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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该操心的人是你的现任太太乔烟,不见。”
不想再继续听他的声音,宁婉鱼听到他沉重的呼吸,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手机。
闭上眼,感觉一道尖刺扎在心里,手指还在微微的抖,胸口的喘息也很明显。
心依旧会痛,却不再憋屈,不再隐忍。
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
彻底结束吧!
收起手机,沉淀下往日的回忆,转身看向窗外。
正要放下车窗喘口气时,对上玻璃窗上映射出的一双深邃琥珀。
眯眸,审视。
像是蛰伏在黑夜中的野兽,看着她的琥珀颜色变深,充满魅惑,犀利的让人有所忌惮。
她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与他的眸光对上。
确定刚才她没有看错,这男人醒了,正在看她。
他几时醒的?那刚才的话……他听到了?
脸一下胀的通红,滚烫着灼烧的热度。
难堪,丢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她想解释一下。
面前的男人脸庞却突然放大,身体覆了上来。
“龙……”
想进行下一步时,被挂断的电话突兀中又响了起来,原本好听的铃音现在却像噪音一样惹人生厌。
龙耀阳退开,宁婉鱼慌乱的把手机抓出来,还没等挂断就被男人长臂一伸把手机抢走。
车窗放下,丢出去,所有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龙耀阳。”她转过头,大喝,忍无可忍。
气的火冒三丈,抻长了脖子往后瞅。
眼看着跟了她五年的手机就这样在车轱辘底下寿终正寝,心痛不已。
“我的手机!”她瞪着想要吃人的眼睛,双目喷火。
那男人瞟着她,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掐在指尖邪魅的抽,脸转了回去,毫无愧意。
从兜里掏出金色的果六P,丢过去:“以后就用这个。”不变的命令口气。
宁婉鱼慌忙接住,拧巴着眉毛看了眼,果六P,六寸,私人定制。
价值不菲吧?
不是她的手机能比的了的,不过……
“这是你丢我手机的补偿吗?”
龙耀阳看过来一眼,琥珀眸光里有流光闪过。
然后又转回去,继续抽烟。
宁婉鱼往后靠近座椅,低着头自顾自的强调:“这是你扔我手机的赔偿,我拿着不违心,也没占你便宜。”
他先扔的她手机,她拿他的手机心安理得,更何况是他自己给的。
别想用个手机就收买她,去当什么替身。
脸上五花八门的表情变来变去。
龙耀阳眯起琥珀,转过来,故意将呛人的烟雾吹在她头顶。
依旧是低沉磁性好听的声音,夹杂着柔情:“你是未来海城里令人艳羡的龙太太,可以在海城横着走,没人敢说你什么。”
他的手伸过来,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动作自然而然。
这个情人间的旖旎互动让宁婉鱼全身僵硬。
他之前的冷戾也收了起来,此刻又是温柔如水的样子。
可她却很反感,万丽娜的影子在脑中一闪,懊恼着往旁躲开:“对不起,龙耀阳,刚才我只是利用你让他别再烦我,没别的意思。”
是她先开头利用他,却不知道要怎么自圆其说,只能咬着牙做好了承受他怒意的准备。
那边却没了声,甚至连眼神都转开了。
她抬起头,余光瞄到他沉着抽烟像是没听到的样子。
窗口吹进来的风撩动着他额前的发丝,露出坚毅立体的五官。
咬咬唇,宁婉鱼再次强调:“我只是利用你,并不是真的要和你结婚,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那男人终于转了过来,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飘渺的看她。
将手中的烟掐灭,浓密墨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复杂潋滟,将烟蒂随手弹出窗外。
被烟熏染过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更加低沉暗哑:“没有人可以不用付出代价的利用我。”他转过头,幽深讳莫的琥珀一眼望不到边,犀利的看她:“婉婉,你,我娶定了。”
小女人一滞,瞳孔骤缩。
拧巴着眉毛还想说什么,目光又对上了后视镜里聂新不断警告的眼神。
懊恼的收回视线,考虑良久,咬紧牙关,转向窗外不再说话了。
……
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别墅的理由,是他答应明天会陪她参加婚礼。
好不容易争取到龙耀阳对面的房间。
洗过澡,换上自己的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
她先上了百度,搜索龙耀阳为了杜箬儿毁了亲弟弟一事的消息。
可是,百度上一条信息都没有,像是被人封锁了。
算了,小手抓抓头发。
他的事情她不想管,既然他甘心被她利用,那她就利用他一次好了。
身无分文,她又不想在乔烟面前丢脸,明天的婚礼又是龙潭虎穴,她就心安理得的利用他一次。
找她做替身,那男人不也在利用她?
等林千业的婚礼一结束,她再想办法离开。
“嗯,就这么办。”她双手托腮趴在大床上,重重的点了下头。
空间里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手机铃音,目光往电话上一扫,看到了一个闪烁的箬字。
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她歪着头,划开接听。
“耀阳,你到了吗?”
电话里传来清雅空灵的女音,和乔烟的尖锐刺耳不同,这个女人的声音也很细,听着却很好听。
她清了清嗓子:“你是?”脑海中好像已有了答案。
电话那边的杜箬儿听到女人声音时也愣了愣:“我是杜箬儿,耀阳的电话为什么是你接?”
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他秘书?”
她的口气有些焦虑,不再怀疑她的身份,心急的问:“耀阳还没过来吗?”
听出她音节里的慌乱,宁婉鱼正要说什么,又听电话那边道:“他已经到了,谢谢。”
声音里染着笑,还有莫名的安心,随即挂断电话。
耳边一阵嘟嘟嘟的风音声。
宁婉鱼自始至终都很被动,她甚至没说出什么完整的话。
挂断手机后她起身走出卧室,没什么情绪浮动。
下了楼,看到客厅里的佣人们正在忙碌。
果然没看到那男人的身影。
管家苓姨迎上来,洞悉她四处搜索的视线,微笑:“少夫人,您在找少爷吗?”
少夫人?谁?她?
“等等。”宁婉鱼抬起手打断她,脑子乱成一锅粥。
“我不是你们的少夫人,我和龙耀阳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借宿一两天。”不知为什么她会对这个中年女人解释这么多。
耳边又响起他那句:“没有人可以不用付出代价的利用我,你,我娶定了。”
那么坚定的口气,坚定到让她害怕,选择性忽略。
苓姨瞧了她一会,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抹坚持,微笑着改口:“宁小姐,少爷出去了,晚餐不在家里吃,您饿了吧,现在就可以开饭了。”
出去?
去找杜箬儿了?
宁婉鱼随着苓姨走向餐厅,偌大的餐桌上只坐着她自己。
脱口问道:“龙耀阳会在外面住吗?”
问完便后悔了,瞧着苓姨讳莫的眼神,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那男人去哪跟她有什么关系?
郁闷!
其实她是不想让那男人回来,会住的不安心,很显然苓姨误会了她的意思。
“少爷的行踪我们不清楚,宁小姐。”
“哦。”
她僵硬的低头吃着饭,匆匆的吃完一碗就逃进房间,关好房门,反锁,又搬了沙发挡在门前。
确定连只苍蝇都不会飞进来后,才放心的躺回床上。
忐忑了一晚上,生怕他回来。
战战兢兢的不敢睡,直到凌晨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翌日八点,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又是陌生的号码。
她头昏脑胀的爬起来,接听时眼睛还在闭着,意识仅恢复了一半:“喂。”
“开门!”
一道低沉伴有怒意的嗓音传来,赶跑她所有的瞌睡虫,彻底清醒了。
吃力的搬走沙发,累的微微气喘。
门刚打开,龙耀阳便迈着硕大的步子走了进来,盯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又瞅了眼被挪动过的沙发。
一副了然。
勾起唇角:“如果我想进来,你挡的住?”
他自顾自的走进去,躺到了她的床上,随手脱下西装外套丢在一边。
琥珀里挂着明显的红血丝,满脸疲惫,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衣服也是昨天穿着的那件黑衬衫。
宁婉鱼皱皱眉,走过去。
踢踢床尾:“你要睡在这里吗?”
不喜欢床上有他的味道,会做恶梦,虽说她只是借宿在这里,不应该这么仗义。
一夜的疲惫让他的下颚滋生了青色的胡渣,不邋遢,反倒更显出男人的邪肆。
清晨男人的身体也很僵硬,比较敏感。
她穿着睡衣的小模样映进晨光里,清纯如水。
垂直的黑发披在肩头,额前是整齐的刘海,刚刚起床所以有些翘。
水灵灵的杏眼不满的瞪他,娇俏妩媚。
皱巴着小脸,微微嘟起的唇。
“你要睡觉回你的卧室行吗?”她继续撵人,又踢了踢床尾,满脸的不耐烦。
还有点起床气。
那男人坐了起来,突然靠近的距离吓了宁婉鱼一跳,急速后退,防狼一样满脸戒备。
龙耀阳看向她眯起深邃的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手摸了把颓废的下巴:“这里不就是我的卧室。”
卧室?孤男寡女!
这个混蛋难道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