在的位置更是险要无比。说话间,两人率军已然抵达了巴郡城外。
抬眼望去,只见关门紧闭,吊桥升起。城头士卒无不张弓搭箭,戒备森严。居中,数名偏将拥簇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昂立城楼下方。
待望见周启和魏延走进。老将把手中大刀用力一顿!
“来者何人!为何率兵进犯我西川!”话音声传数里,中气无比充足!
“哼!城上老将听着!此乃某家主公靖南侯周启,受你主刘季玉所邀,入川以平匪患。今大军远道而来,还不速速开门迎接,更待何时?”
“哼,口说无凭,有何为证!焉知你等不是假借靖南侯之名赚我开门,欲夺取此关!”
魏延正要开口,周启伸手将他一栏,手腕一翻,掌中已然多了一把长弓。只见周启将一封书信用箭支穿好,手臂一张,弓开满月!
“嘣”一声,弓弦轻响,那穿着书信的长箭若流星赶月,嗖的一声便射上了城头。正正定在老将严颜身前的城垛上!
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城上城下均没有任何反应,长箭已然射至!
严颜老眼一眯,目光一扫那钉入砖石的长箭,心中倍感骇然!这一箭看似传送书信,实则为一个警告!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自己稍有为难,这下一箭可就不好说射向哪里了!
一念到此,严颜脸色不变,伸手从箭杆上取下了书信,就着尚余的天光,展看一看。见果真是主公刘璋亲笔所书,忍不住心中一声叹息。传闻此人武艺非凡,今只看其箭术便已窥一斑以见全豹。主公真是万千不该将他引来啊!
“呵呵!果然是靖南侯亲至!老朽严颜,受命镇守巴郡,职责在身,不得不查尔,还望靖南侯勿要怪罪。”
“原来是严老将军当面!周启这相有礼了!”
“老朽观天色已晚,不知靖南侯是打算在巴郡驻扎一宿,还是打算连夜动身?”
“令主刘季玉信中所言,梓潼匪患猖獗,周启受人所托,日夜兼程而来,早些时候大军已在前方百里休息过,故不敢耽搁。还请老将军打开城门,好让我军通过,星夜赶路才是。”
严颜一听,心中暗自一喜。若是白天,以此人武艺和谋略,他尚且担心张任将军有失。放在夜晚赶路,便是天意使然,活该此人该死!
“靖南侯真乃诚信之人!如此,老朽便代吾主先行谢过了!来人!大开城门,为靖南侯践行!”
“大开城门!送靖南侯!”
“喵的!搞得跟送葬似得!”周启心中一声冷笑,暗自吐了个槽。不出自己和黄月英预料。这严颜果然有准备,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搞的什么鬼!
“如此多谢老将军!走!”
眼见吊桥放下,城门徐徐打开,周启长戟一举,口中清喝一声!一马当先跨上了吊桥。
武陵大军速度飞快。傍晚而至,待全军穿过巴郡之时,天光尚未完全暗淡。前后时间不到1个时辰。严颜看在眼里,又自骇然。自幼从军,戎马一生,如此强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哼!如今你过了这巴郡,便如龙游浅海,鱼入网中!”
“靖南侯!今夜汝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