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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主母!你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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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南中,包括了今云南大部,贵州西部,四川南部,缅甸北部的大部分地区。

    其下设有四郡,以益州(云南晋宁县)郡城为中心。整个南中地区包括南面的交趾相比中原大地,依然处在蒙昧的奴隶社会。治下的百姓多刀耕火种,以蓄养牛马,进山狩猎采集山货为生。

    午后刚下过一场细雨,空气中还带着些许湿润。益州郡守孟忧的心情却依旧如同之前的天气一样糟糕。连续2日派出的猎队都一去不返。这让威势仅次于蛮王孟获的他心情如何好得起来。

    想自己贵为南蛮王孟获的同胞兄弟,在这南中可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究竟是那个不开眼的胆敢袭击自己的猎队。一旦少了那些皮子山货,又如何向汉人换取足够的粮食。

    “报!”

    一名蛮兵从老远传来的呼喊声,将孟忧从沉吟中惊醒。

    “传!”

    随着孟忧一声令下,稍时只见一名蛮兵神色匆匆跑进了牛皮大帐,双膝跪倒先以额头触碰了孟忧的脚背之后,才伏地大声禀告。

    “有禀二大王!离城20里发现一支汉人骑军,正直奔益州而来!”

    “嗯?”孟忧闻言霍然从软塌上坐直了身子。

    “汉人骑军?人数多少?打得是哪家的旗号?”

    “据派出的鹰眼(探子)说,人数约6千上下,打得是平南将军的旗号。”

    “平南将军?呸!好大的口气!”孟忧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自己兄长孟获乃是南蛮之主。这突然出现的军马竟敢打着平南将军的旗号!只凭这旗号,前来的军队就该死上一百遍!

    不过,兄长不是正出征武陵吗?心中恼怒的同时,孟忧心念一转,这数千骑兵绝不可能从兄长的眼皮子底下溜过来。那他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再探!”

    孟忧抬脚将跪地禀告的蛮兵踢了个跟斗。腾一下站起身。一把摘下武器架上的金环大刀大踏步走出了营帐。

    “来人!敲响铜鼓,准备迎敌!”

    此刻,距离益州城十多里外的山路。

    夏若冰高踞在照夜狮子兽的马鞍上。身旁是猫儿一般慵懒地斜躺在熊猫背上的落璃,和手握狼牙棒全身顶盔罩甲同样骑乘着一匹大白马的庞德。

    早在两日前,夏若冰与庞德就早早到了益州附近。遵照周启出发前的叮嘱,大队军马交给庞德统领,她则率领300国宝骑兵利用超强的机动性在益州城外四处查看地形。顺便抓捕了两队出门狩猎的军士打探城内的敌情。

    有了落璃帮忙,这些被抓获的蛮兵在孽欲轮下,就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一古脑地交代个清清楚楚。更不用说城中的军情。得知整个益州只有孟获的弟弟孟忧率领2万人马坐镇之后,夏若冰当即决定直接进军城下,来个单刀直入。

    庞德看了一眼手持断岳巨刃,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夏若冰。脸色微带犹豫,欲言又止。

    夏若冰注意到他的异常,心中略感好奇。

    “老庞,姐姐我性子直,丫有话就说,有事千万别闷着。”

    庞德表情一滞,虽然一路上早已习惯了这位性情剽悍的主母口中奇怪的称谓。不过骤然再次听到。心中怎一个囧字了得。

    “主母,此次我等统率的具都是骑兵,又无攻城利器随军。况且益州有2万兵马驻守。兵法有云围城倍而方能攻之。以现有兵力,恐此城难下,此其一也。其二,主公嘱咐末将随行,若主母有所闪失,叫末将如何向主公交代。这攻城之事还望主母三思。”

    夏若冰听他口中左一句主母,右一句主母。心中虽然挺受用,脸上却忍不住撇了撇嘴。

    “破城的事情,交给姐姐我了。到时候老庞你带人只管冲进去就成。”

    “这......?”庞德心中十万个为什么。好嘛这下自己又多了个新称谓。老庞?某家今年30不到好不好。

    随着队伍迤逦前行,片刻之后,只见益州城在视野中已经遥遥在望。

    不同于冀州,武陵,洛阳等中原城市,南蛮之地少砖石,多林木。只见这益州城说是城,从外表来看,更像是一座放大了数百倍的山寨!外围的城墙都是以高约8丈合抱粗细的巨木围建而成。常年经风雨,城墙的表面上生满了苔藓和藤蔓。看上去滑不留手。

    巨城依山傍水,城前一条宽约10丈的护城河,将四周团团围住。仅是这条护城河,便不知要用去多少泥土,或是多少具尸体才能填满。

    庞德虽然从军情中早有耳闻,此时亲眼看到,眉头皱的更深。如果没有攻城武器,想要打下这座城市,可算是难如登天。率领骑兵去冲?别说6千骑兵,就是数量再翻10倍也冲不下来。

    等军马行至护城河畔,列好阵形。只见益州城墙上,早已经遍布弓手和长枪兵,严阵以待。位于镶有铜环的木门上方城垛。当中站着一名手持金环大刀,身高体壮的蛮将!

    眼见夏若冰等人身后军容整齐,刀兵森寒的骑兵,这蛮将脸上不惊反笑。笑到后来竟是声震四野。

    他笑了良久,方才止住声音,目光中满是轻蔑和鄙视,一扫庞德等人。在看到夏若冰和落璃的时候,脸上阴恻恻一笑,一丝贪婪尽显。

    “你等汉人平时自负饱读经论,说我等南民不开教化,是粗鄙之人。如今看来,你等却连我这不识教化的人都不如,无有攻城器具,只带数千骑兵,便敢来犯。着实可笑啊!”

    庞德闻言,只将一张黄脸羞成了红脸。心中郁闷到了极点。按理来说,主公周启精明睿智,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在其中?

    “哼若你等识相,便将这两个汉家女人留下,我可以放你等军马离去,不追究无故犯境之罪!”

    庞德一听敌将辱及了主母,心中的羞恼,霎时变成了恼怒!

    “城头何人!胆敢口出狂言!某家平南将军麾下副将庞德!汝可敢出城前来一战!”

    “哼!我乃南蛮王孟获之弟,益州郡守孟忧!休得用激将法诓我出城。你等孤军而来,如无根飘萍。只需待得几日,等绝了粮草。自可不战而胜!要杀似你等这般无知之人何须费力出战,免得污了我手中宝刀!”

    “我呸!姐姐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满脸大胡子的娘炮!看你丫这怂样,姐姐我也是醉了。有本事丫就出来打呀?真不知道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人给扔了,把胎盘留下了!”

    “额,这个.......好吧某家忍住不笑。”庞德嘴角一抽,心中再三提醒自己压住笑意,脸上却已经无法再忍住。憋得那叫一个辛苦。没见过这位主母有何过人之处,不过只凭这骂战的本事,恐怕天下无人能敌!

    不但是他,身后的一群骑兵,听到夏若冰宛如百灵鸟儿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里,噼里啪啦说出如此一番是个男人听了都受不了的话。不知是谁先“扑哧”笑出声。转眼6千人开口齐声大笑,有笑点低的,直接趴伏在马背上,把自己笑的眼泪长流,动弹不得。

    就连城墙上有不少蛮兵听到后,也是嘴角乱抽,如过不是畏惧孟忧,恐怕早有人笑出声来了。

    孟忧一张脸就像煮熟的螃蟹,瞬间变得通红!眼前一黑,好险没被气得晕过去。

    “哼!好你个牙尖嘴利的汉家女!仔细莫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切!姐姐我是吓大的,看你生的一副犯贱的模样,连威胁人都不会。有种你丫就犯贱啊!”

    孟忧听完只觉怒火攻心,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着实可恼!来人!给我放箭!”

    他这不喊还好,一喊全坏菜了!城上城下哗一声全笑喷了出来。

    “真没见过这么听话的主儿,姐姐叫你犯贱,你还真犯贱哈!”

    “啊呀!气死我了!”

    孟忧一口老血喷出三丈高,挥起手中大刀,咔嚓一声将身边的一名蛮兵一刀砍成了两截。正待开口下令,到口的一句“还不与我速速放箭”却又被他强忍着咽了回去。这一下真心是憋出了内伤,忍不住张口又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孟忧被气得心焦脾裂之际!在一众蛮兵的惊呼声中,只见坐在白马上的那汉家女突然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转眼来到了护城河畔,身形一闪,竟是要一掠十丈,直扑城下!

    城墙上,一众蛮兵这时哪里还等主将发令,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夏若冰疾驰来的身形就是一顿箭雨落下!

    夏若冰手中巨刃乱舞,将窈窕的身躯裹在一团森寒的刀光之中,密如飞蝗的箭矢竟然无法迫近她身边分毫!然而被箭矢这一阻,她身形一顿,去势已尽!

    此时距离对岸还有约两丈遥远,如果失手掉入水中,后果不堪设想,在水中只需被拘绊住片刻,恐怕下一刻就会被密密麻麻的箭雨所吞噬!

    “主母小心!”

    庞德一看夏若冰竟然单人冒险出击,忍不住大呼一声。

    “主母你这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