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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白晨所作所为已经瞒不住有心人。
程仙依、王不一、叶枫此刻有些后悔,当日白晨受伤,他们都以为白晨就此废了,所以便少了拉拢的心思。
他们高傲的自尊,根本不允许他们与一个废人有任何的交集,以至于甚至在伤后,都没去看望过白晨,关系就此疏远。
万万没有想到,白晨的武功是被废了,可是炼丹术却没有废。
而且次日便在江湖上发出公告,以丹药买神策军的头颅。
这则消息在别人看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可是落在他们三人的眼中,却是绝对真实的。
毕竟他们曾经亲眼目睹过白晨的炼丹术,虽然这其中还是有许多不可思议处,可并非完全不可能。
特别是绣坊内的空地上,堆满了药材与炼丹材料,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而后他们也做出了一些补救,试图去见一见白晨,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与仁爱,不过白晨每次都是以没空为由,可是就连铭心那小丫头,都可以随意出入白晨的房间,他们却要求见。
这多少让三人感到愤愤不平,平白的丢了一个潜力无限的盟友,心头的失落可想而知。
如今如何补救他们与白晨的裂痕,成了三人的当务之急。
不过这也足够让他们头痛的,毕竟在白晨的心目中,他们三人都已经打上了趋炎附势的标签。
“你们考虑的如何了?”程仙依的美目掠过王不一与叶枫。
叶枫沉吟许久:“凭我们三人联手,如果突袭神策军小股兵力倒是有所把握,只是如今风声都已经传开了,恐怕蜀地那些小股神策军,都已经整合起来。想要达到奇袭的效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如果陷入军阵中,即便我们三人,也难以脱身。”
王不一则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对两人的讨论,并不如何上心。
程仙依略有不快的看了眼王不一,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王大哥可是有什么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你们讨论便是了,如果有什么高招,我便应从。如若是送死,那就别算上王某。”
叶枫眯起眼睛,平淡的说道:“听说铸铁门门人最近在蜀地的走动偏多,王兄可是早已招呼了同门,不打算与我俩联手?”
“谁取得的效果大,我自然与谁联手。如果与我的同门取得的战果大,王某为何要与两位联手?再者说,王某也没必要刻意讨好那姓白的小子,我铸铁门屹立江湖数百年,也不是靠着谁能够有今时今日地位的。”
王不一说的坦荡,其实另外两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毕竟三人各自门派都不一般。
不是靠着某个人才能够长存于世。可是他们在本门之中,都是身份非凡,并且也有更多的竞争者。
如果能够得到一个炼丹大宗师的支持,那么在门内的声望影响,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反之,如果让同门知晓,自己与一个炼丹大宗师结怨,恐怕门内长辈,也会因顾及而剥夺原本应有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小妹也把话说开。既然王大哥不愿联手,我们三人的联盟也就此终结,小妹虽然修为不如两位大哥,可是自信对付一些士卒,还是有些把握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各凭本事,就此告别!”叶枫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快道。
王不一看着程仙依与叶枫分道扬镳,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得色。
外人总以为他如外表一般粗犷鲁莽,却不知道这只是他故意留给旁人的假象。
……
这两日白晨与张才厮混在一起,张父看张才与白晨走在一起,倒是少了一些约束。
也没什么斥责,只是时常提醒他,记得老祖宗的寿辰,早些做准备。
“白晨,到现在我都如同做梦一般,没想到我居然能与你这种侠客结交。”
没有长辈在身边,张才与白晨的谈话也变得随性起来,平日里该喝酒的喝酒,该耍弄的耍弄。
“你家老爷子的寿辰是在何时?”
“四月初五,老祖宗可是指名了,请你参加,你可别忘了。”
“那不就在大后天?”
“是啊,这几日我老子已经开始在府中布置,发出请帖了。”
“这两日我准备准备,你就别来打扰我了。”
“我爹准备就算了,你准备什么?”
“我日,还不是给你准备送给老爷子的寿礼。”
“啊,你帮我准备啊?”张才有些不愿,他似乎也已经准备过。
不过张才知道,白晨一向鬼点子多,既然白晨愿意为他费心,他倒是乐得其成。
与张才的关系,白晨分的很清楚,人情是人情,买卖归买卖。
比如说与高飞和黄金财,虽然平时称兄道弟,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利益上的结合。
而与张才,则是性子上合得来,虽然张才与前面两位比起来,显得平庸无用。
不过朋友可不是以能力划分,高飞与黄金财首先看中的是白晨的炼丹能力,还有将来的潜力。
而白晨看重他们的则是他们的背景,是相互合作也是相互利用。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白晨相信他们的关系就没有那么融洽。
与张才结交,则更多的是因为张才的率直,他不像是读书人那种,表面君子背后小人,也没有江湖中人的阴暗心里。
张才与白晨在一起,不论喜怒都把心思写在脸上。
白晨不需要去计较得失,也不需要去费心思揣摩对方想法。
即便是铭心这小丫头,也是十分的喜欢张才。
当然了,在外人眼里,张才就是铭心玩弄的对象。
不论铭心想出什么整治人的法子。张才都是一面叫苦一面笑,从来不会生气。
……
白晨这边厢是过的逍遥快活,廖山那边厢则是苦不堪言。
输了三千万两银子不说,居然把本门的宝典都输掉了。
这已经不是廖山一个人能够承担的,几个长老更是轮番问责。
“诸位长老。这全都是张家与那姓白的小子,刻意布局算计于我,若非此事关系甚大,老夫也就忍了这口气,可是姓白的那小子与张家,再三侮辱本门。视本宗于无物,最后更是以多欺少,强迫老夫认输。”
“廖山,不管你怎么说,你输掉赌斗,还将本门宝典也输掉。在责难逃,不过张家真如你所言,是因为威逼与强迫你的缘故,才使你丢掉本门宝典么?”
问话的是火云宗大长老,也是廖山的师父,他的话语,已经有明显袒护廖山的意图。
廖山如何听不出来:“师父。弟子不才,却也不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小子本就耍诈,身上藏着丹药,趁我未觉偷偷放入鼎炉中,弟子一时不察,这才输掉赌斗,而后张家不但没有公正处理,反而是包庇袒护那小子,同时还以武力威逼弟子就范。同时张家老不死的还说若是我不交出宝典,便要当场将弟子格杀,再向本门讨个说法。”
“混账!”
“该死,他张家未免太不将我火云宗放在眼里了。”
“此事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只是张家势力不小,虽然不及我火云宗。可是也无法善了。”二长老犹豫的看了眼其他长老。
“此番我火云宗受辱,若是再任凭张家逍遥,他日江湖中人如何看待我火云宗?”大长老冷哼一声,显然是打定主意,要为廖山出头。
毕竟廖山的掌门之位,是他力顶上位,也与他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
若是廖山失职受罚,掌门之位必然要旁落他人,到时候想要谋取利益,就没现在这么方便了。
“那个姓白的小子,虽然赌斗过程中耍诈,可是倒也有些手段,弟子怀疑此子身上怀揣重宝,很可能与丹圣吴道子有关。”
廖山此言一出,众长老皆具震惊,就连他前后矛盾的话都没去深究,每个都是心头狂跳,贪念大涨。
“那对付那张家,你有什么主意?”大长老冷静的问道。
“张家虽然势大,可是三日之后,便是张家那老不死的寿辰,到时候张家子弟必然全数到场,正好给予我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你说的有理,可是若是张家族人全部归来,反而更不好对付……”
“弟子有办法,我收了个张家外戚弟子,此子感怀火云宗恩德,想来不会拒绝弟子的要求。”
“呵呵……好,你速速去办!”众长老俱都一阵低笑。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当年火云宗势小的时候,就以这招里应外合,将附近一个偌大的宗门灭门,而后更是将那宗门所有资源劫掠一空。
廖山正是当年那个门派的弟子,而后转投大长老门下,几十年的时间,如今成了火云宗掌门。
这几年下来,火云宗越发的势大,不是因为火云宗发展的好,而是火云宗时常故技重施,劫掠他人之物,毁门灭派虽然不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几十年下来,足有八个大小不一的门派,成为他们的手中的牺牲品。
而且手法大致相同,都是苟合那些门派内的弟子,里应外合。
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火云宗独产的迷迭香,这种迷迭香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更不似毒物那般容易察觉,只要中招半个时辰内便会四肢无力,且无法运功,到时候便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将之随手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