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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披头散发行走在旷野里,叶苏公子犹如失去了灵魂,
叶良辰的名号在这边简直就是“威震天”,但叶家的基业却在瞬间内灰飞烟灭了,名字再牛逼也只是过眼云烟。
满心伤口的叶苏公子,埋伏在无为县的城门口,看着恰好从青柳山过来的大队人马和虎头营撕逼。
“就是他们……他们所有的人合力,掀翻了叶家!”
叶苏看明白后离开了,犹如一头受伤的狼,行走在旷野里……
此役展昭也很伤。所以及时回去青柳山寨约了人马,还真的用无为县惨状说服了刘志超推官,然后回来“报仇”了。
推官刘志超和展昭以为他们人多就可以说了算,其实他们错了。他们带来的近乎八百人无为军,在城门口被虎头营碾着打,打的鸡飞狗跳,最终也没能把虎头营给缴械了。
展昭气的眼冒金星,他在牛逼也不可能在不死人的情况下,抓捕一只军队。
倒是有刘推官撑腰,可以抓捕王雱。
然而,那个恐怖的穆桂英自始至终站在王雱身边保护。
叶家庄一战并没有产生好结果,这让展昭不想再丢脸了,就此僵持了下来。
“你们真的造反了吗!”见虎头营这么嚣张,刘推官亲自出列呵斥道。
其后另一个官僚陈建明恰好摆开仪仗出城来,捻着短胡须道:“是谁声音那么大,虎头营听命于帅司,身怀我陈建明委任书,谁敢说他们造反?”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展某见过诸位大人,因身有急事不能参拜请见谅。”
展昭还真机智,看到现今淮西地界最高军事和民政指挥官陈建明出来后,就知道此番王雱大获全胜了。除非司马光亲临,否则再也没人挡得住王雱和虎头营了。
于是展昭当然没吃饱撑着留着丢脸,慢一步,真有可能被他们找个理由捉号子里去喝茶,如果被关到中秋节过后那就可怜了,连包府都下不来台。所以见势不妙就以绝世轻功溜走了。
做为一只猫习惯了,却几次三番在王雱手里像老鼠一般逃窜,展昭真是嘴巴都气歪了。他自己也不曾发现为何那么大怨念。
想了许久,在旷野里行走的展昭终于明白:他是违法乱纪的老鼠,我是抓鼠的猫,所以天然有怨念,这是立场问题,和白玉棠无关……
现场,刘志超带来的无为军被人家撵着打,一点面子也没有,但也不能有戾气,见到陈建明后他也只得下马参见:“无为军推司刘志超见过大人。”
刘志超以为要被这个临时最高长官侮辱,好在陈建明真的戾气不重,还很和气,于是下马道:“刘推司客气了。你无需心存误会,本司到来不是说要否定你推司的作为,更不是要抢夺青柳山战绩。其实你更了解这边情况,没你推司配合,本堂会觉得很棘手。同心协力办案吧。”
刘志超这才受宠若惊的客气了一番。暗下寻思:展昭那孙子坏啊,教唆着本官出了许多次昏招……
在无为县,陈建明只装逼了一日,司马光就来了。
对于陈建明而言,司马光这家伙等于“早不来晚不来,关键时刻来添乱”。
司马光忽然驾临无为县,最为难的是刘志超和陈建明。王雱也为难,不过好在该做的事已经做了,该拿的钱已经拿了。
王雱也还没有离开无为县,继续等着吩咐。
因为虎头营带着缴获的战马和装备,而王雱也身怀帅司的委托,算是在“服役”,没有正式的吩咐就不能走。
有个不太妙的信号是:司马光进驻县衙后,没召见王雱问询。这有点透着暧昧。
“王雱,你无需身在县衙了,离开县衙范围。另外把你虎头营集中,别让他们随意活动。接下来无为县的一切防务和安全措施交由无为军部负责。”
在院子里等候司马光召见的王雱,等来的是推司刘志超的这番措辞。
这是又是一个信号,刘志超已经不叫“衙内”了。
早前刘志超只是看不惯虎头营而已,对王雱还是很尊敬的,很给王安石面子。现在态度这么大转变,说明司马光到达后形势有变。那就有可能司马光这个正牌帅臣,要否定淮西剿匪战役,否定王雱王安石,否定陈建明批准出兵的举措。
同时也说明,刘志超这原本该一起配合陈建明领功破案的推官立场发生了转变,这孙子等于是站了司马光的队。
“快去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刘志超拿出了些官的坐派来。
穆桂英一阵恼火,老子们冲锋陷阵至此就换来了你们这样的嘴脸?这还是有王雱参与的情况下?
由此穆桂英也不难想见,当初夫家杨文广跟着狄青在岭南征战的过程,到底顶住了多大压力。
穆桂英当场就想发作,不过王雱急忙拉住了大娘,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们走,去城外看看虎头营。”
……
去到城外后,虎头营已经被集中在了一座简陋的临时营地中,周围围满了无为军。
这个形势叫关押不太准确,应该算是传说中的“监视行动”。
“鸟尽弓藏,墙都还没倒,就有这么多人来推了?”穆桂英直性子,看到后又恼火了。
穆桂英想进去看望虎头营的人,进行安抚。但遭遇了值守军官拒绝,非但如此,还遭遇了军官们冷嘲热讽,一副呼来喝去的样子。
这或许是报被虎头营撵着打的一箭之仇,但也很明显,司马大爷已经非正式的下达了对王雱和穆桂英的“封杀令”。
无为军这只乌合之众并不知道,他们差一丝就被王雱给埋在青柳山做肥料了。只因王雱没坏透,在不完全确定他们全腐的情况下,临时调整了格式化他们的战术。
“什么人,还名将穆桂英呢,来到淮西地界你对老子们无为军有一丝尊敬吗?耀武扬威的,上面发话了,你们涉及的问题不小,正在调查。”
无为军统制魏将军倒是机灵不说话,但是其他小军官们对穆桂英冷嘲热讽,也不让进去,“倚老卖老。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还做了许多不正确勾当。早先刘大人和陈大人不想说你,但司马相公可是崇尚理学的人,他老人家到达后,怎能让你穆桂英在这里欺负皇家禁军?”
穆桂英猛的握紧了手里的玄铁棍。
穆桂英出手就问题大了,所以王雱先走过去一巴掌扇一个都头的脑壳上,把人家头盔打掉了:“叫个几把叫,但凡有英雄在的地方,默认规矩是别欺负美女,否则肯定出幺蛾子。你们这群丘八有多跳?人云亦云,什么都不知道跟着瞎参合,还真以为司马光能一手遮天。或许我拿你们司马相公没办法,但我爹王安石,你们这群孙子尽管声音大。在有胆敢诋毁我部战斗结果的,我回京后你们、司马光离任后,你们不是卷铺盖滚蛋那么简单,等着过堂审判。我真不信你们平时纯洁无暇,要找你们的罪名,我分分钟就找出一堆来,都给我掂量一下。”
全部面色大变,低着头了。
墙倒众人推的确是一种趋势,不过大多数家伙就是嘴痒跟着说而已。他们当中的确有许多人不知道王雱是谁。
大宋军伍么,问题当然一堆,狄青和杨文广都能被找出问题来。遇到韩琦似的人么,每次杀军官那不是三个五个那么少,开刀基本是两位数。所以这些家伙现在就知道闯祸了。
王雱这个公害一开口,威慑力当然是有的,现场一下就静的落针可闻。
“知道少爷我不能惹,这就对了。遇事长个脑子,这明显是司马光输了‘东京之战’记恨我,而衍生出来的幺蛾子,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瞎几把掺和,狐假虎威,没出事那是你们有运气了。”
王雱冷冷道:“说回来,虎头营是我王雱的人,是此役淮西战役的功臣这不容质疑,你们受命来此监视,军人要执行命令这我不怪你们,但有一点,不要侮辱为国朝作战的人,可以监视但要尊敬。少爷我真不是想拉你们的仇恨,而是连穆桂英将军你们都有胆子冷嘲热讽,所以被你们包围起来的虎头营、这群为国朝利益战斗的人会被怎么对待我猜都能猜测出来。你们现在听好我说的每一个字,他们是有血性的人,你们若不恰当侮辱,虐待他们,演变出了‘兵变’冲突。或许司马光真能借助此事否定虎头营,否定淮西战役。但是但是但是,重要的说三遍,他一次整不倒我王雱的话,你们就全家完蛋,一个都别想置身事外。就这样!”
除了无为军,连穆桂英也都色变了。
这不是王雱装逼出风头,而是当心这样的摩擦之下,有可能把虎头营“逼疯”。有这点像是钓鱼执法,若真出了问题虽然不一定会兵变,但虎头营这个即将“转正”的编制也就废了,被司马光找到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