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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连办数日,因为有新奇的自助餐,吸引了不少客人上门,大家都不想入宝山空手而回,想着多少带点东西回去,因此一些价格较低,小件些的拍卖品便卖得不错。
范安岳瞧着每日的收益,乐得合不拢嘴,严池看着忍不住斥道,“瞧你这出息!”
可是轮到自己,看到那账本上的净利,也是一样,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最后一天的名家画作拍卖会,豪门巨富、勋贵权爵齐聚一堂,就为了早就相准的名家画作而来。
严池等大画师的画作就不用说了,那价码肯定是居高不下。
尤大画师早年的画作很多,后来收了莫世子为徒后,为这个徒弟操碎了心,问世的画作锐减,而严池的画作一直是以量制价,市面上流传的画作很少,近几年开发了新画技后,仅小品画作在严家书画铺里展出,不少欲收藏的人去询价,都被回以是不成熟的习作,而回绝了询问的众人。
这几天眼尖的人却发现,严大画师的小品作品,终于列入拍卖品之列,而且确实要比之前挂在书画铺里展出的画作,技巧、构图用色等都成熟了许多,不只他的画作,就连他几个徒弟的画作也较从前更加纯熟。
其实在春季拍卖会时,单珏城几个师兄弟们的画作也参加拍卖,而且还得了好价钱,大师兄几位年事已高,只是应师父之请,送了几幅画来意思意思而已,但单师兄见状,却是高兴的拉着范安岳讨论着。下次的拍卖会,他单家的子侄也要参与拍卖。
范安岳很是严肃的回他,“若师兄家的子侄,作品达到师父的要求,要参加拍卖,我当然是乐意为他们安排,不过在此之前。师兄是不是好好盯着他们一点。平常多交些功课,好挂到书画铺里的画廊做展出,先行试探下有没有人想买。咱们为他们造势,如此一来,若真的参加拍卖了,才不会丢脸的流标了。”
单珏城觉得有理。回去之后就盯紧单家子弟,不盯不晓得。这一盯才发现,他们竟然有人偷偷的与云渡飞来往,还有人为云渡飞作假画,可把单珏城气得半死。把那几个子侄给拎到京城来,就近看管。
云渡飞那厢,好不容易找来做假画的帮手。却叫人这么给拉走,气得不行。可又不能声张,只得又在湖、梅一地继续寻找作画的高手,可是这种人才不那么好找,有那个天份和技巧的人,未必肯作伪画,所以他对单珏城十分不满,觉得这位师兄是在扯自个儿的后腿。
不过单家在湖州,可不是已渐走下坡的云家可以相比,云渡飞又跟家里处得不好,他和离再娶,现在虽贵为鲁王世子的女婿,但在老家买他帐的人家,还真没几户,好不容易挖掘了几个有天份的高手,只是他们的配合度,与单家那几个家伙相比,真的差很大啊!
他心心念念想要去把单家那几个家伙给找回来,却不知,他们几人进了京,被单珏城引介给范安岳,范安岳看了他们的作品后,心里就有数了,找上单师兄,单珏城也不瞒他,直言回答,他们在云渡飞的手下做过伪画。
范安岳一边把人介绍给暗卫头领,一边开始打熬他们的作画能力,范安阳知道之后,忍不住笑倒在杜云寻怀里,“小路这是把他这些年,被师父折腾的火气全撒在他们头上了?他们年纪都比小路要大吧?能老实听他话吗?”如果不行,就得把杜云寻推出去压阵了!
“那几个家伙还挺老实的。”杜云寻蛮惊讶的,小舅子的画功虽及不上他和阿昭,但这些年被严池严厉打熬历练,他的功力可不比单珏城差。
“他把念念的画作亮出来,告诉他们,那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画的,他们几个引以为傲的作画技巧,全用在抄袭别人的画作上,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就不属于他们。”杜云寻又道:“可以借鉴,可以模仿,但要有自己的想法,否则,他们作出来的伪画就算再神似,那幅画也没有灵魂。”
所以他们夫妻给念念模板后,都要求她,学构图、学用色、学笔触,但交上来的功课,要重新自己去构图,重新考虑调整构图后颜色的变化,就是要求她去思考。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被范安岳折腾的单家子弟们,交上来让严池考较的画,总算让老人家点头,答应他们几个也跟单家其他人一起,把画作挂进严家书画铺去做展出。
这次拍卖就有不少作品是出自他们单家子弟之手。
拍卖名家画作这天,天公作美,气候晴朗,风轻轻阳光暖煦,这日,拍卖楼没有在园子里办自助餐,而是改摆在没有隔断的堂屋,来参加拍卖的宾客们可以先在大堂里,点选自己想要的菜肴,再由随侍的工作人员把点取的菜肴盛盘,送到客人专属的包厢去。
宾客们就能坐在专属的包厢里头享受美食,等到用餐完毕,就开始拍卖。
最先出场的画作,是各位名家高徒们的作品,其中以莫世子的画作拔得头筹,一幅丰收图,画中农人们笑容满面在田间收割稻谷,田埂上追逐的儿童,手中高举的稻穗饱满丰盈,路边的牛车满载而归。
画风细腻,构图四平八稳,将农家丰收乐呈现在众人眼前,自然拍得高价一万两,紧追在后的,是杜云寻的秋收欢庆图,他以油画写实技法,画出田间饱满的稻穗,采摘稻穗的手苍老而沧桑,青壮强健的手掌,从果树上摘下香甜可口的果实,拉着满满渔获历经风浪的大手,为孩子绑着发带的慈母之手,让人在一副画里,看到了秋天丰收,各种场景下的不同的手。
这幅画被诚王以八千八百两的高价抢走。诚王妃托着腮问丈夫,“王爷喜欢这幅画?”
“是父皇交代的。”诚王苦笑,皇帝不便出宫来拍卖楼,所以他早让人把拍卖会要参与拍卖的画作先送进宫,他一一品鉴过之后,指着杜云寻的这幅画,叫他帮着买下。
老实说。杜云寻的画作他看过很多。这幅画并不特别出色,但是皇帝一眼就相中了,定要儿子买下来。诚王只得照办。
后头还有几幅画卖得不错,算是让众位名家的高徒们有了个好的开始,紧接着就是众名家的画作了,尤大画师的月圆人团圆。画的是月夜里,一家欢庆子孙满堂的景象。被庆国公高价抢了去。
这位国公爷,算得上是大燕传奇的人物了!曾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
他老人家今年七十有四,妻妾无数,膝下却只得一子。偏偏英年早逝,其妻在丈夫过世后不久,便也撒手人寰。留下一双年幼儿女,庆国公的孙儿体弱多病。好不容易熬到成家,未等妻子生下孩子,就撒手西归,他的妻子产下遗腹子后大出血而亡,庆国公强忍悲伤,和孙女一起把小曾孙带大。
今年他的曾孙满十六岁了,听说他老人家早就给他相看好了媳妇,就等着孙女去下聘,就能把曾孙媳妇娶进门了。
庆国公会看上这幅画,大概就是因为那寓意深得他的心吧?
范安阳和丁老夫人、范夫人她们坐在拍卖楼工作人员专属的厢房里,她们不参加拍卖,所以窗的设计有些特别,厢房里的他们看得到楼下,但楼下的人却是看不到厢房里头,会被柱子给挡住。
这间厢房几扇窗户的设计可是让老木匠绞尽脑汁,因为主子们的要求,让他一直在窗户上动脑筋,杜云寻见这间厢房的窗户一直弄不出来,便去问老木匠怎么回事,待知道老木匠卡在那里之后,就问他,为什么要在窗户上动手脚,不能在窗户旁边做点什么,来阻挡底下人的目光?
老木匠这才反应过来,便在窗户旁边做了装饰用的柱子,底下人往上看,这柱子是装饰用的,因角度的缘故,没有人会发现,这柱子旁边还有窗,能看到下面的情况。
此时,谁也不晓得,多年之后,老木匠的这项设计,后来竟意外的救人一命,那些刺客万万想不到,计划周详的行刺计划,竟会被上头厢房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并因此破坏了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谋。
此际,范安阳和丁筱安姐妹正站在窗边往下看,丁筱安和小姑方茹川站在一起,范安阳则和丁筱乐站在同二个窗口,丁老夫人坐在榻上,逗着几个曾外孙玩,小煦同龄的表兄弟就有好几个,一般大的小小孩在又软又厚的五福捧寿大红地衣上或坐、或躺,范安阳特地把杜云寻给小煦做的那套玩具箱带来,几个小朋友对这玩具箱很感兴趣,反对箱子里的玩具不怎么感冒。
原因很简单,这箱子能推着走,也能拉着走,对还不怎么会走的小小孩来说,吸引力很大啊!
但凡会爬了,能活动的范围就大了,就甭说会走之后,活动的范围又大大的增加啦!所以对这个能让他们推着走的玩具箱,小朋友们是争相去推,都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宝贝蛋,这一抢,就抢出火气来了,平常在家,谁的东西不是独一份的!什么时候要跟人抢着玩啦!
丁家几位表嫂们就着急了,既心疼自家孩子被推搡,又怕把小姑家的孩子推搡出事儿来。
丁筱安姐妹听到儿子哭声,也赶紧过来哄孩子,范安阳自不例外,见她过来,小煦就朝她伸了手讨抱,他今儿可委屈了!那是他的玩具箱啊!为什么大家都要抢他的玩具箱玩,还不让他玩!抱着他娘的脖子哭得可伤心了。
屋里的老少女人全都在哄孩子,一时间就没人去注意,楼下的拍卖会,尤大画师的画作被拍出了高价十万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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