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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欢的包还在她的手里,那名媳妇吓得赶紧松开了手,语无伦次道,“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抢她包的,我、我是被逼的……”
“哦?谁逼的你?”
那名媳妇手一指,就指向了老先生。
老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他直接拿着拐杖狠狠地打向她,“小没良心的东西!自己看中了这位姑娘的包,现在竟然把责任推到我一个老头子身上!”
他身后的几位家属没人拦着他,似乎对他的这种举动习以为常了。
那名媳妇被打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爷爷,明明是你来之前就将这位姑娘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还命我讹一笔,我哪里做错了……”
动静太大,值班护士看不下去了,跑了过来,咳嗽了一声,“请你们注意一点,这里是医院,病人要休息。”
老先生冷哼了一声,那名媳妇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抽抽噎噎地走到他的身后,却还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
老实说,看到窝里斗,聂秋欢心情很爽,却冷冷地朝他们说道,“放心,该给你们的赔偿,一分都不会少。”
老先生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榕昀一个眼神吓得闭紧了嘴。
高天宇这时也回来了,看着挡在病房前的一大群人,愣愣地问向聂秋欢,“秋秋,我刚刚去了躺卫生间,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聂秋欢还没说什么,榕昀就一个犀利的眼神甩了过去。
高天宇受不住那样的目光,尴尬地别过了头,似乎猜到了什么,歉意地说道,“抱歉啊秋秋,我刚刚不在,他们欺负你了是吧。”
聂秋欢摇了摇头,“没事的天宇哥,他们这样很正常。”
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痛呼,围在门口的大群人慌慌忙忙地就赶了进去。不多时,另两位工人的家属也赶了过来,聂秋欢也不拦他们,放他们进去了。
她的包还在地上,已经被人踩出了好多道脚印,她弯下身,想捡起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却赶在之前,迅速捡了起来。
榕昀一手嫌弃地拎着包,一手牵着聂秋欢未受伤的手。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出了医院。
他很快就将车开到了榕城一所高档的消费区门口,他将聂秋欢的包直接扔在了车座上,随后就牵着她,在礼仪小姐的欢迎之下,走了进去。
聂秋欢没料到榕昀带她来这个地方,她很快就懂了他的心思,在两人的脚步跨进一家品牌包包店时,很轻地拉住了他,“谢谢你,大蠢货。”
听到前面几个字时,榕昀咧嘴笑了,可听到“大蠢货”时,他嘴角刚弯起的弧度生生地就僵住了。
牵着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用力地掐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小蠢货,自己进去挑,我去去就来。”
他随后就松开了她,推她进了门,自己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聂秋欢瞥了瞥嘴,伸手揉了揉被老先生的拐杖打的通红的右手,终是忍不住店里琳琅满目的包包的诱惑,朝着货物架走去。
她一走进来,就有礼貌的导购小姐上前为她介绍产品,“这位女士,请问你要买包吗?”
聂秋欢笑着点了头,随着导购员的介绍看了一款又一款的包包。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看中了一款黑色包包,随意地翻了翻价位牌,可五位数字的价格却让她心里吃了一惊。
随后又坦然了。是呐,榕昀带她进的店,怎么可能那么普通?
导购员知道了她相中了这一款,便问道,“这位女士,要把这款包装起来吗?”
聂秋欢犹豫着,迟迟没有说话。
一道声音忽然就飘了过来,“服务员,那款包我买了。”
聂秋欢一愣,转头望向说话的人,却见到言雅不知何时来到了店门口,她的身后跟着一位仆人,仆人的手上满是大包小包的品牌包装袋。
素质颇好的导购员有些尴尬,对着言雅说道,“这位女士,这款包包是先来的这位女士看中的。”
言雅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望了聂秋欢,“服务员,你确定,她买得起?”
导购员随即就对着聂秋欢弯腰,歉意地说道,“这位女士,请问这款包包你还要吗?”
聂秋欢的脸色有些难堪,虽说包包的价格是很高,可她也不是买不起,她刚想回一句“买”时,她突然就想起她的包被榕昀扔在了车上,她的钱包银行卡什么的,都在包里面。
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被她吞了回去。
她这幅样子落在导购员和言雅的眼中,便是承认了买不起。言雅的笑里,多了几分奚落和嘲弄,“聂小姐,你至少也是榕氏的员工吧?”
聂秋欢听懂了她的话,她是想说,自己在榕氏上班,她在变相地骂自己将钱用在了不正经的用途上。
心里有些小懊恼,更多的却是懊恼榕昀竟然将她的钱包落在了车上,还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便讥诮地回了一句,“言雅小姐,人不是生来就有贵贱之分的,像你这种含着金钥匙的贵族小姐,自是不懂我们平凡人生活的艰辛。”
榕昀走到店门口,就听到了聂秋欢的一番话。他诧异地挑了挑眉,他的小蠢货被气的炸毛了?
透过玻璃墙望去,就望见聂秋欢一脸寒意地望着对面的言雅。
这样的小蠢货,颇有点……他的影子。
榕昀满意地勾唇笑了,推开店门就走了进去,不顾及店里此时的氛围,清冽的音调便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全都给我包了。”
聂秋欢转头望向他,狠狠地瞪着他。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却多了几分委屈。
榕昀望着她那样的眼神,心一软,迈开长腿就走到了她身边,力度很轻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公开场合,细细地哄着。
望着这一幕,言雅不知怎地就感觉眼底疼的厉害。
她在姜城时,与榕昀有过一段日子的相处。
她记忆中的榕昀,应该是一身的骄傲,对任何人都不会屈就,话少,脾气也不好。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就舍了一身的尊贵……
眼底越来越酸,好久之后,她还是露出一个笑容来,笑的风姿入骨,“昀少,听闻榕家要办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