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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白呆了呆,有些不解其意的望着梁欢,不过聪明如董白者,却是心念一转,忽然明白了梁欢的意思,所谓共荣共损也只有夫妻双方而已,在没有比这关系更亲近的,这么算来便明白了,说到底是想和亲,只是梁欢并没有说透,毕竟这种事情让她一个女人说,又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董白心中一冷,不过脸上却没有变色,刘岩的心意她还是明白的,根本对李灵儿或者梁欢没有一点想法,或者说如今已经有很多女人了,刘岩根本不想再这方面打主意,也许是整天行军打仗,很少见到女人,便也没有这年头,如今逃难至此的孙凤蔡琰等女却是没有一点想法,说起那孙凤,董白心中就有些烦躁,只要刘岩一回美稷城,孙凤总会有事无事的来见刘岩,加上那一次的尴尬,孙凤总是时不时的把她和刘岩扯到一起,让董白烦不胜烦,如今梁欢又来这一出,董白嘴里不说,心里却是腻歪得紧,再看梁欢可就有些不顺眼了,不过既便是如此,董白不带出一点事情来,现在是在帮着刘岩解决粮食的大问题,董白明白刘岩对粮食的看重,甚至为了节省,如今凡是刘岩的妻妾都已经消减了粮食,平时吃饭都很平淡。
吁了口气,董白上下打量着着梁欢,半晌,却是幽幽地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姐姐可曾想过,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姐姐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下半辈子的事情,再说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其实只要有一个家族能和李家相争,虽然看似利益被分摊了,但是李家确不会有事情,而且以后发展的机会多得是,何必非要走着一条路——”
“夫人有所不知,灵儿自小成为家主,虽然如今李家很兴旺,但是这家主人选却是困扰李家的大问题,灵儿的终身大事根本容不得灵儿自己做主,其实灵儿也挺可怜,总觉得自己亏欠着李家,所以这些年一直给李家卖命,连我都赔在里面,其实何尝不想好好找个人嫁了,但是新进的李家子弟却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灵儿也很苦呀,如今我们年少对都不小了,在拖上几年就老了,到时候哪里去找个好人家。”梁欢一脸的气溶,却是真的触动了伤心事,有时候甚至想感喟随便找个男人算了,但是偏偏又做不出来。
董白虽然心有同情,但是却并不会因为同情而答应什么,这不是做买卖,也不是施舍的事情,轻叹了口气:“姐姐这又是何苦呢,就算是真的是跟了将军,但是你知道将军有多少女人嘛,便是一人一天,一个月也摊不下来,何况为了将军的身体,加上将军常年在外打仗,想要陪将军一天或许这一年之中都没有几次,这还是我来说,至于其他的妻妾只怕一年到头也不过两次三次,其实也很辛苦,于姐姐也强不了多少。”
梁欢脸色一暗,这一点还是早有心理准备得,况且也并没有像有个可靠地婚姻,但是如今的年纪,也容不得她东挑西捡,而且貌似看李家的状况,只怕没有个七八年也不可能有机会,到时候都多大了,现在倒是更想要个孩子,但是毕竟他们的身份,和梁欢本身的教养,容不得她们随便,如今的选择却还是比较好的,又不期盼和刘岩真的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利益交换,加上一点心灵的慰籍,想到这些,心中一阵无奈,只是叹了口气:“夫人,其实我和灵儿所求不多,只需要一个孩子,能过一过正常女人的生活,同时保住李家的家业,仅此而已,不会给夫人填什么麻烦的。”
董白不说话,只是盯着梁欢看个不停,心中却是翻腾不已,在想着其中的利害,其实说句实在话,董白对刘岩是否在多两个女人已经麻木了,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只有自己两个人,想刘岩这么优秀的男人,有许多女人反而是正常的,有时候都由不得刘岩,再说多半的婚姻也都是为了利益,正如这一次梁欢所说,二十万石粮食,并州的危机,也可以用一段婚姻来解决,只是心中还是不舒服,心念一转,只是幽幽地道:“姐姐,此事我就可以做主,不过筹划说在前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将军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你们,一个孩子没有问题,但是所有的事情必须我来安排,于其他人一样揭牌,如果运气不好,我会适当的照顾你们的,只是这粮食的问题——”
“夫人既然问起来,梁欢也不敢隐瞒,我是这样想的,李家和益州也颇有来往,如今天下大乱,反倒是益州算起来还是颇为安宁的,这几年也没有战乱,加上巴蜀一直是天府之国,本就多产鱼米,而且据我所知,益州这些年屯粮无数,而刘璋此人幸好淫巧之物,这正是将军所拥有的,只要一些淫巧之物,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正月十五之前一丁办妥,最少二十万石粮食。”梁欢也不敢隐瞒,董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梁欢再要是隐瞒的话,反而显得不懂事了。
二十万石粮食,董白心头一震,知道这二十万石粮食对刘岩意味着什么,最少不用刘岩在冒大险去想办法,更不用愁得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不见这段时间,刘岩平添了许多白发,砍得董白不知有多么心疼,只是粮食不是变出来的,再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董白实在是帮不上忙,如今事情摆在眼前,静容不得董白拒绝,如果是这样的话,并州危机便过去了,刘岩也可以睡一个踏实的觉了,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刘岩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能够不用再为此烦心,就为了少两跟白发,深吸了口气,董白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姐姐如此意愿,那妹妹也无话可说,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不过话说在前头,粮食到了便举行婚礼,只是姐姐也好,还是李灵儿也罢,只有一个人,不能用这身份,只能是本来模样。”
梁欢心中一喜,如此就算是放心下来了,既然有了这个承诺,相信凭董白也不会毁约,轻轻吐了口气:“夫人放心,这些事情我都明白,便如此吧,粮食交到将军手中,剩下的事情就麻烦夫人了,只是希望这段时间之内,将军不会再难为灵儿。”
既然打定了主意,董白却没有在推辞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放心吧,绝不会在难为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不是将军故意难为李家或者是李灵儿,实在是李灵儿做的太不行了,姐姐以后也要提醒她,就算是嫁过来,淡水如果做出对不起将军的事情,到时候也别说将军饶不了她,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梁欢心中一惊,这种事情怎么还能分辨,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住了,于是董白才将梁欢送出去,只是回到大帐,董白脸色阴沉下来,只是叹了口气,心中很不是滋味,其实董白更希望刘岩身边只有自己就够了,但是这种事情却不为她的意志所转移,也由不得她说了算。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岩从外面进来了,看到董白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是梁欢的事情,不知道梁欢究竟提了什么条件,让董白这样为难,走到董白身边,董白竟然没有察觉,让刘岩心中有些迟疑,双手按在董白的双肩上,董白一惊,却又是一阵苦笑,将头埋在刘岩的怀里,只是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白儿?梁欢提了什么条件让你这样心神不宁。”刘岩爱恋的看着董白,心中有些心疼,董白为了他做的已经太多了。
董白悠悠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又不可能不让刘岩知道,再说董白做什么也没有打算瞒着刘岩,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不过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道:“岩哥哥,梁欢大营解决粮食的问题,二十万石粮食,只是咱们需要用一些淫巧之物去换——”
就这点事,刘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董白,自己连神火炮都打算送出去了,至于其他的,就算是大家大一点,哪怕就只有一件,刘岩也不会舍不得的,不由得嘿了一声:“就这点事情,只要他张嘴要的,我绝不会舍不得,百姓的命重要,其他的还可以解决,你还为此烦恼不成。”
其实这样说吗,心中也很奇怪,如果说除了神火炮,就算是所有的东西,哪怕是花光所有的钱,董白都敢自己做主,甚至不用来问自己,刘岩也不会埋怨董白的,凭董白的精明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的。
董白自然不会为了那点淫巧之物犯愁,拿点东西董白不会看在眼中,何况只要是有的,都是可以在造出来的,董白也不会多说,相信刘岩也不会在意,但是哪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那样,自己还烦什么愁,轻轻叹了口气:“岩哥哥,梁欢要的是和亲,我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