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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灵符画就去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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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园!

    早春二月,正是梅花傲放的时节。穿过古朴的大门,汽车在一片缤纷的梅林前缓缓停了下来。不等老李忙碌,周启径自开门下车,伸手将谢芸菲扶出车中。眼前骄花吐蕊,身旁暗香扑鼻。花映人颜,人比花娇。收尽人间美态!

    一路沿着花间小径,跟随谢芸菲走进了一间外观古朴,窗明几亮的堂屋。看到整齐呈放屋中的古朴家私和桌上的笔墨纸砚。周启愈发觉得事情蹊跷。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谢芸菲。

    “周启,你在这等这儿稍坐,我一会儿就回来。”

    周启微一点头,没有发问。谢芸菲直到现在还在卖关子。事情显然不会简单。可以感受到,她对让自己帮忙的事情看得很重。既然已经答应过她,耐心等待就好。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一切水落石出。

    目送谢芸菲款款走出堂屋。偌大的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周启一向喜爱古代诗词。左右无聊,便将目光投向了墙壁上的几幅字画。

    “玉貌初妆,流丹浮翠,迎风欲待归人。”

    “珂雪漫,霜刀剑影,难却寒身。”

    “陌上枯芳芜草,衣厚锦,安享宁晨。”

    “何须我,傲自绽幽,得显情真。”

    “无心秀颜白首,方不悔,纤枝彩墨红尘。”

    “未尝望,山英烂漫,竞献缤纷。”

    “谁领千般妒羡,皆过眼,香铸魂神。”

    “执谦意,馨洁寄语来春!”

    “好词!”周启驻足在一副挂在中堂的横幅下,一句句品完上面所题写的词句,忍不住出声赞叹。这是一首依《凤凰台上忆吹箫》词牌填写的咏梅词。全篇97字不见一个梅,却把梅的外在和内涵悉心的描绘了出来。

    “自然是好词!”周启刚感叹完毕,随着门帘一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龙行虎步从后屋走了进来。在老者身后,紧跟着谢芸菲和一名眉目间与她极为相像的中年女子。

    老者径自走到堂屋正中摆放的太师椅前,霍地一转身,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一双炯炯有神地眼睛上下不住打量周启。

    “周启,这是我爷爷,这位是我母亲。”谢芸菲快步走到他身前,分别向他介绍。

    “谢爷爷您好,伯母您好。”周启微一躬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心中却暗自猜想,谢丫头将自己带到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画符的事情和她的亲人有关?

    “老夫谢问!听芸菲丫头说,你会画符?”

    “嗯!会!”周启点了点头。眼底清明,脸色如常,神情不卑不亢。谢老爷子如此干脆,他也不是腼腆之人。

    “会画什么符?”

    “回谢爷爷,祝油添命,镇宅驱鬼,趋吉避凶,祈福消灾,无符不可画!”

    “好一个无符不可画!你小子跟我来!”话音刚落,这老爷子噌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周启的手臂,拖着他就往后宅走。

    谢芸菲一愣,和母亲对望了一眼。忙抱起放在桌上的檀木箱子匆匆跟了进去。

    周启跟着谢老爷子一路急走,穿过了两进院落。来到了后院。刚一跨过半月形的院门,远远的他的鼻中就隐隐闻到了一缕药香。看来自己这次总算没猜错。谢芸菲让自己来申市不是来杀人的。恰恰相反,是来救人的。

    在院落靠东侧的一间厢房门口,谢老爷子停了下来。周启鼻子微微一嗅,知道这是到地方了。药香味正是从这屋里飘出来的。

    “芸菲丫头应该还没告诉你吧?”谢问背负着双手,侧身望着周启朗声问到。

    “还没有。”周启点了点头,看着谢老爷子,静待下文。

    “小子,你跟我进来。”说着老爷子轻轻推开的房门,身子一偏将周启让了进去后,又将门轻轻合上。

    周启进屋之后,左右扫了一眼周围。屋中收拾的非常整洁。除了靠窗有一个红泥小火炉正咕嘟嘟煨着药,屋中除了桌椅和安置在墙角的一张床外,没有任何的摆设。

    古色古香的檀木雕花床上,隔着幔帐,隐约可见仰躺着一个人。

    周启见谢老爷子冲自己点了点头。便放缓了脚步走了过去,右手一伸轻轻掀开了幔帐。

    当他的视线顺着绣花锦被,落在躺在床上之人的脸上时!

    “嘶!”周启面色微微一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严格来说,他看到的已经不是一张人脸。或许只能用他在试炼任务中,亲身经历过的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才能形容这张脸的可怕!

    “这是芸菲丫头的父亲。上个月有个叫雪莉的丫头曾经来看过他,之后情况还算稳定。昨天一早,就完全变成了这个样子。”

    “伯父身体有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听老爷子轻声说完。周启微一沉吟后出声问道。

    “有近3月了。期间找了不少人来看过。都不见好转。”

    周启不懂医术,他倒是曾听说过有一种疾病叫做鬼面疮和这症状有几分相似。不过在此之前谢家已经请来很多人看过都没有找到治愈的手段。那基本可以排除是病症的可能。

    剩下的原因,要么就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么就是被人下了恶毒的诅咒!如果是这样的话,谢丫头找自己来也算是正确的选择。

    周启眼中幽光流转,灵觉感应瞬间将整个梅园覆盖。随着一缕缕能量流动的轨迹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周围看上去一切正常,没有特别的变化。他控制着精神力,逐步收缩着灵觉的感应范围。

    有过昨夜的经验,周启知道,随着范围的进一步缩小,自己将会看到许多以前无法用肉眼看到的东西。到时,肯定会有所发现!

    当感应的范围缩小到150米时,脑海中神奇的视界在再现!隔着墙壁,他能清晰地感应到谢芸菲捧着箱子和她的母亲一起,正站在门外等候。

    周启心念一动,集中自己的神识,透过眉心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谢芸菲父亲的身上!他的脑海中隐约感受到,有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在谢芸菲父亲身上氤氲不定!

    “有效!”

    周启缓缓闭上了双眼,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随着感应范围的进一步缩小,仿佛额前有第三只眼存在,灵觉完全替代了眼睛!在脑海中构成了更加清晰的画面!

    这完全由精神意识凝成的“第三只眼”,穿透了棉被,渗透入肌肤和血肉!追溯着黑色雾气流动的方向,逐寸地探寻着源头!

    当灵觉感应扫过心脏部位时,周启清晰地看到,位于谢芸菲父亲的胸口处,就在砰砰跳动的心脏靠右的位置,盘踞着一团形状如同婴孩的黑色能量!

    氤氲在他身上黑色雾气正是从这团能量中散发出去的!

    似乎感应到了周启的窥视,黑色能量突然猛的一阵张缩,如婴儿般抱拢手脚,蜷缩做一团。与此同时,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反应的谢父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猩红的眸子带着凶光死死盯着周启。随即口中发出一声夜枭般的凄厉嚎叫,双手对着空中一阵乱抓乱挠,十指上指甲疯长,尖锐如钩!身子一弹,便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凶狠向着周启扑了过来!

    “伯年!”谢老爷子见自己儿子突然醒转后便暴起伤人,忍不住失声惊呼!“呯”一声,门外听到动静的谢芸菲一掌推开了大门,急忙冲了进来!

    芸菲的父亲原来叫做谢伯年。周启脚下纹丝不动,抬起左手一圈一拨,手臂微一用力。发狂的谢伯年如同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砰的一声被弹回到了木床上。

    周启嘴角微微一笑,面对发生在谢伯年身上的事情,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这是入魔了!

    “芸菲!笔墨准备!”

    周启吩咐完毕,轻轻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左掌上,右手并拢双指,一阵龙蛇飞舞!

    “风火雷电冰!定!”

    敕令真言一出!刚从床上爬起想要有所动作的谢伯年,身体一僵!如木雕泥塑一般被定在了半空。

    屋中骤然发生的变故,让谢芸菲一时手足无措,面露惊慌。耳畔突然听到周启的吩咐,她心中无由的一安,随即大喜!周启既然需要用到笔墨,那一定是找到了原因!

    她当下不敢迟疑,急忙打开箱子将一方端砚取出,用手掌抄起一捧煎药用的清水放入砚中。手指拈住朱砂墨定飞快的研磨。

    “可以了!”

    周启身形提溜一转来到了桌前。取出一张符纸后提笔蘸满了朱墨,笔走龙蛇,手臂幻起道道残影埋头一阵急书!短短片刻!赶在敕令真言失效前,一张中级驱魔咒紫符便一笔而成!

    周启两指夹住墨迹未干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临空一晃,符箓无火自燃!

    “急急如律令!诸邪退散!”口中施法咒语完毕,他身形一闪,眨眼就出现在了谢伯年的身前。轻轻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处!

    “咄!”

    随着周启口中一声清喝!

    “吼!”谢伯年发出一声恐怖的咆哮,紧接着他的眼耳口鼻中尽是漆黑如墨的雾气滚滚涌出!

    雾气飞快的半空中凝聚,眨眼就结成了一个婴儿大小面目狰狞的魔头!

    这魔头面带不甘,冲着周启龇牙咧嘴,猩红的双眼充满了怨毒。口中不断发出嘶嘶低吼,似乎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背对谢芸菲三人的周启嘴角一掀,一双漆黑的眸子眨眼染上了猩红,冲着这魔头一瞪!

    他身后的谢芸菲和谢问老爷子眼见这魔头凶狠的模样,正为周启感到担心。却突然看到,这魔头面对周启,突然面露极大的恐惧!就像是隔了八百辈的增增孙见到了老祖宗,瞬间蔫儿了!在半空中缩作一团,瑟瑟发抖!

    周启手掌一伸捏死狗般一把抓住这魔头。不理它在手中吱吱尖叫求饶。体内天魔功暗运,噬魂!

    附体谢伯年3月之久的魔头化作一团黑气,顺着掌心钻入了周启体内,霎时消失不见!

    灭杀了魔头之后,周启手臂一抬!

    “回春露!”

    随着一道绿光落在谢伯年身上,待黑雾散尽,不久之前面如活鬼的谢伯年脸上仿佛消除了淤肿,霎时回复到了原本俊朗飘逸的模样。

    “伯年!”谢芸菲的母亲眼见自己的丈夫面貌回复如初,虽然仍未醒转,却哪里再忍得住心中的激动。呼唤一声,越过了周启。一把抓住丈夫的手臂,面流喜泪。

    周启伸手拍了拍紧紧挽住自己手臂的谢芸菲,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在谢老爷子和谢芸菲母女焦急的等待中,大约20分钟之后,平躺在床上的谢伯年随着眼睑一阵轻颤,悠悠睁开了双眼。

    “伯年醒啦!爸!伯年醒啦!”眼见丈夫醒来,谢芸菲的母亲止住了哭泣,惊喜出声!

    “阿梅?菲儿?父亲?我不是在做梦吧?”谢伯年明澈的目光一一在众人面上扫过。

    是耶非耶,一切宛如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