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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一直呆了一炷香,才听到天一走了出来,直接到了她面前道:“皇上已经好了,劳烦楚公子照顾皇上。”说罢,压根不给楚轻反应,身形一晃,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楚轻:“…………”什么情况?既然催情药已经解了,你们难道不是应该把皇上给带走么?还放到我这里算什么?我躺在哪儿啊?
楚轻一脸懵逼,不过好在理智还在,没真的抱怨出来,揉了揉眉心,觉得莫非他们还是把她当男子使唤了?想到又不是跟李天啸没共处一室过,她也不在意这些,只能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进了房间,只是进去之后,发现天一已经把房间里木桶的水处理好了,到处已经安安静静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只除了
床榻上多了一个人。
李天啸闭着眼,身上盖着她的锦被,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别的,楚轻默默走到了上次之后就一直没搬走的软榻,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轻有些迷糊的时候,就感觉似乎有人在自己身前,她刚想出声,就感觉到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楚轻的脑袋比身体更快的清醒过来,四周熟悉的气息让楚轻不知为何反射性的选择了装睡。
她发现李天啸把她抱到床榻上之后,站在床榻前看了许久,楚轻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被李天啸发现自己并未睡着。李天啸一直在她床榻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离开了,听到房间的门一声轻响,楚轻莫名松了一口气,只是一直不敢乱动,脑海里乱乱的,上一次也是李天啸把她抱上来的?不知为何,楚轻的耳根有些热
,脑袋里胡思乱想的,竟是就这样睡着了。
翌日楚轻是被妙语喊醒的,她有些心神不宁的去上早朝了,只是早朝的时候一直不怎么敢抬头去看。
只是隐约的她似乎听到了上方传来一两声低咳声,很轻微。
可楚轻莫名觉得皇上病了?
下了朝之后,楚轻跟着百官从偏门出去时,想要回去去看一眼,可又不方便太明显,只能就这样回了府衙。好在很快就人报案,楚轻的注意力也转移了。
而另一边御书房,刘公公端着药,看着李天啸面无表情的喝了之后,才拿过茶水给李天啸漱口。
等李天啸脸色看起来好一些了,才小声道:“皇上,太后娘娘派人来几次了,您可要去一趟坤宁宫?”
李天啸头也不抬:“找人回了,就说朕在处理政务,没时间过去。”
刘公公知道昨夜的事,知道皇上这是真的生气了,轻喏了声,也不敢再触皇上的眉头,很快关上门离开了。
不过消息传到坤宁宫,刘太后却是坐不住了,听到回禀的消息,等传旨的太监离开之后,气得把参汤的杯盏给砸了:“这皇帝越来越气性大了。”身后的贴身默默一边替她捏着肩膀,一边道:“皇上有气也是正常的,毕竟……太后您给他下药,这下的是催情药,若是换成毒药,昨个儿怕是……皇帝这是忌惮娘娘了。以奴婢之见,娘娘还是亲自走一趟
的好,若是你们母子有了隔阂,可就不妙了啊娘娘。”
刘太后嗤笑了声:“他跟哀家算什么母子?果然是那贱人的种,养了这么多年也养不熟。”
可嬷嬷的话到底还是听了进去,刘太后眼神沉了沉,坐起身:“摆驾,去御书房。”
刘太后到的时候,李天啸因为喝了药有些昏昏欲睡,得到禀告时,俊脸一黑,刘公公在一旁吓得抖了抖,可到底还是弓着身,小声劝道:“皇上息怒,还望以大局为重啊。”
李天啸揉了揉眉心,才抬抬手:“你去把她请到大殿,朕去那里见她。”
等李天啸到大殿的时候,就看到太后已经坐的有些不耐烦了,可看到李天啸,立刻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皇帝。”
李天啸随意的摆摆手:“儿子给母后请安。”
“别,过来让哀家瞧瞧,听说皇帝病了?这是怎么了?”
“偶然风寒,已无大碍。”李天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对方这般,反倒是让太后放下了心思,如果对方看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她才要警觉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皇帝虽日理万机,可依然要当心身体。”刘太后嘱咐道。李天啸嗯了声,随后掐着适当的机会,看向刘太后:“母后,朕纳妃一事,想自己做主,母后以后就不要给儿子操心了。”他这话可谓是毫不客气,刘太后表情僵了僵,却也知道怕是皇帝猜到了昨个儿她让
人下了药,不过又不好说出去,所以心里憋着气,她也不在意。“母后这也是担心你……你瞧瞧你弱冠都这么多年了,已然未曾立后,哀家这是……着急啊。”刘太后寻了个由头,随后看李天啸沉着脸不说话,这才摆摆手:“好了好了,这事是哀家想差了,已经把宸丫头
送回去了,以后不会再乱给皇帝添麻烦了。”
李天啸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两人又表演了一番“母子情深”,李天啸才送走了刘太后,等人走了之后,李天啸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望着前方,只余下一双凤眸黑沉沉的,翻滚着暗芒。
楚轻处理了一天的案子,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方子睿已经坐不住了,早早就到了府衙外等着。
楚轻也不急,主簿再进来时道:“大人,方大人又派人来催了,问你何时去吟月楼?”
楚轻道:“急什么,现在天刚擦黑,还不是青楼热闹的时候,去了也就是喝花酒,还不如多处理几个卷宗,与公主吵架的那人找到了没有?”主簿摇头:“应衙头带人在四周寻访了很多人,他们都说是个面生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倒是对公主印象挺深的,说那女扮男装的不尽心,一瞧就瞧出是女子了……”其实问了之后还有很多不妥的话主簿
没好意思说出来。
主簿不说,楚轻光是看他那模样也能猜出七八分,无非就是阿依月公主细皮嫩肉的,怕是还涂脂抹粉了,这哪里像是男子?
楚轻嗯了声:“那些尸体,可有人寻?”
主簿摇摇头:“时间隔得太久,有的人家已经不在京城了,已经派人通知了下去,相信这两日就会陆陆续续有结果了。”楚轻猜想也不会这么快,等卷宗处理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这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卷宗收拾妥当了,晃悠出了府衙,刚出现在门口,方子睿就忍不住冲了出来:“余老弟,你可算是出
来了。你再不出来,我都忍不住要进去劫人了。”楚轻笑道:“方大人你怎这么耐不住性子,这会儿去刚刚好,去得早了,岂不是还要等,我们这不嫖,干等反倒是让人怀疑,这时候去,反倒不会引人怀疑,不过么,方大人你这模样却是需要装扮一下。”
楚轻摸着下巴瞧着方子睿的模样道。
“我这样有问题?”方子睿一愣。
楚轻道:“本来是没问题,可对方收了你的银子,卖给了你这么一盏灯笼,你肯定说过你的官职吧?”
方子睿愣愣点头:“……是啊。”
“这万一对方警惕,看到是你不出现,可怎么办?”楚轻这么一提点,方子睿猛地一拍脑袋。
“还是余老弟想的周到,可……可我这模样怎么弄?”
“也不要太多,弄个胡子就行了,顺便换套异族的服侍。”楚轻说罢,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拿给了方子睿,自己则是去了另一顶软轿上换上了一套靛蓝色的异域男装,瞧着还真有那么几分模样。
她出现时,顿时让人眼前一亮,眉眼含笑,俊俏的公子哥,让一旁大胡子装扮的方子睿给比成了渣渣。
方子睿看到楚轻松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安全多了。
若非这件案子牵扯到他的身家性命,方子睿死活都不想跟这杀人凶手有任何牵扯。吟月楼,身为京城稍微有那么点格调的青楼,与别的青楼不同的是,里面的女子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如此,还都是清倌,这反倒是让人觉得稀罕,进来听听小曲儿,喝喝花酒,反倒是觉得自己也
高大上了起来。
马车停下来之后,楚轻与方子睿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了两个小厮,大步朝前走去。
因为方子睿怕让人认出来,全程都跟在楚轻身后,瞧着楚轻像是老手一样跟老鸨调笑,逗得老鸨咯咯咯直笑,像极了老母鸡,愣是让已经整陪客人的吟月楼当家四大花魁之一的红玉姑娘来作陪。等楚轻与方子睿被带向二楼的包厢,趁人不注意,方子睿忍不住靠近道:“老弟你这是熟客吧……我来了好多次,都没几次机会能见到这四大花魁啊。”只是说完了之后,方子睿突然想起来对方女子的身份,
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被对方给迷惑了,她装扮的再像男子,那也是女的啊,他怎么就能说对方是熟客呢?
方子睿蔫了之后,没再多话了,楚轻一双清眸看似再看别的姑娘,倒是在打量这吟月楼。
并未发现异样的地方。
第225章 遍布机关
被引入包厢之后,楚轻与方子睿落座,方子睿等人离开之后,忍不住感慨:“这花魁见客的厢房,比一般的厢房就是好看一些。”
楚轻并未来过吟月楼,问道:“哦?怎么个不同发?”
方子睿道:“这里多了道屏风,还有这里,这里,没有这些花屏装饰。”
楚轻的视线不经意从屏风上扫过,最后落在那些花屏上,没说话。好在方子睿还记得这次来的目的,不敢暴露的太多,他们几乎是刚落座不久,就听到屏风后传来动静,竟是从旁边也开了一个门,随后就有一个轻纱罗裙的的女子素净的出现在屏风后,只露出一个模糊的
影子,婀娜风姿,颇为好看,怀里抱着一个琵琶,隔着屏风,对他们福了福身:“奴家见过两位爷,可是要听小曲儿?”声音百转千回,像是黄龄鸟,格外的悦耳。
方子睿忍不住靠近楚轻感慨一声:“不愧是花魁之首,光是这声音,就当之无愧。”
楚轻幽幽看了他一眼,方子睿立刻闭紧了嘴,决定什么话都不多说了。
楚轻用了男声:“既然如此,红玉姑娘就来一首拿手的好了。”说罢,单手托着下颌,竟是洒脱肆意,当真有几分惬意,指尖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很是养眼。
只听那红玉盈盈一笑,落座之后,葱白的手指一拨音弦,顿时悦耳的琵琶音流淌而出,伴随着红玉绕梁的嗓音,格外的入耳好听,让人沉醉其间。
楚轻一边随着这曲调打着节拍,嘴角却是忍不住扬了下,这吟月楼倒是有趣,厢房还分密道。
很显然方子睿等人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像是沉浸在这曲调里。
一曲罢,方子睿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搁在一旁的花架上:“红玉姑娘可否再弹一曲?”
红玉笑笑:“喏。”
几乎是同时,那花架上竟是打开了一个口,把那锭银子给吞了下去,随即,红玉又开始唱了另一首。
楚轻面上不显,心底却是咂舌,这厢房还真是内有乾坤,竟是这般设计。
楚轻垂着眼,愈发的谨慎了起来,至少她先前的猜测不错:这吟月楼……怕是当真不一般。
至少想要破这人皮案与阿依月公主的案子,这吟月楼,绝对是关键所在。
等一曲终了,方子睿又放了一锭银子邀红玉姑娘一见。楚轻已经对挥金如土的方子睿免疫了,默默看到那锭银子又消失不见了,随后屏风被撤了去,她也见到了传闻中吟月楼四大花魁之首的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