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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雨夜疾行,还得不时甩头看看身后纯阳那个老道有没有追上来。纵使凌霄心思缜密,他也不敢想象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天机子师叔和程小鬼都在紫薇殿,两人还都受伤了,这雷击下去也不知道二人会如何。
白芷那边感受不到留下的魂魄的气息,该是在雷击之后都魂飞魄散了。她心中有些伤感,就像是自己最后一件衣裳被脱了,自己和凌霄在这林子中裸奔。
“停一会儿吧!”白芷觉得胸腔快要爆炸了,凌霄之前受了伤跑的也越来越慢。二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不然纯阳子从后面追上来,俩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凌霄搂着白芷的腰,两人一瘸一拐的往坡地处走去。天上的雷声减弱,雨势也越来越小。再往前走一段,便能到达红河县内了。他们可以找个破庙休息一下,再图大计。
两人点头,剩下的事儿听天由命吧!他俩已经做了面前最大的努力。
然而,就在山脚下,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熄着火稳稳的停在那里。围绕着白云山后山的出口,几排士兵穿着雨披荷枪实弹的做着一级警戒。何副官在外面敲了敲车窗,他的帽檐不断的淌着雨水。
他十分不理解,为何杜蘅就和这小妖女过不去了。
还是个被毁了容的妖女!
车窗被缓缓摇下,露出杜蘅冷峻异常的脸。
“司令,还是不见人!”
“继续盯着!”
坐在副驾驶的连翘也是一身军装,她回头娇笑,血红的唇在这雨夜格外显眼。
“何副官,你放心吧!今晚肯定能守到人!”
说完,她瞟了杜蘅一眼,果然被她猜到了心坎里。
当时,他们做的就是两手准备。纯阳子还说无需多此一举,他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可如今看来,她做的判断是多么正确。
红唇上扬,得意的微笑在倒视镜里露出优美的弧度。
连翘,或许她真的成为连翘了吧。你看,她都能猜到杜蘅的心思,而且能做的比原来的连翘做的更多。
可这真正的连翘,不但不感谢自己,还在体内不断的翻腾。
连翘低头微笑,她的芊芊细指转着左手中指上的一圈细细的银戒。戒指一动,里面的魂魄就消停许多。她才不怕,若不是她之前在关内魂魄受损,肉体维持不稳,她早就将连翘的魂魄给灭了,还轮得到她说话?
再次抬头时,她的眼冒出猩红的光。
早在连翘北上的那时,她,红娘,就已经是这副肉身真正的主人了。
红娘,本是只得道百年的红狐。她有过很多身份,比如张大帅的九姨太。如今,张大帅失势了,她依旧能得到乌图最高领导人的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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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本事,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学到的。
纯阳子,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连翘心里说着,眼睛往窗外看着。漆黑的夜,雨声越来越小。车灯被熄灭了,其他人都看不清来处的路,可连翘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凌霄那个小道士,搂着那小妖女的腰,一步一滑的往下走着呢。
“人,应该到了!”
娇俏的声音响起,杜蘅扬起下巴。他打开车门,未撑雨伞只步走进黑暗之中。
他的女人,要下来了!
自今天下午的离别之后,他就上山找到了纯阳子。纯阳子对凌霄如何他并不在意,只是白芷不能出任何事情。纯阳子自然不会放弃巴结杜蘅的这一契机,他满口答应。还说等今晚过后,他会把白芷亲自送到杜府,成司令之美。
可连翘却说,万一纯阳子失手了呢?
看到紫薇殿那边被雷劈打后,他真心感谢连翘的提醒。他踩着泥泞,一步步的往山口走去。
他的姑娘,正向他走来。
白芷和杜蘅只关心后面是否有追兵,哪想到前面有虎狼。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杜蘅的兵已经抬起枪将他们团团围住。
刺眼的车灯对他们照亮,逆着光,白芷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长披风、黑皮靴,像山神一样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凌霄搂着白芷的手越发的紧,他想到白芷脖子上的牙印就对杜蘅满心的憎恨。他将白芷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白芷抱着他的腰安心的做一只被护住的幼鸟。
“凌霄道长,谢谢你将我的未婚妻护送下山!”
未婚妻?
不要脸!
白芷挣脱着想和凌霄解释,凌霄紧紧地把她按在自己怀中,不让她迎向那刺眼的光。
“杜司令,你这话怕是说晚了!白芷是我的妻,你莫不是要强抢民妇吧?”
杜蘅冷哼一声,刚才不过是个开场白,能用刀枪说话的事儿他向来都不想动用唇舌。更何况,他从未将凌霄当成真正的敌人!
随着他的一个手势,所有人的枪都拉开了栓,子弹上膛。
他大步向前一踏,手枪直接顶上凌霄的脑袋。
感受到凌霄身子发出的愤怒,白芷终是扬手要打开杜蘅手上的枪。在她扬手那刻,杜蘅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他轻轻在凌霄耳边说道,凌霄攥着拳头,他转身将白芷护在身后对着杜蘅飞起一脚,脚出枪响,白芷尖声大叫。
连翘在车里听到枪声,脸色一变赶紧下了车。
等她下来时,正看到杜蘅吹着枪口冒出的烟。凌霄抱着手臂在泥泞中呻吟中,白芷撕着衣服哭着给他止血。
“司令,我们该回去了!”
连翘微张着嘴,她没料到杜蘅竟然如此暴躁,当真一点儿余地都不肯留。杜蘅像没听到连翘说话一般,他举着枪往前又走了几步,对着地上被弹片擦伤的凌霄不屑的笑了一下。
道士,法术修为惊人又如何?武艺高超又如何?还不是躲不过他的子弹。
“杜蘅,你疯了!”
白芷颤着声音,将自己的后背挡在了杜蘅的枪口下。她要给凌霄止血,不然这胳膊就废了。当年游行的时候,她可是看过中枪的学长,血从肚子里汩汩冒出来,其他人和她说,没得救了。那子弹是钻进肚子里,在里面游了一圈才出来的。实则,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泪止不住的冒出来,万一这子弹也把骨头和筋给震碎了,凌霄怎么办?他的胳膊再也不能用了怎么办?
“凌霄,凌霄...你挺着,我会把你医好的!”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杜蘅从后面拎着她的脖领子将她拽了起来。
“白芷,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求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