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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谟是清朝大功臣范文程第二子。是顺治九年进士,先前还是浙江巡抚,现在又成了福建总督。他在浙江上任时开垦荒田,安抚灾民,请求朝廷免赋税三十余万亩,为人忠厚耿直,被称为一代清官。说起来范承谟与耿精忠还是亲家,耿精忠的妹夫是范承谟的侄子,两家传递三代不衰。
范承谟与耿精忠的立场不同,可以直接说的对立,这时候双方就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肯定要越演越烈。先前耿精忠也是和吴三桂一样,策略就是拖延,拖到吴三桂开始起兵为止,可范承谟倒好,直接规定时间,不走都不行,就连拆迁费也不给。这一点要不是耿精忠准备的早,估计先起事的就是他了。
“地方官员的事情就这么着吧,改换的就换掉。现在福建是咱说了算,处理事务不熟悉,过几个月就好了。至于范承谟那些人,本王再和他们谈一次。古叔,请他们下午的时候过来一趟,就说云南造反,本王要与他们商量防守之策。本王毕竟还在守孝,因此就委屈他们请衙门到这里来一下吧,在我父王灵前商量比较好。”
“是,即刻去办!”说着古平便出去下达命令去了。
“现在,传本王令!”
众将立即全部站起来,挺胸抬头。
“第一,接受吴三桂的诏书。但是不承认他的大周朝。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清廷的靖南王。而是大明的大都督!”
“是。大都督!”众将齐声答道。
“第二,全军学习海军,全部剃发。留个光头尔后重新蓄发,本王要这个金钱鼠尾在福建彻底消失不见,同时废除满服,恢复我汉人衣冠。”
“最后,全军备战,目标广东。”
命令说完。众人又各自坐下。这几条他们本身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耿精忠还没有下达正式的命令而已。对于耿精忠所预测的,尚可喜不会举兵相应,反而会攻击他们,虽然众人有些不相信,但还是认真的执行命令了。在他们看来,尚可喜真的是不足为虑,就广东那三万多兵马,真的是小菜一碟。还真别说,尚可喜真的会率军直接攻击福建。尚氏父子是有些瞧不起耿精忠的。耿家强也就枪在水师,陆地上可就不行了。没有几个陆军。他们若是拿下福建,那就真的发财了。福建这些年聚集的财富可是让他们眼馋的紧呐,若是耿精忠相应吴三桂,刚好就便宜了他们。只不过,尚氏父子漏算了一点,耿精忠的军队都是藏在海岛上的,他只要一有动作,耿精忠就会给他雷霆一击。
上午的会议结束,众将便各回军营准备去了。而耿精忠继续留在王府,准备招降一部分官员,若是能招降了范承谟那就更好了,这个人的确还是有能力的,不过做成这件事的几率确实小了点。
范承谟一接到信,贴身侍卫范大成就立即说道:“大人,不能去!耿精忠最近的表现很明显了,他是早就想图谋不轨,现在这就是标准的鸿门宴,大人万不可去。”
范承谟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平静的对身边众人说道:“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范家世代尊奉孔孟,忠孝大节,岂能惧怕生死!你们愿意与我同去吗?”
“下官愿意追随大人!”福建布政使严学文率先跟随道。
“下官愿往!”福建盐运使博洛也大声附和,他是满人,就算是投降耿精忠都不一定收他,更何况他与耿精忠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因为盐的事情,双方就差直接撕破脸了。
其他官员一看有两员“大将”领头,于是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同去。一行十来人加上侍卫浩浩荡荡的前往靖南王府,其实他们也知道,就是他们再带上十倍的侍卫也没有用,福建可是耿精忠的地盘。一到王府,果然气氛不对,杀气腾腾,到处都是站列整齐的战士。同时,原先大门上方的靖南王府牌匾已经不见了,而是变成了大都督府。门口的十来人一阵慌乱,但是范承谟还是昂首而入,毫不惧怕。
进入大都督府,他要先要给耿继茂的灵位上香,再怎么着两家也是亲戚,这是必须的。范承谟刚上完香,耿精忠身穿一身明朝甲胄走了出来,站在殿中。“范大人,几日不见,你可是清减了!”
范承谟眼光一缩,认出了耿精忠所穿的乃是明朝甲胄样式,于是大声喝道:“靖南王,你这身装束,难道也要学吴三桂造反不成?”
耿精忠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微笑着回道:“现在的情况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在下已经接受了明皇的敕封,我现在是兴明讨虏前军大都督。再者说,你也是知道的,家祖与吴三桂在山海关时先有成约,所以今天我必须履行约定。”
“靖南王,你是个明白人,应该清楚吴三桂绝不是朝廷的敌手,早晚必亡,你若是跟随吴三桂,最终也只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抄家灭族不远矣。在下还是劝您好好再考虑一下,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也得为子孙后代考虑考虑。”范承谟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道。
“呵呵,你这么说,我倒也还是挺敬佩你的。如此气节,倒是能够以死换来一个清名。但是,我倒是想问一下,你们对满清就那么忠心吗,对大明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怀念?”耿精忠斜着眼睛对范承谟以及他身后的几位大臣问道。
“哼,明末贪污**,民不聊生,早已到改朝换代之时。大清入关乃是顺应天意,此刻你要反清。也就是违反天意。必亡!因此。靖南王殿下还请三思!”范承谟倒是不放弃一刻机会来劝耿精忠,就连反驳的时候也要跟着劝一句。
“耿精忠,朝廷对你耿家恩宠至此,你若是反叛,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大清吗?”盐运使博洛知道自己的处境很是艰难,他是满人,很可能会被耿精忠直接杀掉祭旗。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是出省的道路都已经被封死了,就连海路也不例外,港口上盘查的很紧,没有哪一个能蒙混过关。
耿精忠一听声音,哟,是个熟人。“博洛大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出了福建了,您还在啊,那也就是说。您搜刮的那些金银珠宝都还留在府上喽,不错。来人!”
“在!”门外立即闪出两名侍卫大声回答道。
“立即带人去把博洛大人的家给抄了,想必一定会有不小的收获!”耿精忠满面微笑的说道。
“你......”博洛气的满脸发青,但是却没能在说出什么,毕竟现在他的小命可是捏在人家手里,被抄了家只能算是小事罢了。
“其他几位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像博洛大人这样家藏万金,错了,是家藏十万金的,要不,我本都督一起派人去搜一下?”耿精忠看向对面的十来位官员,有一部分低下了头不敢看耿精忠的眼睛,原先的气势已经完全不见了。
“耿精忠,难道你真的要执迷不悟?”范承谟一看情势不乐观,于是大声吼道。
耿精忠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范大人何必着急,你是个清官我是知道的,去你家也抄不出几两银子来。至于其他的几位可就不一定了,当然了,本都督现在不打算继续抄家,同时还给你们一个机会,效忠于本都督!这样不仅可以保留你们的财富,还可以获取更高的地位与更大的财富,怎么样,考虑一下?”
“休想,抗拒朝廷必然不会有好下场......”范承谟依然怒目,丝毫不为耿精忠的话所动,大声的喝骂。
“停!你连着骂,我也不会少一块肉,还是歇歇吧。来人!”耿精忠挥手制止了范承谟的持续骂街,同时对外面吩咐道。“将博洛、格尔济两个满州鞑子拖下去,他们虽然还不够分量,但是用来祭旗,勉强够了!”
“是!”几名侍卫拖起如软脚虾一般的两人,快速走下去,其他众位官员被吓得不轻。他们全都是文官,还真就没有真正见过血,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太吓人了。
耿精忠这一招杀鸡儆猴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现在范承谟是闭嘴了。“众位都是华夏子孙,流淌的都是纯正的汉人血脉,骨子里应该都是向着汉人的。我知道你们是觉得朝廷实力强大,我不可能是对手,因此不愿意跟随。你们中间可能还有人是因为在下的祖父父亲都是个大汉奸,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所以才不跟随。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当家做主的还是应该是咱们汉人,鞑子再厉害,也得把他们赶出去。”
耿精忠的这番话说的众人有些异动,但还是没有人吱声。这时候耿精忠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反正后天要举行誓师仪式兼阅兵,到时候让这些人看看他福建的真实实力,说不定大部分就会改变主意了。但是这里面有两三个耿精忠是不要的,贪官就是蛀虫,耿精忠可不想留他们继续为害。除了这几个,都可以算是不错的官员,能干到五品以上的官位,也足以说明他们的能力了。这五品以上的官员,可不是拿钱就能买到的,没有一定的能力,你也坐不住这个位置。
虽然没能在一下午就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却想到了降服这些人的办法,于是耿精忠也就很高兴的让战士们带这些官员下去休息,是休息而不是关押。想来他们在看到了福建的真正军事实力的时候,会改变此刻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