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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小县城里碰到曾经跟他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呃,暂且说是老熟人吧。
为什么不说他俩是朋友呢?
这还得从陈扬寄居过的那个红墙大院子说起。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看似和谐无比,但却等级分明。在那儿你不会找到朋友,当然,也不会碰到敌人。或者说,所有人都可能会跟你成为朋友,但同时,他们也很可能会成为你的敌人。
似乎受到了大人们的影响,陈扬做为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来户,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歧视和白眼,在这一点上,院子里的小朋友倒是达成了一致共识。在山里边的时候,他可以跟他的小伙伴们一块玩泥巴逗猫遛狗上树掏鸟蛋,但在那座大院子里可就不行了。为啥?没人愿意搭理他这么个乡巴佬呗。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他姐姐,噢,也就是他那位未来的老婆大人。其实这些牛叉的小孩子们真没什么资格可牛的,往上追溯一下,不用十代八代那么远,三代就成,他们很容易就会发现,大伙其实都一样,都他妈是扛锄头的,有什么了不起啊。只不过,这帮人都选择姓失忆罢了。
总而言之,在那院子里,陈扬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孤独和无处不在的奚落起哄。因此,从十岁时候开始,他就学会了用拳头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在一次次被揍得鼻青脸肿并且同样也把对方揍得更惨之后,他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尊严。院里的小屁孩们都把自己当成是珍贵的玉器,谁都不愿意跟他这块烂瓷碰个你死我活,渐渐的,他的架越打越少,等到了他十五岁上高一那年,他已经可以正式宣布无架可打了。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奚落和嘲笑声终于消停了下来,虽然只是在表面上的。同样的,也是在这一年,无聊的他发现,原来自己通过拳头所获得的尊严并不真实,院子里那帮红某代们仍然打从心眼里瞧不起他,他终于明白了,这儿始终不是他的家,他也不可能会在这里交到哪怕是一个朋友。
按理说,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大多数极有可能因为心理扭曲而发展成为一个变态,当然,也不排除有极少部分人在逆境中触底反弹。
庆幸的是,陈扬成为了那极少部分人当中的一个。
于是,他开始发奋向上,努力学习,每天从子弟学校回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最终以燕京市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被燕大经济系录取。虽然这个第一名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对那座院子里的孩子来说,第一千名和第一名之间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不过,陈扬却不这么认为,用他的座右铭来说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瞎白活去呗!
高考结束后,他发现院子里那帮一直瞧不起他的混小子臭丫头们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发现让他在精神上愉悦了许久。这其中就包括他姐姐,哦,忘说了,他姐姐只比他大两个小时,从小学到高中俩人都是一个班里的。这次考试,一直在班上成绩名列前茅的姐姐只考进了全市前二十名,对于一向自负骄傲的姐姐来说,这是一次滑铁卢,尤其是她一直不怎么瞧得上眼的弟弟这次居然考了第一名,更是让她抓狂了好一段时间。
而这位刚被他扇了一记耳光的张凯也是他多年的老同学,高考每科都挂红的张凯最终也跟他一样,上了燕大,学的也是经济。这一点也不搞笑,有些荒谬但却是事实。不过,这次两人的同学缘分在大一下半学期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张凯出了事,还是因为女人。但这之后没多久,张凯就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了。
不过,以上种种并不能成为张凯挨了一耳光却不还手的理由。究其原因,还得回到老一辈们的政治角逐上。说白了,也就是张凯家里头的靠山最近失势了,而他的父亲也跟着倒了霉,眼看着这一次换届选举他父亲应该能选上个候补委员的,但最后还是被调动到了南方的一个省当三把手。当然,陈扬小时候打架的那股敢玩命的狠劲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心底里,这也从客观上起到了一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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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房间里坐坐吧。”
盯了陈扬足有半分钟之久的张凯,眼睛里喷出来的怒火渐渐的遁去,没事人一样的发出了邀请,仿佛前面陈扬那一巴掌扇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忍耐和等待一样,都是在官场和商场里混必须要具备的两样素质,张凯显然兼而有之。
“好。”
陈扬欣然应允。
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
徐流氓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翩然离去,一直被他们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凯哥,在这一刻轰然坍塌,原来,凯哥也会被人打,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极其恶心的方式。
狂妄的确是需要资本的,他们不是没有,能跟着张凯混,他们其实都是些官宦子弟,但相比较而言,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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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楼的贵宾客房,张凯倒了两杯热腾腾的白开水,给陈扬递过去一杯,算是招待过老同学了。
“说吧,今晚的事儿你想怎么才算了结了。”张凯很了解陈扬,喝了口水,没半点废话。
陈扬想了想,掏出一支钢笔,在光溜的玻璃几面上写下了一组数字:3,2,1,1
这是他今晚身上挨揍的拳脚数,分摊到了几个人头上。他写出来,就代表着希望对方住院多少天。
张凯看了一眼这组数字,颇为好奇的瞅了瞅陈扬,“这你也懂?”
“跟你们这些太子爷学的呗。”陈扬撇嘴一笑,“不过,你别忘了再乘个十倍哦。”
什么?
十倍?
张凯愤怒了,霍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喝道:“陈扬,你别太过分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咯。”陈扬说着,也从沙发上起了身,拍拍屁股就要离开。
“等等!”
张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极为难看。陈扬回过头,微笑看着他。
“好,我答应你。”张凯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接着又道,“陈扬,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来这之前,我真不知道你也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陈成一笑,回道:“对了,你那个徐小兄弟一共骂了我朋友三句‘臭婊子’,本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这事呢,但也是巧了,最近我正在搞一个比赛。嗯,”沉吟片刻,他继续说,“这么着吧,一个字就算你一万块钱的赞助费好了,你们既然来投资的,总不能空着手离开吧。”
靠,谁说陈扬不记仇的,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九万块对张凯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他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陈扬满意的摆摆手,“张凯,咱俩说起来也是十几年的老同学了,我好心劝你一句,你别把那姓唐的胖子玩得太狠。”
“一个屁大点的台湾佬,用不着你好心提醒我。”张凯很不屑的挑了挑眉毛。
陈成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他刚才的确是出自好心,因为他记得在十五年后,张凯就是栽在这唐胖子手里的。前面还在西苑时,他绞尽脑汁才从记忆里搜索出了唐胖子这人,只不过十五年后的唐胖子是个光头,才让他想了这么老半天才记起来。而他同时也恍然大悟过来,唐胖子可不一直都是张凯的合作伙伴么?由此,他才判断出来,这帮有来头的小流氓嘴里的凯哥自然便是他的老同学了。
走到客房门口时,陈扬顿住了脚步,回头道:“张凯,我告诉你,我跟你们这些太子爷不一样,我的家不在中六号那个大院里,这里才是我的家乡。龙门县也不是你说的什么鬼地方,我不允许你侮辱它,知道么?”
说完,陈扬没等张凯回话,就大步的离开了。
张凯怔怔的目送陈扬离开,“啪”的一声,他把手里装满开水的瓷杯狠狠的摔在了地毯上,热水和碎片登时飞溅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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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洗了热水澡,正要吹干头发上chuang睡觉时,“蓬”的一声,宿舍的门被人狠狠的推开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立时便愣住了。
进来的原来是项瑾,身上穿的还是那条亮银色中式短裙,县城闷热的天气让她脸上浸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儿。
啪嗒!
项瑾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陈扬手里用来擦干头发的毛巾抢到了手里,恶狠狠的摔到了地板上。
“项瑾,你......你这是干什么?”陈扬吞吞吐吐的,一脸莫名其妙。
“我干什么?”
项瑾冷冷的冲陈扬娇喝了一声,“我倒要问问你干什么?好你个陈书记,你可真有本事啊,去上个厕所都能上到宿舍里来!”
“我......”
“你什么!”项瑾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陈扬,“你知不知道我在县局里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到你都快跑了大半个县城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不停的打你的传呼,就怕你又被人给打了!可你呢?你关了传呼,回了宿舍,洗了澡,上了床,现在还准备睡你的大觉了是吗?”
项瑾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逼问让陈扬根本招架不住,他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以避开项瑾越来越靠近的身体,一具汗水夹杂着诱人体香的身子。
突然间,项瑾伸出双手穿到了陈扬的颈后,用力的圈住了陈扬的脖子,同时把头低了下去,嘴唇不顾一切的印了下去。看似凶狠,其实哆嗦不已。或许是今晚上发生的事太多太乱,让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了,她决定亲手捅破这层窗户纸,她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自己就是陈扬的女朋友。当然,这所有人当中,也包括陈扬。
“项瑾,你别这样!”
陈扬躲开了项瑾的香唇,同时伸手想推开项瑾,可这样一来,他的双手正好撑在了项瑾胸前那两团软肉上。
这个大坏蛋!
项瑾脸上腾的飞起两朵红云,头一低,软软的摔进了陈扬怀里,颤声说道:“陈扬,今晚上,今晚上我......我不走了,好吗?”
说完这话,她的耳根都快烧红了,滚烫滚烫的。
陈扬正不知道该拿这具温软的娇躯如何是好,更讨厌的是他的下身早已经坚硬如铁了,一听项瑾这暧mei不已的情话,他吓得大惊失色,“不,项瑾,你千万别这样!”
“为什么?”项瑾仰起脸来,眼神炙热的看向了陈扬,“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我......”
陈扬刚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不敢往下说了,因为他想起了他那个所谓的“姐姐”,他知道自己再不收手,就......就他妈真没法收场了。
看到项瑾那一脸期盼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快被逼疯掉了,咬牙把脸偏到了一旁,叹道:“对不起,项瑾,你就当我不是个男人吧。”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隔了小半会后,项瑾面容一僵,想起来了,这话她好像说过,机械般的收回了圈在陈扬脖颈后的双手,缓缓从陈扬怀里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我先走了。”
说完,她用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头也不回的奔出了陈扬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