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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一十 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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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靖于盘古岭全歼曹彬之后,屯兵平原郡的夏侯渊大惊失色,一边派使者向曹操报告噩耗,一边派遣斥候密切刺探李靖军的动向,并率部离开平原朝清河郡移动,意图拦截李靖军团,拱卫邺城。

    但面对着声势浩大,号称三十万的汉军,夏侯渊不敢贸然拦截,凭自己手中的四万兵马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只能像曹彬那样白送人头,却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从自己眼皮底下穿过,直捣国都,这让夏侯渊很是左右为难。

    夏侯渊在等待曹操指示的同时,连续派出数骑使者赶往南皮勒令荆布率兵离开南皮,朝清河郡方向移动,与自己合兵一处,从背后骚扰偷袭汉军,以缓解邺城之围。

    使者快马加鞭来到南皮城外,却发现五千唐军在城外安营扎寨,李元霸将一双擂鼓瓮金锤垫在屁股底下,守株待兔一般盯着南皮的城门,不时的骂上几嗓子:“姓荆的龟孙子,赶紧把我的女人放出来,不然本王就在这里守到天荒地老!”

    幸好李元霸本性不坏,并没有为难夏侯渊的使者,而留下来陪伴的李嗣业更是生怕影响了曹魏联盟,悄悄提醒几个使者:“我们家赵王脑筋有些不好使,几位不必和他一般见识,转个圈绕到北门进城便是!”

    使者谢过李嗣业,围着南皮转了一个圈从北门进了南皮城,直奔荆布府邸,呈上夏侯渊的书信,施礼道:“荆将军,汉军已经直逼邺城,夏侯将军命你率部离开南皮,前往清河郡与他会合,在背后游击骚扰李靖,以解邺城之围。”

    荆布抚须笑道:“要我拱卫邺城可以,但陛下应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此才能服众。如果南皮没有我荆布,早就丢了,城里的三万人马也全军覆没了!论功劳,我不在乐义、范离之下,请使者回去转告夏侯将军,让他向陛下请求册封我荆布为王,若陛下应允,我荆布定然会为大魏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听荆布狮子大开口,竟然要求曹操封他为王,使者吓得脸色惨白:“这……这、这样的事情小人岂敢答应?就连曹子孝、夏侯元让等宗族将领都不曾封王,将军的请求实在是强人所难!”

    荆布双目一瞪,凶神恶煞的叱责道:“本将何时说过让你答应?只是让你转告夏侯渊而已,若敢再啰里啰嗦,定将你乱棒逐出!”

    使者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施礼告辞,匆匆上马趁着李元霸不注意从南皮西门出了城池,朝清河方向快马加鞭禀报夏侯渊去了。

    夏侯渊的使者走后,荆布命人将张绣从囚牢中提了出来,并亲自松绑,满面笑容的道:“张将军啊,那日因为军情紧急,导致哥哥我脾气暴躁,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张绣也知道南皮现在已经是荆布的天下,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倘若再和他对立,决计讨不得好,还是暂时低头为妙。

    “小弟因为牵挂师父,语气多有冲撞之处,以至于惹怒了荆将军,张绣在这里向你赔礼了!”张绣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当即向荆布作揖赔罪。

    荆布一脸悲痛的道:“因为曹彬的无能,我军中了李靖的诱敌之计,盘古岭的五万人马已经全军覆没,尊师童渊先生也战死沙场了!”

    张绣在牢狱中已经从狱卒口中得知消息,此刻也只能叹息一声“唉……刀枪无眼,沙场无情,师父已经仙逝,小弟也只能缅怀先人。”

    荆布一脸无奈的解释:“张兄弟你也别怪哥哥我见死不救,都是曹彬这饭桶惹的祸,不仅害死了尊师童渊先生,也同样害了五万将士。凭南皮城里的区区三万人马,就算倾巢而出,也是白送人头啊!”

    “当时小弟的确有些鲁莽,现在想想还是荆将军的决定更正确。”不管张绣是否心服,但嘴上却是不敢再顶撞荆布了。人在屋檐下就必须低头,否则就会撞得满头疙瘩。

    荆布一脸不忿的道:“张兄弟啊,你我出生入死,全心全意的为大魏卖命,但陛下却重用族人轻视外人,重用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彬这些酒囊饭袋为主将。以至于夏侯惇丢了性命,曹仁丢了许昌、陈留,曹彬自己做了阶下之囚,夏侯渊庸碌无为,简直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对于荆布所言,张绣也是深有感触,感慨道:“荆将军所言不假,在提拔人才方面,陛下确实不如刘辩啊!你看那刘辩任用的都是李靖、吴启、岳飞这些异姓将领,而陛下却总是将兵团交付给族人,不能做到任人唯贤,以至于局势每况愈下。”

    荆布忽然放声大笑:“张兄弟说的极是,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已经向夏侯渊与陛下提出要求,让陛下册封我为王,独自指挥一支兵马。如果陛下应允了,我便继续为魏国效力,若陛下不应允,嘿嘿……我就再另谋出路!”

    “呃……荆将军向陛下提出了封王的要求?”张绣面色一变,对于荆布趁火打劫的行为有些不齿。

    荆布一脸踌躇满志:“如今魏国内忧外患,困难重重,我想陛下十有八九会答应我的请求。只要张兄弟你实心实意的跟着哥哥我混,待我将来裂土为王,雄霸一方之时,你便是我手下的头号大将!”

    张绣现在有些看不清局势,但也不敢得罪荆布,拱手领命道:“承蒙荆将军器重,小弟愿以你马首是瞻!”

    “哈哈……怎么还一口一个荆将军,喊我兄长!”荆布热情洋溢的揽着张绣的肩膀,“如今南皮城中的大将已经只剩下你我兄弟二人,可见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不如你我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如何?”

    张绣一脸犹豫:“这……兄长骁勇过人,乃是大魏的栋梁之才,张绣只是区区一个偏将,只怕辱没了荆将军。”

    “哎……兄弟你这话就说得太谦虚了,年轻的时候你一口长枪打遍北地无敌手,被人称为‘北地枪王’,又岂是无名之辈?”

    荆布不由分说的吩咐亲兵置办了祭品,拉着张绣一起施礼结拜,说了一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誓词”,但心中却是各怀鬼胎。

    荆布一心裂土为王,想要在曹操的庇护下做个割据的诸侯,但因为自己手下无人可用,因此才想方设法的拉拢张绣。而张绣虽然谈不上仇恨荆布,但却也不到意气相投的地步,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违心的和荆布行了结义之礼。

    与张绣结拜完毕之后,荆布集合了手下的偏将、校尉,自行擢升官职,又打开南皮库府赏赐将士,大声鼓动军心:“论功劳,我荆布当封王,若大魏皇帝不允许,我便揭竿自立,诸位人人有赏,各个升官!”

    这些曹军将士眼见魏国局势每况愈下,现在有奶就是娘,纷纷举起武器响应荆布:“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愿以将军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荆布下令打开南皮牢狱,把里面的所有犯人释放出来充入军队,又从各家各户征调兵丁,前后筹措到了万余人,再加上城中原有的三万人马,使得荆布手中握有四万兵马,更是踌躇满志的打算和曹操讨价还价。

    见张绣情绪不高,荆布继续蛊惑道:“二弟,你也不要觉着哥哥我趁火打劫的行为卑鄙无耻,要想在这世上出人头地就得心黑手辣脸皮厚。这曹操当年杀吕伯奢一家之时曾经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所以咱们绝不能亏待了自己!”

    “兄长所言极是!”张绣微微颔首,赞同英布所言。

    荆布继续抛出杀手锏:“兄弟啊,你当初投靠了曹操之后,依靠着自己的影响力聚集了童渊、胡车儿一帮人才,以及两万多西凉残兵旧部。论功劳当身居高位。可曹操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不但不重用你,还拿着你的婶子邹氏当做玩物,实在让哥哥替你寒心啊!”

    听荆布提起年龄和自己相仿的邹氏,张绣的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自己和这个年轻貌美的婶子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如今却阴阳相隔,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想起,心中就一阵痛楚。

    此刻听荆布触及自己的伤疤,张绣的内心再次一阵剧痛,嘴唇微微颤抖:“唉……当初婶娘被刘辩从金陵送到邺城,我曾经修书讨要,说一日为婶终生为母,请求陛下送到代郡让我照顾,谁知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再后来……婶娘却被送给了吕布,并遭到了这四姓家奴的杀害,实在让我九泉之下无颜见叔父大人啊!”

    荆布大笑道:“兄弟说的是啊,曹操这种自私自利的好色之徒,怎么会顾及手下的想法?所以你我也不必对他客气,落井下石也好,趁火打劫也罢,只要能获得利益就是王道!”