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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轻蔑的笑了笑,道:“所以我才懒得为这些事费脑劲。”
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
周少瑾想到四皇子前世对程家所作的事,道:“如果有人发现这件事与四皇子有关就好了!”
程池笑,亲了亲她的脸:“我能发现,别人肯定也能发现。这天下间没有谁是傻瓜。只看是什么时候发现,发现的人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曝出来,就像三皇子宠幸过的那个伶人,不是等到十月怀胎孩子生下来了才传出来吗?”
周少瑾点头,道:“那伶人只怕是活不成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最后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还能有怎样的下场?
宫变后生活在冷宫的公主都能被人像猪似圈养着,更何况这样一个孩子。
至于他自己,四处扇风点火,不就是想让四皇子觉得惶恐不安,提早露出马脚来吗?
现在看着是三皇子占了下风,实际上自皇太子和几位皇子出事后,二叔父告诉他,皇上已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了,只是没有抓到什么把柄。但对几位皇子和皇孙的监管却更加严厉了。他又做了点手脚,相信皇上的人纵然查不出背后的指使人,所有的疑问也会指向四皇子。
只要种下了这颗怀疑的种子,四皇子就永远与金銮殿上的那个宝座无缘了。
除非他能宫变!
想到这里,程池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宫变吗?
据他所知。皇上可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如果前世真的是他在背后谋划害死了皇太子、皇太孙及几位皇子,也许他还真是靠宫变上的位。
这样一来,有很多事就都解释得通了。
那就让他看看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吧!
程池微微地笑,不想让周少瑾深想,转移了话题:“出了三皇子这件事,京中的气氛有些紧张,去红螺寺的时候记得提前两天告诉我,多带几个护院去。你要是准备在那里过一夜,我下了衙去接你。”他说着,又亲了亲她面颊。
周少瑾心里像食了蜜似的。柔情蜜意地道:“阿笙说我们改天再去……反正过几天就到十月初一。要祭祀祖先了,到时候大家再聚一聚。”
程池看着她那眼睛,仿佛含着一汪水似的,忍不住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夫妻就在书房里腻歪了一下午。到了掌灯时候去郭老夫人那边用晚膳的时候。周少瑾的腿还软绵绵没有力气。
倒是郭老夫人很高兴,拿了对赤金镶着碧玉的簪子给周少瑾看,道:“是刚才闵氏差人从绵竹县送来的。说是庆贺我的生辰——可能是没有算准时辰,这簪子到得有些晚,心意却不晚。”
周少瑾笑着给郭老夫人斟了茶。
郭老夫人又拿出程许的书信给程池看,道:“听他这语气,在绵竹已经安顿下来,和上峰下属相处的也挺好,七月半的盂兰盆节,还参加了绵竹县最大禅寺的香会……这孩子从小是在蜜缸里长大的,我就担心他不知道人情事故。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程池一面接过信来快速地看了一遍,一面笑道:“小孩子不放出去走走谁知道会不会迷路?还好不算晚。”
郭老夫人笑着颔首,喝了几口茶,让人抱了韫哥儿出来。
程池觉得韫哥儿已经够大了,前几日断了他的奶。
他这些天正怏怏的不舒服。
见了程池就别过脸去,见到周少瑾则眼泪汪汪的。
周少瑾看着孩子几天不见就瘦了一大圈,心痛如绞,抱在了怀里又是“乖乖”又是亲的溺爱了良久,韫哥儿的情绪才好了起来,看着程池含着眼泪对周少瑾道着:“娘,我要跟你。”
周岁过了一个月,他突然间就会四个字、六个字的说话了,有时候还会含糊不清地说出整句话来。
周少瑾朝郭老夫人望去。
她听家里有经验的妈妈说过,这孩子断奶因人而异,有的三、两天就好,有的四、五天也不成。
这些日子韫哥儿在郭老夫人屋里歇着,能不能抱回去,还得问郭老夫人。
韫哥儿十分的聪明,小小年纪只是听身边的人说是程池不让他继续吃奶,他就认准了程池不好。这孩子现在可是她的心尖子。她可不想让韫哥儿也认准了自己,就几不可见地对周少瑾摇了摇头,道:“你的风寒不是还没有好吗?等你好些了再带他回去。”
韫哥儿听了眼中的泪水就更多了,小手去摸周少瑾的脸,道着:“娘吃糖,吃糖不疼。”
断奶的时候,他哭闹得厉害,郭老夫人哄他说周少瑾身体不适,他这才消停下来。这几天想吃奶,也只是搭拉着小嘴吃羊奶羹。
周少瑾愧疚得不得了,要不是看着程池在身边,都想随他去算了——别人家的孩子,有吃奶吃到七、八岁的。
这么一想,她又有点后悔不应该自己亲自喂他的。
如果是乳母,程池说不定就让韫哥儿继续吃奶了。
程池却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道:“他是男孩子,不能总在妇人怀里撒娇。”
周少瑾知道程池说得有道理,可心里还是觉得痛,就趁着郭老夫人和程池说话的时候陪着韫哥儿玩九连环。
韫哥儿的九连环已经玩得很厉害,周少瑾都渐渐觉得吃力有些跟不上来。韫哥儿就拿了红绳和她翻花。
周少瑾诧异地问身边服侍的:“这是谁告诉他的?”
她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还在玩翻绳,韫哥儿这还没有两岁呢!
沉香笑道:“是我们姐妹们玩的时候大爷看见了。我们就陪着大爷玩了几次。”
难怪人人都夸韫哥儿聪明。
周少瑾笑盈盈地摸着韫哥儿的头。
韫哥儿抬头朝着母亲甜甜地笑,手却一松,红绳乱成了一团。
他气得去扯那红绳。
周少瑾忙安慰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膝头一点一点地帮他解绳子,他这才高兴起来。
程池看了韫哥儿一眼,回去跟周少瑾道:“你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那是自然。”周少瑾答着,有点心虚。
三皇子的事沸沸扬扬地闹到十月中旬,飘飘洒洒一场大雪下来,三皇子被降了郡王,罚了一年的俸禄算是结了案。
三皇子府忙着改大门和正厅。周少瑾这边忙了祭祀的事就要开始准备过年了。程家这几年也断断续续地买了些田庄,只是杏林胡同和程渭那边的比较多,朝阳门这边没有田,只有几间铺子。定了来年的铺金。写了契文。收拾了银子。也就可以开始买年货了。
邱氏派程让送了些庄子里送来稻米、面粉、猪肉的年货,程让还带了两只锦鸡过来:“……上次去田庄的时候在树林里看见,知道那庄子上还养着这东西。就让他们帮着养了好几只。我特意选了两只最大的送过来。另外送两只给阿宝和阿仁。”
九月底,常氏把阿宝和阿仁接去了双榆胡同。
周少瑾忙让丫鬟抱了韫哥儿出来道谢。
小小的人儿规规矩矩地给程让行礼,程让想起谢氏正怀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眼圈都有些红了起来,等韫哥儿行完了礼立刻就把他抱到了怀里,跟周少瑾打了声招呼,带着他去看他带过来的两只锦鸡。
周少瑾准备了两份同样的年节礼,一份送去杏林胡同,一份送去邱氏那里,只是邱氏那里多送了二包燕窝,指名送给谢氏的
谢氏给韫哥儿做了两顶冬帽做回礼。
杏林胡同的年节礼这才姗姗来迟。
正巧那天周镇派了人来给女儿、女婿、外孙女送年货。
杏林胡同是照例行事,周镇这边却是大包小包堆了整整两车,仅指名送给韫哥儿做冬衣的皮子就有十几张。
两家的下人并着车在二门搬东西,怎能不让杏林胡同的人面红耳赤的。
樊刘氏却是个忠厚老实的,见了笑道:“亲家老太爷隔得远,东西都集到一块儿送了,自然也就多些了。”随后拿出刚在春晚那里领得赏钱分给大家。
杏林胡同跟着的婆子脸涨得通红,对樊刘氏解释道:“妈妈,实不相瞒,我们家太太这些日子身体不适,因老夫人住在这边,怕惊动了老夫人,也没敢跟这边透个音。今年的年节礼夫人都没有精力管,都是照着去年的单子拟的,一个字也没有改。妈妈要是不相信,对对去年的礼单就知道了。”
樊刘氏很是惊讶,道:“怎么?袁夫人病了吗?”
“也不是病。”那些婆子有些尴尬地四处望了望,见大家都忙着,这才把樊刘氏拉到了一旁,低声道,“是被我们家大奶奶气的。”
“大奶奶不是去了绵竹吗?”樊刘氏不解地道。
那婆子的声音更低了,道:“夫人派了个身边贴己的婆子跟了过去,那婆子原本也服侍过大爷。这还没几天呢,就被大奶奶派人送了回来,说是犯了口舌……听那婆子说,如今大奶奶身边全是大奶奶娘家的人,大爷如今被大奶奶支使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樊刘氏奇道:“就为这件事吗?可这有什么好气的?谁家的婆婆还管到儿媳妇房里去了不成?儿子媳妇成了家,儿媳妇主持中馈,喜欢用自己的人不是常理吗?何况儿媳妇能自己立起来,这不是件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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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