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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绿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丹妮。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舒绿脑海中还是有这样一个模糊的概念的。
两成能有多少收入，还得看运气，这个可以暂且不提，只是三百灵石到底值多少钱，她实在不太有概念。
陈丹妮见舒绿一直沉吟不语，知道舒绿不太满意这个价格，她抠着手指，一张胖脸都嘟成了刚蒸熟的包子样。
“五百灵石，不能再多了，这是我们姐妹的全部积蓄了。我看妹子你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如果不尽快找到合适的灵药，你的肉身怕是承受不住。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这样大家都好。”
陈丹妮脸上肉痛的表情不似作伪，舒绿心中已有几分认同这个价格了。
不过她的心思被陈丹妮话中透露出的另一个信息吸引住了，她的肉身快要承受不住，这是什么意思？
掌中的青紫色痕迹时刻提醒着她要增强肉身，可她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何至于到肉身承受不住神识的地步？
舒绿思绪起伏，面上却没带出半点，看在陈丹妮眼中，便觉舒绿颇有几分高深莫测，心中更希望舒绿能够陪同她们姐妹二人进入遗迹。
“妹子啊，如果丹姐手里真还有余钱，一定再多给你些，只是丹姐实在没有了，你看能不能帮个忙，丹姐记你的情。”
陈丹妮急切的话打断了舒绿的思路，舒绿抬起头，眼中光芒晦暗莫名，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丹姐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答应帮你这个忙。”
陈丹妮搓搓肉肉的手，嘿嘿笑道：“别说一个问题，今后修炼上遇到什么难题，尽管来问丹姐，谁叫我们都是散修，要自己琢磨呢。”
散修。
舒绿脑海中又多出了些记忆，知道修士分为有宗门的修士和散修，散修修炼格外困难，通常抱成团互相帮助。
原来散修自古有之，修炼形式还一直延续到现在。
“那就先谢谢丹姐了。其实我就想问你是怎么看出我肉身出问题了的？”
一直屏息凝神，害怕舒绿问出苍了天了的问题的陈丹妮，听到这句话，忽然就松了口气。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你的神识强度已经超过你身体的三倍，导致你的神识无法内蕴，还到了不主动探查都能被感知的地步，这当然很严重了。
“跟你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神识强度和肉身强度就像地心引力和地球公转力，如果地心引力弱于地球公转力，地球就兜不住自己，要自行解体。你看，你的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
呃……地球、地心引力、地球公转力……这些都听不太懂，不过有句话舒绿听懂了，那就是兜不住自己，就要自行解体。
舒绿眉头微蹙，原来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
她感知了一下筑梦铃空间中的梦灵，还好在继续吸收梦灵前知道了自身情况，不然就太危险了。
“丹姐的忙我帮了，不过能不能要求丹姐提前支付部分报酬？”
陈丹妮爽朗地笑了起来，“当然，你的状态越好，我们的把握越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买灵药。”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老旧旅馆里却透不过一丝晨光，偏偏老板娘处处透出一股抠门劲，长长的走廊里，偏偏一盏灯都没有留。
舒绿跟在陈丹妮身后，只隐隐约约能看到她的轮廓而已。
抠门的最高境界不是对别人抠，而是对自己同样也很抠。
如果不是舒绿注意到重重黑暗之后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舒绿可能还发现不了老板娘待在前台后面。
“姐你也不留盏灯。”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
呵呵，好有道理，简直无法反驳。
老板娘撩起眼皮看舒绿，呸一口吐出瓜子皮。
“哟，小妹妹你这么快又来了，莫不是想好让我帮你做什么了？”
陈丹瑶和陈丹妮性格完全不同，前者性子不羁，后者稍显稳重耿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有事带妹子进地下城，赶紧拿东西帮我开门。”
陈丹瑶拍拍手上的灰，把一大捧瓜子皮拢到一起，推进了垃圾桶。
瞧那瓜子皮的量，她一晚上得嗑了五斤有余。
她熟练地把垃圾桶踢到一旁，扭着水蛇腰转身到一旁矮柜里拿出一个化妆盒，递给陈丹妮。
“诺拿去，小心别卡住了。”
陈丹妮：“……”
不瞎说大实话，还是亲姐姐！
陈丹妮满头黑线，且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朝着舒绿招了招手。
被亲姐扎了心，她此刻也无心再给舒绿介绍什么，当先矮下身子朝着前台下钻。
舒绿抽空打量，看清楚陈丹妮钻的是前台下一个双开门的柜子，柜子的尺寸就是正常尺寸，一扇门大概就是一个人的宽度，两扇门普通人通过绰绰有余。
但陈丹妮并不是普通人，她是真的很容易被卡住，这不，又被卡住了。
“妹子你在后面稍微推我一把。”
舒绿的手刚挨到陈丹妮的后背，旁边突兀地出现了一只目测37码的脚，她偏头看去，脚的主人却在这一秒蓦然发力。
肉被挤入狭小空间时那种轻轻的闷响声传来，紧接着便传来陈丹妮的咒骂声。
“陈丹瑶我操你大爷！”
陈丹瑶一脸无所谓地斜靠在前台上，顺手抓过一把瓜子继续嗑。
“陈丹妮你口味好重，连自家大爷都不放过。”
陈丹妮：“……！”
再次刷新了对这姐妹二人的认识，舒绿全身包裹在神识护罩中，钻进了柜子里。
柜子下方连接着一条蜿蜒的阶梯，很宽，足够容下几人并行，当然一个陈丹妮走在上面毫无压力。
只是她这一回没能用走的，多亏了她姐姐助了一脚之力，她顺利地……滚下了楼梯。
舒绿走到一半时，陈丹妮刚好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
难怪会如此生气了。
陈丹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摊开手掌，露出一直握在掌心里的化妆盒。
她啪嗒一声按开了盒子，一翻开便露出盒盖上的镜子，镜子反射的灯光刚好照到舒绿脸上，舒绿便往旁边挪了一步。
挪开一步刚好避过陈丹妮的身体遮挡，看到了化妆盒的构造，化妆盒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粉饼，第二层是眼影，第三层是……一个法盘。
“跟紧了，我要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