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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瞭望台已经落入白波军手中,整个洛阳城已经无险可守,周仓、雷公等十几人被胡才、李乐引兵团团围住,冲杀不出。
乱战之中,叶飞发现韩暹一直犹豫不肯向前,远远地勒住马匹,望向宫中的眼神里有着些许的期待。
叶飞暗自猜测韩暹有悔改之意,并不想加害献帝及众大臣。但是另外两个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叶飞大喝一声,杀透包围圈,杀到韩暹马前,韩暹举刀来砍之时,被叶飞一枪给封住了攻势,大声喊道:“韩暹,放过汉献帝及众大臣,我以性命保证,朝廷不再追究此事。否则援兵一到,悔之无及!”
“这……”韩暹面露难堪之色。
正在此人犹豫观望之时,白波军后方忽然大乱起来,人群中有人高喊起来:“杨奉、董承领兵杀过来了!”
循声望处,一枝军马打着“杨”字旗号,另一枝军马打着“董”字旗号,分从东西两路,左右夹击,将白波军冲得七零八落,彼此不能救应。
这些朝廷正规的军队各个全副披挂,阵容齐整,比之绿林出身的白波军不知道强悍了多少。
一会儿功夫,就被杨奉、董承两路军马杀入了核心,砍瓜切菜一般杀透重围,直至洛阳宫中,面见圣上。
胡才、李乐皆领兵逃窜,杨奉令徐晃领兵追击。韩暹见势头不好,呆望了片刻,也混杂在败惨军中狼狈逃去了。
叶飞计点下队伍,只剩了七、八个军士了。此役叶飞以近二十人的伤亡,换来了白波军近一千人的损失。全赖这些事先挖筑的工事和众志成城的斗志。
此役,以少胜多。换来了军士对叶飞的尊重,也换来了杨奉、董承对自己的另眼相待,更为重要的是,赢得了汉献帝对自己绝对的信任和依赖。
白波军溃败之后,徐晃趁机追杀二十余里,李乐回马与徐晃交锋,被徐晃一斧砍于马下。沿路救下了囚车中的河内太守王匡和上党太守张杨。
徐晃割了李乐首级悬在马项之下,带着王匡、张杨二来,满载米酒。直来驾前请功。杨奉拍着徐晃虎背说道:“你可真是我的樊哙。”
乃引着徐晃去见汉献帝,汉献帝以好言抚慰徐晃,并拜徐晃为中郎将,徐晃拜谢而退,刚好退到了叶飞身边,与叶飞相视一笑。
叶飞看向徐晃;“徐公明别来无恙?”
徐晃作揖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故人。不知道叶少侠缘何至此呢?”
叶飞将自己经历简单介绍了一下,问徐晃道:“怎么不见你弟弟徐原呢?”
徐晃叹道:“徐原来投奔我,杨大人安排他做了军中从事,但是好景不长,徐原旧病复发,毒气攻心,一命呜呼了!”
叶飞说道:“徐原之死,你怎么看?”
徐晃神色凛然,一字一句说道:“我会找出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叶飞已知徐原之死全拜陈留卫县卫老爷子之赐,但是现在也没有必要把真相告诉徐晃,冤冤相报何时了,叶飞不想再卷入那一场梦魇般的家族之间的争斗。
那一场争斗,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有些失去的东西是这一辈都无法弥补的了。
叶飞淡淡得看了徐晃一眼,搪塞了一句:“有主,相信你定能找出那个凶手,为你弟弟报仇雪恨。”
董承说道:“李催、郭汜整军完毕,会很快杀回来的。请陛下不辞辛劳,迁驾他往。”
汉献帝从帘布后面探出头来,看向叶飞:“叶太傅,你怎么看?”
叶飞抱拳说道:“连日征战,人困马乏,待众大臣和将士们吃饱喝足了,再走不迟。”
汉献帝微微颔首,摆了摆手:“准奏!”
当下,众人美滋滋地吃上了太守王匡和张杨进献的酒食,人人有份,皆大欢喜。
酒足饭饱,拔寨起行。帝后同乘銮驾。董鄂妃及一干宫女分乘其余马车,在上党太守张杨的一再邀请下,浩浩荡荡赶往上党去了,路过河内,太守王匡告辞而去。其余人众继续护驾前行。
銮驾路经淇关附近,挂起了一阵龙卷风。龙卷风刮得天昏地暗,将道旁的树木刮倒数株,也刮得马车上的女人们尖叫连连。
龙卷风过后,忽闻身后马蹄声骤起,惊天动地而来,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无限追兵杀到。
帝后战栗不能言,蜷缩在銮驾一侧瑟瑟发抖,通过帘布的缝隙,双眼呆滞地看着千军万马的到来。
骑都尉杨奉与叶飞兵马出列,后面徐晃等将前后拥卫,看对方门旗开处,李催、郭汜出马阵前。
李催大骂:“反贼杨奉,意欲劫驾何往?”
杨奉大怒,令徐晃出马,李催令大将崔勇出马,与徐晃战不三合,被徐晃一斧砍于马下。
李催大惊,再令大将岩峰出马,徐晃欲待挥斧来迎,叶飞跃马早出,直取岩峰,岩峰只感觉马前人影晃动,下一秒,一把长枪洞穿了咽喉,来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坠马而死了。
徐晃、董承等人见了,都大为吃惊。徐晃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快的枪法。”
叶飞微微一笑,看向徐晃,徐晃正看向叶飞,两人相视一笑,都有英雄惜英雄的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杨奉冷冷得看着叶飞、徐晃二人用眼睛传递着基情,也是心中不爽。忍不住瞪了徐晃一眼“贼兵尚未退去,不是称兄道弟的时候!”
叶飞、徐晃听了,又是相视一笑,两人大喝一声,不约而同朝着敌阵率先冲锋陷阵。
李催、郭汜慌忙招引人伴,将二人困于核心,杨奉看见徐晃被敌军围住,大手一挥,从骑皆冲了上来,与贼军混杀成一圈,彼此混战一场,直杀到黄昏,暴雨如注,两边各因马乏暂止。
李催、郭汜引着败惨军士退去,路上撞见张济、樊稠从弘农领兵助攻而来,四将合兵一处,贼势浩大,商议今晚去劫寨,将汉献帝杀了,自己做皇帝。
贾诩说道:“以臣弑主,大不义也!此事断不可为,不如趁着诸侯未动之前,将献帝安然送回长安,仍旧奉之为主,每天以酒肉款待众大臣,陛下仁义,一定会赦免我们的罪,如果此时不求赦免,一意孤行,一旦引来曹操、袁绍的保驾,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催白了贾诩一眼,叱道:“文和不必多虑,汉献帝已成傀儡,留着屁用?不趁此时杀之,更待何时!”遂不听贾诩之言,领兵又杀了回来。
贾诩深知李催无用之人,从军中溜了出去,扮作小卒,逃往乡中去了。
銮驾连夜起行,过地淇关,不足一箭之地。只见前面旌旗飘飘,刀枪蔽日,无限军马到来,内中撑起一杆杆大旗:上书一个醒目的“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