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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胧沁这么一说,这永安铺里果然藏着猫腻。
娇兰与轩辕朗心下也估摸着八九不离十,定是永安铺那老小扣了她们,只是这人已经跑了,再怎么愤懑也无益,只得派下人继续追查。
时过戌时,众人都还未进晚膳,汀澜轩的小厨房此刻忙得不可开交。寄芙安顿好若水和长笙,便去了小厨房帮忙,这屋里只空留四位主子。
胧沁今日受了惊吓,一直倚着娇兰不肯回去,娇兰命人泡了安神茶给她,并在屋里点了些香料。
轩辕孝瞧着眼前的一切,甚是诧异。
胧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皇宫里被她掀翻了,也没人能压制得了她,除了对父皇和天后,她这妹子还有点礼仪与娇嗔,其它时候都是一副顽劣的小痞样,任谁都拿她没办法。
可这眼前活像一个小猫咪状的家伙,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胧沁了?
轩辕孝凝神想不通。
“二哥今日怎么这般巧,救了胧沁?”轩辕朗推行着轮椅,二人相邻而坐。
轩辕孝回了神,肃了肃神色道,“今日也是赶巧,我让肖恒出去半点事,他无意间路过永安铺,那时候铺子门口围观了很多人,他也是无心一瞥,便瞧见了穿着男装的胧沁。”
轩辕孝说着叹了口气,“幸得肖恒多了个心眼,一直候在门外等动静,发现了些端倪,后来回府调了些人,将她们二人救了。”
胧沁一副劫后余生,“幸得二哥来得早,你们不知道,那个老掌柜有多坏,他嫉妒姐姐医术高明,怕这事儿影响了他百年老字号的口碑,对我们下了黑招,我到现在还头晕呢!”
轩辕朗则没好气的厉声道,“明日你好生在府里歇着,哪里也不可以去,后天回宫,反正清明将至,你也该回去收收心思了!”
胧沁一听,忙抱着娇兰的手臂,万般不舍道,“胧沁要和姐姐在一起,等几日再回去!”
“你今日这般胡闹让整个府里人为了你奔波担心,你五哥没这个耐心留你了,回头我就修书父皇,说你病已痊愈,早些回宫准备清明的礼制吧。”
胧沁怎么想,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顿时悔恼得要死。她今日也是心血来潮,迫切得想去证明永安那掌柜是个庸医,而且根本没有一点医德,还做了半辈子的医者,这件事就光想想就已经让她很生气。可又碰巧守门的婆子打盹,让她顿时萌生了偷摸着出去玩耍的念头,所以她才拉着幺娘…不对,幺娘告诉她姐姐给她改名叫若水,这才拉着若水二人偷偷摸摸出了府门。
胧沁耷拉着脑袋,看来是真的要被遣送回去了,忙抬起可怜巴巴的脸问道,“姐姐那日也会随朗哥哥进宫吧!你到时候一定要去看胧沁!”
娇兰摇摇头,安慰道,“以后总是得见的!”
清明祭日,按照礼制王爷的正妃才可以随行进宫,哪怕是王爷的子嗣,非正妃所生的也通通不在祭日大典的名册里。
所以娇兰,只是侧妃,应该不在祭日大典名册之内。
胧沁有些失落,将娇兰抱得更紧了。
终于饭菜上齐了,几人上了桌,寄芙哄着公主回了素怡馆。
既然有外人在,娇兰也就食不言,垂着眼眸子只顾吃自己的。期间倒也听得那兄弟二人闲聊了几句,只是对与他们的谈话,娇兰只字未听进去。
可面前二人说着说着,不约而同的把筷子放下了,娇兰猛一抬头正遇上二人的眼神。
“原来五弟你这侧妃这般喜欢喝汤!”说话的真是轩辕孝。
娇兰听了他的话,低下头便瞧见面前的汤碗已经溢出来了,只得慌忙得擦拭着,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这小娇娘最近无法无天,总跟他犯呛,怎么今日来了个外人就夹起尾巴变乖了?轩辕朗斜睨着她,瞧那双葱白玉手手忙脚乱,立马上前一把抓住,寒暄道,“小心着点,别给烫着了,让丫头们来弄!”
娇兰被这大手一握,顿时便不知所措,脸颊羞红,欲要抽开。只是她欲抵抗,轩辕朗就越大力。
娇兰扑朔着羽睫,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暗骂道,“放开你的手!”
这几日频频被他吃豆腐,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轩辕孝就这么干看着,嘴角含着笑,这小两口成婚也有数月了,二人怎么还这般娇羞。他遂用帕子擦擦嘴角,“五弟与弟妹婚后这般腻歪,定是鹣鲽情深,这场景让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煞是艳羡啊!”
脑中好似有些模糊的影响掠过,娇兰忽然闭上了眼,一只手匆忙扶上太阳穴,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她没来由的冒出了这句,声音弱得有些颤抖。
他那含笑的嘴角,贵族般优雅的举止,以及那口吻…
像极了一个人。
只是这人,模模糊糊藏匿在她的脑海里,当她想认真看清楚时,便会头痛欲裂。
轩辕孝有些奇怪,如果不是眼前这女子已有家室,他定会不屑与这种卑劣的搭讪手法。可是她已经尊为侧妃,还想什么心思。
“弟妹多心了!”他露出鄙夷的眼神,“除了上次意外险些撞上你,本王确定咱们以前根本没见过,所以弟妹你恐是认错人了!”
娇兰眼神忽而黯淡,可眸子里有藏不住的失落。
“我们真的不认识?”她有些不死心,全然不在乎轩辕朗已经瞪大了眸子,对他们的事情产生好奇。
也许是她失忆前,有些事情她忘记了…
可是现在越是用力想,胸口就欲是堵闷的难以呼吸。
“你没事吧!”他不觉脱口而出。
她脸色霎时惨白,轩辕孝立马收了鄙夷的神情。此时,只要是这女人微微一皱眉头,他的心也就跟着促动。
这种感觉,竟然…也有些似曾相识…
可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感觉,因为他确定他与她根本不曾相识。
他凝望著她,只见她凝脂般素净的脸庞,不知何时已隐隐留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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