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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这样入神?”水生把她拥进怀里。
“在想以后的日子。我陪你回了侯府,怕不知要如何与京城的权贵们来往。”于望舒叹息着。还真的是生出不自信来。
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别怕,什么都要慢慢来,你若有不懂的,母亲会教你的。再说了,你若是不想结交,也不必勉强。”
“什么叫不必勉强啊?你还真不怕人家议论你,娶了个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的夫人啊?”于望舒笑起来。
“什么都不如你高兴来的重要。”水生亲吻着她额头。欢欢竟然有样学样,也在于望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于望舒和水生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欢欢也跟着笑。
傍晚的时候,余杭就来了清渠园。
见到于望舒的时候便连连道歉,“今日是我娘唐突了,你别和她计较。”
“先坐吧!”于望舒叹息一声,“我倒是并非计较那个事,我只是奇怪,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你那位二婶见到我的时候,似乎很惊惧。”
她甚至觉得,是否她和二夫人的相见,都是余杭他们算计好的。
“我怀疑当初想要杀你的人就是二婶。”余杭摆弄着手里的茶盏。
“怎么会?”于望舒震惊的望着余杭。可这怎么可能?虽说于楠是和余家有关系,可也不过是余家庄子上一个丫头,在余家二夫人的眼里,实在是个小人物。
余家家主夫人,何苦追杀一个丫鬟?怕是连交集都难有,何来仇怨?
“你也说了,她见到你很惊惧,若非做了亏心事,也不会如此。今日跟踪你的人,也是她派出来的。”余杭望着于望舒的眼睛。
这一朝打草惊蛇,看来还真有了效用。二婶还真的是做贼心虚,看来当年的事,怕是真有蹊跷。
只是,若他的猜想是真的。二婶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若说不喜欢余家有嫡长女的存在,可即便换了个孩子,嫡长女依然存在。二婶和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到底能有什么仇怨?
说到底,一个女儿而已,又威胁不到二婶的地位。养到说亲的年纪,给一笔嫁妆也就打发了。
余家家大业大,也不会养活不了一个孩子。
这始终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若说是吴氏一人所为,那还能理解,是吴氏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余家小姐,过上好日子。
余家的嫡长女,和一个奶娘的孩子,自然是云泥之别。
可二婶能有什么好处?费尽心机做这样的事,没好处不说,若有一日事情败露,还要吃亏。
“我忘记了以前的事,我和二夫人是否有仇怨,我也不得而知。你既然怀疑是她要杀我,那么缘由呢?”
“其实余家二房多年前有过一桩旧事。二叔和以前的二婶养到五岁的嫡长女,并非是如今的清宁郡主。那个时候,嫡长女另有其人,而清宁县主还只是大小姐奶娘吴氏的女儿。
“先前的二婶去世之后,如今的二夫人进门。没过多久,便审出了一桩大事,说奶娘吴氏贪图余家富贵,拿自己的女儿换走了余家嫡长女。
“而验身之后,发现清宁县主身上有块胎记,和二婶身上的是一样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余家找回了嫡长女,而那个假的大小姐不知所踪。”
于望舒听的一头雾水,“不是,这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是你们余家的事,同我有什么干系?”
“奇怪的是,做下这样恶事的吴氏并没有受到惩罚,只是撵出了余家。而吴氏所谓的女儿却消失无踪,吴氏并没有养在身边。”
于望舒心下生出疑惑来。吴氏既然冒险换女儿去享受荣华富贵,那也是疼爱女儿的。何以事情暴露之后,却连亲生女儿都不养育了,“会不会那个孩子夭折了?”
“我曾也以为那个孩子夭折了,直到我遇见你。”余杭目光灼灼的看着于望舒,“你真的很像二婶,所以我对当年的事生出疑惑来。”
“你觉得,我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而所谓的狸猫换太子,根本就是编造的谎言?”于望舒皱着眉,只觉得无比荒唐。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竟然真会有这样狗血的事情?那一般不是民国狗血苦情戏里才最常见的桥段吗?孩子互换,人生颠倒,这种事真能发生在现实中?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故事来源于生活?
“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想要查清楚当年的事。若你真是我的堂妹,我也希望把身份还给你。”
于望舒轻笑起来,大抵她不是于楠,所以余杭所说的这些,她都不甚在意。余杭的猜测即便被验证了,又如何?余家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想做什么余家的大小姐,那个家里也绝对不会有她的位置。
若是真的,于楠就是母亲早逝,被继母和奶娘陷害,被父亲舍弃的孤女。
既然是孤女,哪里来的余家大小姐?
“你笑什么?”余杭脸上神情僵住。
“我笑你是痴了,多少年前的事了,即便弄清楚了又如何?时过境迁,根本不可能尘归尘,土归土。所谓过往,就是过去的往事。
“无论事情是什么样的,余家我只认得你余杭,其余的人,和我毫无干系。”
“你就真的不想回家,不想认回自己的亲人?”余杭诧异的望着她。余家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可也不至于被这样轻视吧!
何况难道她连亲人都不想要相认?
“你以为什么是亲人?血脉相连?骨肉至亲?在我看来,所谓亲人是看情谊的。就像我和博闻、月牙,我们没有血脉上的关系,可他们是我的亲人。
“若是从未相处过的人,纵然流淌着一样的血脉,那对我而言,也不叫亲人。你想过没有,若你的猜测是真的,从他们舍弃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你……”余杭一阵语塞。他今日的和盘托出,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到底还是他不够了解于望舒吗?原来她把一切都分的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